可是......
他抓抓头发,前几天还看不出来,现在越来越觉得奇怪,就算是哥们也不至于每天都打电话报告行踪,住院那几天几乎是每天都要陪床,他记得大二那年知道了自己的性向以后,大楚还刻意疏远了自己好一段时间来着,后来被瞿荣天送到了部队,他也就再没见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么黏黏糊糊的粘自己比502还紧呢?
难不成真是自己的原因?有人上赶着对你好还矫情,是有点作啊......
他无语望青天,做了做心理准备,像以往一样上去勾住了楚海夕的脖子,“大楚,这才一晚上没见,就想爸爸了?”
楚海夕嘴里叼着烟,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背后突然一沉他猛地回头,闪着火星的烟头差点杵在瞿晗的脸上。
瞿晗吓了一跳,赶忙撒手,“爸爸这脸矜贵着呢,小心着点,也不知道二师兄有没有上过保险,我看新闻上动不动某明星就给脸啊,手啊,腿的上个几千万的险,我觉得我这肌肤Q弹可破的比他们的都娇嫩,不上个亿还真对不起这完美的基因。”
楚海夕知道他不喜欢闻烟味,转身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打开窗户,听着他胡说八道心情不由的就变得轻快了,伸手捏了捏他脸颊上的婴儿肥,“是挺Q弹可破的,一掐一手水,和你以前泡的那些小鸭子差不多。”
“你这是在夸爸爸吗?”瞿晗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生气是假,不愿意让他碰是真。
楚海夕对他的一举一动敏感的多,看他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可爱也没看出点别的,便稍微放下心来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你一晚上去哪儿了?”
瞿晗神秘兮兮的附在耳朵边上说,“大楚,我觉得我遇见真爱了。”
楚海夕不动声色,眸光微沉,唇边还含着笑:“是谁?昨晚去酒吧玩了?又遇到清秀的大学生了?”
大学生说的是大二那年瞿晗刚刚和瞿荣天闹翻了,彻底放飞自我欲与太阳肩并肩,正好在酒吧遇着一个清秀可人的大学生。
两人一来二往的就开始谈起了青涩的恋爱。没想到的是这个大学生是有主的,被个富婆给包养了。事情暴露后,瞿晗被揍了一顿压倒了富婆跟前,眉清目秀的可怜兮兮模样反倒激起了富婆的□□欲,幸亏楚海夕即使赶到,要不真被强了保不齐这头小种马的银枪从此就被折了。
瞿晗当胸给了他一拳,“去你的!爸爸这回是遇着天仙了,眼界也拔高了,那些个没味道的小孩子爸爸看不上了。”
楚海夕继续笑,笑意却没到眼底,“天仙?谁啊,说不定我认识,给你把把关。”
瞿晗想起柏沂嘴就想往上扯,笑眯眯的,“他的姓挺特别的,叫柏沂。柏就是木字旁过来一个白的那个柏,没见过吧!”
像是兜头浇下一桶冰,楚海夕瞬间浑身冰冷,瞿晗和柏沂见面了,柏沂说了什么?他知道多少了?短短大脑停滞的几分钟里他想了很多,但他很快让自己镇定了下来,看瞿晗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改变,他应该还不知道吧......也是,柏沂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是肯定不会说这些让他恶心的事的。
想到这里,他心头的恐惧退下不少,随之涌上来的是根本压制不住的嫉妒与愤怒。
对于喜欢的东西瞿晗一向宝贝的紧,还特喜欢把他拿出来到处炫耀,说着便扯过楚海夕的手,在他手掌上写柏沂的名字,嘴里还在念叨,“你应该见过吧,他和我结过婚,还有个特别特别可爱的小孩,叫柏小涵,柏小涵?嘿嘿,之前还不觉得,这是我们俩名字的结合吧?柏沂以前肯定特爱我,要不然怎么能给他儿子冠上我的名儿呢。”
楚海夕眯了眯眼睛,晦暗不明,另一只手却不自觉地收紧,连指甲都嵌入了掌心里,表面却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是吗?柏沂啊,我还真没正式见过,从部队回来你就成大明星了,见你一面都难,哪来的时间见弟媳。”
“那可太可惜了。”瞿晗一脸遗憾,“没事,反正柏沂注定会和我在一块,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有的是机会。”楚海夕抽回他的手,点点头,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像个可以谈知心话的兄长,“你们不是离婚了吗?柏沂没和你说为什么?”
“没。”瞿晗有点泄气,“一提这事他就想揍我,大概离婚是我的原因吧。”
果然没说。
楚海夕又问,“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你不是想知道什么就非要知道不可吗?”
瞿晗纠结了一会,难得的有点小自卑,“柏沂那么优秀,我现在都不敢追他,万一以前的我真干了什么恶心他的事,以后我更没脸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了!”
楚海夕被他一刀刀刺的都麻木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把话题从柏沂身上扯开,“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瞿晗说瞎话:“手机没电了。”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大王叫我来巡山……
小姑娘唱的特可爱,甜糯糯的嗓音听着让人神清气爽,瞿晗喜欢的不得了,手机里都是她的表情包,特别是那张魔性表情包“我们白着呢!”那表情,那动作,那白眼翻的,那嘴皮子溜得,他简直看一次笑一次。
他就想有这么一个小公主,把他宠成一个为所欲为的小霸王也没有关系,就算有烦恼也要是那种清华北大上哪个的这种。
柏小涵就不一样了,男子汉必须要严厉管教,这样才能好好的保护妹妹!瞿晗不自觉的思绪就飘到了天边,实在是昨晚发生的事太让他兴奋了,整个人都处于半神经状态,一想起孩子就忍不住乐。
眼看着他听着铃声都快美不滋的跳起来了,楚海夕幽幽的问,“不是没电了吗?”
他眼珠子转了转,“我这不是跑回来的吗?跑步发电,发电……你还别说,这高科技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呵、呵、呵。”
楚海夕气笑了。
瞿晗不笑了,打开看看来电显示,不认识的一号。
手机和手机卡都是楚海夕新买的,里面也只有几个人,除了楚海夕就是二师兄,还有注定不会打的瞿荣天。
楚海夕看了一眼那串号码,神情有些诧异,“不想接就别接,可能是推销的 。”
正好铃声停了,瞿晗哦了一声没回拨,心里却另有打算,万一是柏沂的呢,莫名其妙和爸爸发脾气,回过神来想道歉了吧?
嘴角还没扬上去,叮的一声发来了短信。
瞿二,我艹你大爷,老子的电话也敢不接,几个月不见还以为你丫已经死的透透的了,昨个儿听八戒说你还活着,小爷我上赶着给你摁棺材盖呢!
敢叫他瞿二的人也就大院里的那么几个,倒不是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二,而是因为小时候太傻逼了,是这个二。
瞿晗自觉自己已经够能逼逼了,说话也够难听了,如果非要和这人比一比,他还真被生生的逼出了这衣冠禽兽届。
抓着手机回拨了过去,谄媚兮兮,“王爷,小的给您老请安了!”
打电话的人是王尚水,小时候在大院里和他一起捣蛋发疯一起被抽的惨兮兮挂在树上风干,拥有深厚革命友谊的好兄弟,长得一副的样貌,讽刺人时丹凤眼微微吊起眼梢,说不出的勾人,偏偏一举一动张扬又贵气,放在过去就是一纨绔公子,认识的人便叫他王爷。
王尚水矜贵的哼哼,“还算你小的有良心。出来呗,昨天你不就出院了吗?在家窝着有什么意思。”
对面的人铁定在酒吧,乱糟糟的一片,在医院里都憋得快长毛了,瞿晗还没看到,光听声音就浑身痒痒,“你等着啊,我去找你,有话咱到了地儿再说啊!”
“成,这么久不见想死爷了。”王尚水贱兮兮的调戏了一句,又报了个地点,不放心的问,“听八戒说你失忆了,能找着地儿吗?这几年改造的老司机都不见得能找到。”
瞿晗想起早上的事也不敢托大,沉默了一会,楚海夕看着他巴巴的眼神有点可怜,在边上说,“这地我熟,我送你去。”
瞿晗点点头,“你老等着吧,大楚说送我过去。”
王尚水在那边沉默了一会,纠结的问,“楚海夕?”
瞿晗下意识反问,“除了他你还认识哪个姓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