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们呢?”陈紫染问尤漫。
“今天下午您回房间后,长官和我哥就先走了,现在长官刚刚上任,经济部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陈紫染看着尤漫:“所以,你刚刚就一直在这里等我?”
“是的。”
“就为了给我看那张风亦珩的日程表?”
尤漫看着她淡笑:“长官交代过让我亲给您看,但一会儿吃过晚饭之后,还有一些需要您过目的东西。”
“……”
陈紫染无力吐槽了,风亦珩这厮绝对是在剥削下属。
于琴这时候也从餐厅走了出来:“夫人,晚饭准备好了。”
陈紫染问玉琴:“风亦珩他晚上不回来了是吧。”
“刚刚尤秘书打电话来说有些需要立刻处理的紧急公事,长官说让您先吃饭。”
陈紫染点了头,不回来吃正中她的下怀。
陈紫染转头看着尤漫:“要不你和一起吃吧,吃完之后你再把东西给我看?”
尤漫欣然同意:“好。”
两个人来到餐厅落座,佣人给尤漫添了碗筷。
陈紫染一边夹着菜一边问尤漫:“尤漫,一直没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我应该比夫人要大两岁。”
陈紫染点了点头:“你和尤沧和风亦珩三个人,是从小就认识么?”
尤漫点头:“嗯,但长官比我哥哥要还要大一届,他是我们学长。”
陈紫染点了点头,过了半晌,才又开口:“那你……知道风亦珩之前的事情么,就是回到风家以前的事……”
尤漫动作一顿。
陈紫染试探的继续张口:“或者说……你见过风亦珩的母亲么?”
尤漫看着看着自己碗:“嗯,见过一次。”
“那他母亲……还在世么?”
尤漫忽然抬起头看她:
“夫人,关于长官的母亲,我只能告诉你她还在世,但是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有一点我必须要告诉你,长官能走到今天,靠的绝对不只是风家的那点血统,希望您不要对他有任何的偏见,文璃和赵书妘那两个女人的话,您还是少听为妙,因为整个风城,其实根本没有配得上长官的女人,无论他的第几任未婚妻,都是一样,她们都只是,一群愚蠢又自不量力女人!”
陈紫染看着尤漫激动的模样,其实她就是有些好奇而已,没想到尤漫会这么大反应。
尤漫看着陈紫染尴尬的表情,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
她收了神色,认真的看着陈紫染:“对不起,我刚刚有些失态了。”
陈紫染摆摆手:“没事,继续吃饭吧。”
两个人吃完饭,回到正厅。
尤漫又从公文包另外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夫人,这是风家目前为止所有的产业清单。”
陈紫染看着那堆纸,一下子被吓到:“所有都是?”
“是的,基本都是些国内外的不动产以及一些股权。”
陈紫染随便拿出一张,上面写的公司名称就直接把她给振晕了。
“这家公司的大股东,是风家?”
尤漫面不改色:“是的,但风家不参与经营,不止这家公司,这里面几乎所有的公司风家都不参加经营,只有股权分红。”
“为什么?”
“因为风家家主身居高位,许多东西反而不便插手,因为一插手,对其他人便成不公,这也是风家历来规矩。”
这一点,陈紫染也理解,于是也不再多问。
才看了一小半,陈紫染见时间也很晚了,便叫了尤漫先回去,如果有事再电话联系。
尤漫走后,陈紫染捧着一堆资料挪步到了二楼书房,又让于琴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开了阅读灯。
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风家的房产众多,国内的基本都是些老古董,国外的有不少是近几年才购置的。
大部分都是直接闲置了,陈紫染不明白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房子,又不出租和转手卖。
于是打电话问尤漫。
因为不动产是容易统计也是最直接透明的财产,管理起来很方便。
不过陈紫染总结,就是风家不缺钱,所以也没人想着怎么去挣钱,都是有钱了,买套房子放在那儿就完事儿。
说白了,就是懒。
陈紫染问完尤漫,又按自己觉得适合出租和专卖的分好类。
等看到那堆股权的时候,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过了午夜十二点。
长官府邸的大门口才有了动静。
经济部长官专用车缓缓从大门驶入。
然后停在了别墅门口。
风亦珩自己来开车门下了车,尤沧也跟着下来。
“阿珩,下周霍老儿子的婚宴,夫人是不是也要一起?”尤沧问了一句。
风亦珩淡淡点头:“嗯。”
“那不然我把钱正奇带过去之外,不然也把李志带上?”
风亦珩思索了一番,随后摇头:“不用带李志,把美琪带上,就安排和文璃一桌。”
风亦珩说完,转身进了别墅。
尤沧站在原地,眼里忽然闪过某种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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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亦珩回到别墅。
于琴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见他回来了,忙上前来将他的外衣接过。
“长官,夫人一直在书房。”于琴小声说了一句。
风亦珩应了一声,上楼来到书房门口。
推门而进,陈紫染坐在书桌前,整个人都趴在面前文件堆里睡着了。
风亦珩神色微松,走上前来轻松将她抱起。
回到房间,先将陈紫染放到牀上,自己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陈紫染睡得正香,甚至还做了梦,她梦到在s大的某一间自己曾经驻唱酒吧里,她拿着吉他在台上唱着歌,沈天苌就坐在不远处的观众席喝着一杯低度数的酒冲她笑。
但是,酒吧里的空气越来越热,她站在台上都已经热到冒汗,她叫来老板问什么情况,老板却说酒吧刚被人买下了,新老板说她唱的太难听所以不给开空调。
她快要气炸了,放下吉他就要去找新老板理论。
结果老板往观众席一指,陈紫染转头看过去,观众席里竟然一个都没了,只除了坐在正中央的……风亦珩?!!!
陈紫染直接被吓醒了。
她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不由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个梦。
但是……她为什么躺在牀上,腰上,还环着一只手??
她微微转过头,黑暗中,男人的鼻息几乎近在咫尺……
靠,风亦珩这个王八蛋!
陈紫染想要翻过身,但是完全就挣不开男人的手。
她狠咬了一下牙,一个抬腿直接就蹬在风亦珩的腿上。
风亦珩脚上吃痛,立刻睁开了先。
但下一秒,陈紫染的脚就踹在了他的腰上。
陈紫染又使劲连续蹬了几脚。
“咚——”
风亦珩被成功踹下了牀。
风亦珩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把灯打开。
看到陈紫染躺在牀的一角,看他的眼神就像只警惕的小猫。
风亦珩面不改色,重新坐到牀边。
陈紫染叫他又要躺下,又要伸腿去踹他,不过踢了两脚愣是没踢动。
陈紫染气的牙痒痒,干脆直接手脚并用,誓要将风亦珩这厮给弄下牀去。
风亦珩的忍耐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他忽然伸手,一手将陈紫染的脚捉住,一手把禁锢住她的手。
“风亦珩,你还要不要脸?!”陈紫染全身动惮不得,只能吼了一句。
“我只是想睡觉。”风亦珩答道。
“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所以我让你很失望?”
终于,从前一天到现在,问出了那句话。
陈紫染死死的盯着他,脸也气得涨红:“没错,我讨厌你!讨厌你们风城人,讨厌你们风城的傻x媒体,讨厌这里的一切!”
“讨厌也没有用,你回不去的,这辈子都回不去。”
陈紫染忽然愣住。
然后。
眼泪瞬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呜呜呜……”
风亦珩见她哭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这里的人就是觉得我好欺负,就是觉得我一个外地来的没背景,在风城没亲戚,所以都想要欺负我!”
陈紫染承认了,承认她斗不过风亦珩,从一开始,她就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个。
本来她也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了。
但她都让步到这种程度了,风亦珩竟然还这么欺负人。
风亦珩看着陈紫染,柔声开口:“别哭了,以后在风城没人能期负你。”
“没人能欺负我,就你欺负我,你强迫我和你发生关系,强迫我做你的未婚妻,强迫我参加晚宴,还让你的老情人和前任未婚妻来给我难堪,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尊重过我!”
玛德从昨天到现在,她觉得之前脑子一定是被门夹了才帮他说话,帮他教训文璃和赵书妘那两个女人!
风亦珩将陈紫染松开,眼底有些笑意:“陈紫染,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吃醋?”
陈紫染又要用脚去踹他,不过虽然风亦珩将她手松开了脚却没松开。
陈紫染喘着气:“风亦珩,你凭什么说我唱歌难听?”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唱得不好!
就算在梦里也不行!
风亦珩眉心忽皱:“我没说你唱歌难听。”
连她唱歌她也没听过。
“有,明明就是你说的,说因为我唱歌太难听还故意不给我开空调!”
风亦珩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确定我没说过,如果你又听了别人……”
陈紫染眼含着泪,伸手抓着他的睡衣领子:“为什么你连在我梦里都不放过我啊!”
风亦珩听着她的话,才终于反应过来。
一时间又有些哭笑不得,所以这个女人到底是醒了还是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