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道皮尔斯真面目的13号特工被救走时,西特维尔很想哭。当王牌特工们在他的面前杀了其他十一个同僚的时候,西特维尔差点没跪在地上喊爸爸。当他回纽约、坐在十一个王牌特工之中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开始生无可恋,但仍怀侥幸,希望自己有机会脱离他们。
他一直在等待这十一个人的身份出纰漏,可是直到走进神盾局,被系统验证,这十一个人也没有丝毫的不对。他们从善如流地通过了验证,这下子西特维尔真的绝望了。
他差点忘了,王牌特工和神盾局有联系,而这十一个人通过了验证,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弗瑞知道了皮尔斯的真实身份,也知道西特维尔干过的事情,而且他和王牌特工联手,看起来想要干个大新闻。
他完完全全地在两个组织的监控之下,九头蛇这些年来在神盾局里藏得好好的,也是被他卖了出去。
如果九头蛇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会被他们派来的杀手扔进车流被车压死。
这还不是最绝望,最最绝望的是,西特维尔带走的那些九头蛇特工完完全全属于他的部门,换言说,除了他之外,其他九头蛇卧底对这二十一个人根本不熟悉——这还是因为皮尔斯提拔了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西特维尔洋洋得意地特意将这些人划为了自己的部下,并且只允许他们和自己这一个上线发展的锅。
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每天上班西特维尔都生无可恋,他坐在自己小办公室的boss椅上,每天都要眼睁睁地看着十一个王牌特工和十个真·神盾局特工相谈相谈甚欢。
更操蛋的是,这些属于kingsman的王牌特工们入乡随俗,他们把他们的口音都他妈的换成了纯正的美语!而且还是带着各州方言的美语!
每天上班,西特维尔唯一的日常就是拄着下巴发呆,看着英国特工用德州美语口音和另一个纽约神盾特工讨论拉斯维加斯哪家餐馆好吃,末了,那英国特工还叹了口气,表示他老家从拉斯维加斯搬到德州之后,他就不怎么回去了。
这些英国人可真他妈有病,西特维尔想,办公室里没有外人的时候,还自己和自己人演戏玩。
然后他看到那纽约特工对英国德州口音特工表示了同情,而且提出了小小的抗议:他认为他们做同事这么多年,他才将以前搬过家的事情告诉他们,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如果西特维尔不是亲眼看着王牌特工从英国和他一起来的纽约,而这些神盾局的特工从被调来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的话,他都快要相信这些英国人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了。
他收回刚刚的话,不仅英国人有病,这些神盾特工也是蛮有病的。
大体来说,西特维尔和一屋子的敌对特工相处得还算愉快,他甚至可以和以前一样差遣办公室里的特工,让他们帮他买咖啡,这些王牌特工和神盾特工们也真的像他的下属一样听话。除了所有到他手里的文件,不管九头蛇的还是神盾局下发的,那边发文件的刚走,这边他手中的文件就被两个组织的人抽走研究了。
这些人演技太好了,只有他桌子上隐秘的九头蛇专线铃声响起的时候,西特维尔才能想起来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就像现在,几个月没有处理过文件和任何事情、只能每天待在办公桌后看着两拨特工演戏玩的西特维尔,他的神情越来越放空。桌子上的内线通红响了足足五秒,他还在发呆。
直到整个屋子里的特工都停下手中的事,所有人都直直地盯着他的时候,西特维尔才意识到了这电话声不是幻觉。
根据其他特工目光‘友善’的注视,西特维尔自觉地将声音变成了公放。
“喂?”西特维尔以为又是什么闲杂事物,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喂,西特维尔。】那个声音是一个年级比较大的中年男性,【我是皮尔斯。】
猛地,屋里所有盯着他看的特工们眼睛像是狼一样放出了兴奋的饥.渴目光。
西特维尔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的心在砰砰地跳。他对九头蛇没有多少忠心,可是在这么多敌人众目睽睽之下,背叛自己的前上司还是稍显刺激。
“皮……皮尔斯先生。”西特维尔努力地保持镇静,“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要紧的事情要与你谈。】皮尔斯淡淡地说,【来我的办公室,别引起怀疑。】
“好的,”在所有敌对特工的注视之下,西特维尔硬着头皮说,“我这就去。”
电话撂了。
西特维尔抬起头,与他对面的特工们面面相觑。
他对面的这二十一位大爷才是boss,他看着他们,晃了晃脑袋,催促他们。
王牌特工和神盾局特工互相对视着。
“不能带监听器进去,皮尔斯肯定会屏蔽信号。”一个神盾特工说。
“有道理。”一个王牌特工说。他的这句短语说得是地地道道的美语,还带有纽约郊区的小口音。
“那怎么办?”另一个神盾局皱起了眉毛,“现在请示局长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