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凡一副为难不已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望着费先生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戏谑的光芒。
“双倍的价钱?看来a国的研究工作薪水很高,先生您竟然出的起二十亿美金的价格,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从程一凡的口中飘出来的数字,让费先生只觉得胸腔中一阵阵的腥甜,猛地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这下,那些研究员里其他的工作人员的主心骨彻底倒了下去,他们甚至无暇顾及费先生的情况,都纷纷在为各自的将来忧心不已。
最后,还是程一凡从费先生的身上摸出了速效救心丸,喂进了他的嘴里几粒,然后把他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躺好。
自己则是出门去把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研究资料全都搬到了会议室里,细细地研究了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费先生终于幽幽转醒,有些迷茫地从桌上坐起来,透过会议室透明的窗户向外看去,那些办公室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的荒凉景象。
不知名的文件三路一地,就连他们日日穿在身上的白大褂也被扔的满地都是。
费先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阵阵的荒凉。
“费先生,您醒了。”
直到身后的程一凡突然开口,费先生才终于注意到这间会议室里除了他竟然还有一个人。
见费先生回过头来,程一凡优雅地起身,从会议室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送到了费先生的面前。
“不巧,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言外之意就是,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学生,全都丢下他离开了。
费先生的心里划过一抹黯然。
他有些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挪动着肥胖的身躯,从会议室的桌子上下来,坐到了椅子上。
这不足几米的移动距离,让他气喘吁吁,额头冷汗直流。
程一凡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先生的心脏如果仍然坚持不做手术的话,您大概活不过下个冬天。”
程一凡的话,让费先生猛地抬起了头来,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程一凡。
这种断言,他怎么能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来?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的目光,程一凡淡然地抬起头,看着费先生的眼睛。
“先生是遗传学的专家,自然清楚,这种遗传性的心脏病如果不选择换一个年轻的有活力的心脏的话,必然活不过四十岁。先生也的确是换了一颗心脏,只是从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先生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啊。”
费先生这样的病,让他就像是活在现代社会的古代传说中的狐妖一样,需要人类的心脏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只不过狐妖需要把心脏吃到肚子里,而这位费先生,则是需要让它们在自己的胸腔中重新恢复活力。
“你,你怎么会知道?”
费先生不解,他对自己的病情隐瞒的很深,甚至就连chris死去的父亲都不知道,他曾经为自己换过一个心脏!
这个初来乍到的男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程一凡的脸上带着让费先生觉得十分危险的微笑,他拿起手中正在翻阅的研究所的文件,语气很是轻松地告诉费先生。
“只是刚好看到的而已,先生您不用担心,而且如果您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配型的话,我愿意亲自主刀,给您换上一个健康的心脏。”
费先生凑过去看程一凡手上不知道记载着什么的文件,可刚一看,险些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上面的确是自己利用职务之便隐晦地混在研究院要买的东西里买回来的治疗心脏出现的排异反应的药物,只不过这都是陈年旧事了,他哪里知道程一凡会事无巨细地把这些旧账都翻出来。
“你想怎么样?”
被程一凡抓到了自己的把柄,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程一凡是想要用这件事情来威胁他。
而程一凡却全然没有这样的念头,甚至对费先生的这样的敌意感到几分莫名其妙。
“费先生好像是误会了,我只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情而已,并没有想要借此来做文章的念头,您不用担心,如果您现在感觉已经休息好了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开。”
程一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埋头在那堆成山的文件中,细细地看了过去。
费先生被撞破了自己的秘密神情显得十分不自然,却也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程一凡完全的无视了,他不得不有些窘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脚步蹒跚地,走出了会议室。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费先生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研究院。
黑暗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研究院,程一凡只打开了会议室里的一盏小小的台灯,整个身心都沉浸在面前这堆晦涩难懂的医学报告中。
直到深夜,程一凡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像是脚踩在地上散落的纸张上发出的细碎声响。
心中一动,程一凡却并没有回头,整个身体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是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来。
寂静良久,程一凡的身体再也没出现任何奇怪的声音。
只是,这寂静的像是根本没有生命一般的研究所里,突然出现了一道微风,轻轻柔柔地佛起了程一凡额前细碎的发。
他坐在带着滚轮的办公椅上,双脚猛地向前一蹬,整个人迅速的后退!
几乎是同时,程一凡的眼前多了一只泛着寒光的长刀!
一击不成,那把长刀竟然改劈为扫,径直地朝着程一凡横扫过去。
程一凡身体的重心猛地一个下坠,让他堪堪避过了那把长刀的攻击,只是那刀锋锋利的,只是轻轻一扫就扫去了他额前的几缕碎发。
来者不善,杀心极重,分明就是为索命而来!
眼看两道凌厉不已的攻击都被程一凡轻飘飘地躲了过去,藏在黑暗中让程一凡看不清楚脸的那个人立刻后退,谨防程一凡避过了困境之后的反扑。
程一凡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看来,是久违地遇到了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