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让自己在这样的高龄仍旧能“重振雄风”。
可是许琳琳被林可这样揭老底的行为给分了心,一时不察,竟然被宫逸一脚给踹倒在了地上。
一阵阵钻心的痛涌上了四肢百骸,瘫倒在地的许琳琳下身竟然开始流出了鲜血来。
“好痛,好痛,救我,救救我!”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半夏凑到安心的耳边,轻声说道。
“从她的样子来看,或许是流产了。”
“流产?”
安心和林可没能忍住惊讶,惊呼出声。
虽然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宫逸那个老东西听见了。
“流产?你是说,她怀孕了?”
听见这两个字,宫逸的目光有几分呆滞,却也带着几分殷切。
半夏沉重地点点头。
“这方面我只是略懂一点,但她究竟是不是流产,我也说不好,还是要送到医院检查一下。”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半夏的心里已经是百分之百地笃定,她一定是流产了没错。
安心和林可也是更相信半夏。
宫逸看着倒在地上痛得满脸扭曲的许琳琳,又看了看从她双腿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的满目刺眼的红,双手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流产,流产。
那就是说,他竟然亲手杀了他的孩子?
宫凡鹤凉薄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我记得父亲生前说过,你宫逸好色,却也只是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宫凡鹤说的话,让安心和林可还有半夏三个人的心突地一跳。
这个老不死的认了那么多的干女儿,难道其实就是想要让她们给自己生个孩子?
“你的家当都砸在了治疗这个病上,现在病大约是治好了,可是这一切却被你亲手给毁了。”
宫凡鹤的话音刚落,抬着担架的医生匆匆忙忙地跑了上来,把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许琳琳给带走了。
担架被抬走的时候,安心分明看见了人群中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身影,一直注视着昏迷不醒地许琳琳。
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让宫逸忍不住跪下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追求了一辈子的夙愿,竟然就毁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让人把痛哭不止的宫逸带走了之后,宫凡鹤站在了安心的面前。
“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有弥补,竟然又让你碰上了这种事。”
宫凡鹤的心里苦笑连连。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面对安心的时候,竟然除了道歉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话要说了?
安心和林可一人拍了拍宫凡鹤的一边肩膀,安慰道。
“有这样一个堂叔,你的日子看上去也不会好过,今天这件事没什么,至少我并没有什么损失。”
安心轻松地说道。
“是啊,也不知道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一个堂叔,真是难为你了。”
林可不无同情地说道。
看着林可和安心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们的心里或许已经对之前的事情放下了不少,宫凡鹤的心情也跟着多云转晴了起来。
从钱包里拿出一枚黑金卡。
“这张卡有五千万的额度,今天扰了你们逛街的兴致,这就算是我的赔礼吧。”
宫凡鹤颇为识相地没有把手上的这枚卡送给安心,而是递给了林可。
他和林可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多熟稔,但是有陈宇飞这样一层关系在,他至少不会被人怀疑什么险恶用心之类的了。
林可也很是给面子地接下了这份“赔礼”。
“我们知道今天的事情与你无关,不过你既然这么客气,我们也实在不好意思拒绝,那就收下了。”
宫凡鹤笑而不语。
安心看着这样的宫凡鹤,却好像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把他和自己记忆中那个笑起来阳光温暖的大男孩联系在一起。
现在的宫凡鹤比起当年来说,多了不是一点点的沧桑。
或许是因为总是皱眉的缘故,宫凡鹤的眉宇间多了几道很深的沟壑。
眼角眉梢也缀满了疲惫。
形状坚毅的下巴上也布满了青疏的胡茬。
分明是正值壮年的年纪,却像是恍然间苍老了许多。
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和莽撞,多了几分内敛成熟和稳重。
看着宫凡鹤的这张脸,安心实在不知道这样的改变对于他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怎么了安心?人都已经走远了,你还在看上么?人家跟你道别你也没说话,在想什么呢?”
察觉到安心有些呆滞的目光,林可撞了一下安心的肩膀,轻声问道。
安心终于从复杂的思绪中回过了神来,轻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
安心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蛋。
岁月果然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们都无法挣脱岁月的束缚,无可抑制地老去了啊。
“走吧,我们继续逛街好了。”
安心一左一右地挽起林可和半夏的胳膊,继续逛起街来。
手里拿着宫氏集团总裁给她们的黑金卡,三个人倒是毫不客气地在整个商场的各个楼层都疯狂地扫荡了一遍。
除了他们三个的,当然还有宅在家里创业的那几个男人的。
叶奕辰的,丰凯的,陈宇飞的,还有chris的。
就连念念和小汐汐的礼物都没有落下。
甚至帮忙照顾他们饮食起居的张妈都赚到了好几件价值不菲的衣服。
直到商场就要落锁的时候,安心和林可半夏才终于从里面走出来。
商场里刚才见识了半夏的凶悍和堂堂宫氏集团的宫总亲手交到她们手上的金卡之后,好几个店铺的导购员自告奋勇地帮安心她们三个提起了购物袋。
后备箱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不说,就连车后座上也被塞得满满的,勉强给林可留出了一个坐的地方。
把车钥匙交还给安心的人已经不是赵远了,那个换班的保镖连同安心的车钥匙一同交给了安心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字。
对不起。
安心握着纸条,心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这句道歉,迟到了整整五年。
虽然当年的事情对安心来说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但是最起码现在,他们终于肯承认当年的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