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又说,滚你妈逼。
犬牙再说,不然你不爽我嫖娼干什么,我他妈说我没女人,没把你当一回事,你生气了。
黑羽轻笑——“你少自作多情了,我还不至于瞎到这地步。”
犬牙骑到黑羽身上,黑羽又挥手臂给了犬牙一拳。这一拳砸得厉害,直接把犬牙的嘴角砸破了,犬牙的嘴里瞬间充斥着铁锈的血腥。他抹了一把嘴,捏住黑羽的面颊,狠狠地咬下去。
但黑羽这一次不是和他闹着玩,他的反抗也很坚决。他曲起膝盖朝犬牙胯间一顶,硬是把犬牙掀翻推开。
犬牙也不打算放弃,他手脚并用地捆住黑羽,死活不从黑羽身上下来。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着,犬牙一找着机会就往黑羽的脸上亲,亲地黑羽脸上又是口水又是血迹。
最后黑羽气不过了,狠狠地用脑袋撞了一下犬牙,犬牙才“啊”地一声松了手,骂道——“你他妈有病吧,我没操、我没操!”
那一天犬牙除了得知老鬼的死亡外,还确定了两件事——第一,他真打不过黑羽;第二,黑羽真的喜欢他。
这一声解释让黑羽停止了攻击,他顿了顿,依然想把身子转过去。
犬牙知道他已经动摇了,再次张牙舞爪地朝他扑去。他把黑羽翻过来,胡乱地扯开隔在他们之间的被子。黑羽也慢慢地服了软,最终一个翻身,把犬牙压在身下。
“你真没操?”黑羽问。
“你真喜欢我?”犬牙笑了。
黑羽不轻不重地扇了犬牙一巴掌,脸上仍然是一副审问的表情,“我他妈说我喜欢你了吗?”
犬牙挨了一耳光,扭过头继续问——“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操?”
黑羽停住了,两人对峙了一会,黑羽率先松懈下来。他抱住犬牙,用力地勒紧对方的腰,“我不知道。”
“见到我那么难过,你也不让我舒服一下,这不是喜欢我的表现。”犬牙拍了拍黑羽赤裸的后背。
“我知道,我会的,等我……等我做好准备。”黑羽又叹气了,每次说到这些事情,他都忍不住叹气。
“准备什么,你又不是没有过,我不会太狠的,我——”
“我没有过。”黑羽第二次打断了犬牙,然后更用力地叹了一口气,“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犬牙在黑羽后背活动的手停住了,他有些惊讶,道——“你没有过?”
“没有。”黑羽说完,又补充——“我只和女人有过。”
犬牙将信将疑,“那你帮我口的时候——”
“你他妈有完没完!我说了没有过,没有过!我他妈没想过我会跟你这样,操……操!”黑羽咬牙切齿地说,手臂箍得犬牙都有点喘不过气。
犬牙不说话了,他咬紧了牙关,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
手臂的力道让犬牙一时间不懂如何回应。他确实想操黑羽,他也感觉得到黑羽对他的喜欢,当然他也是喜欢黑羽的,只是这喜欢远没有用力到这份上。
他距离爱情太远、太久了,那一份感觉让他既陌生又迷茫。
但至少他不会告诉黑羽,在今天早一些时候,他甚至决定两人就此别过,不再一并前行。
第65章
犬牙和黑羽是在隔天晚上登上牛头马面的货车的,其实他们早就来了,两兄弟也答应送他们出去,可他俩就这样在厂房里待着,看着工人开瓜挖瓜,再往瓜里填好东西,最终严丝合缝地再拼回来,一看就看了大半天。
犬牙一边抽着烟一边对黑羽说,看,这就是手艺活,这些人全是能工巧匠。
黑羽不做声,他不想看到这些玩意,在他的认知里这都是错误的,所以他拿着烟走出去,在厂房外面抽。
他知道世道变了,从一个统一的大国分裂成这样。他知道各个国家都会因不同的国情制定政策,也知道分化会越来越严重。他在外面漂泊了五六年,也见惯了这些从错到对再从对到错的东西,可他没有办法接受。
人在青少年时期形成的认知是很牢固的,而在那些岁月里,他被封闭于军营内部。
他不像犬牙在外头摸爬滚打,所以他比犬牙纯净,也比犬牙固执。
他就像一块沾满了青苔的玻璃罐,虽然看起来和一块木桩差不多,但玻璃罐终究是玻璃罐,洗一洗就能变回原样。
而犬牙就是那块木桩,青苔是长到了木桩里。即便想要洗,也得搓掉一层树皮。
他们是不同的人,即便都是兵,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兵。
但黑羽喜欢犬牙,这是一种十分奇妙又非常痛苦的感觉。
在漂泊的那些年里,黑羽不是没有喜欢过人,可是和现在不一样。
他曾经爱上过一个救下他的姑娘,那姑娘是一个农家的女孩,在他刚从岛上靠岸时,她照顾伤痕累累的他足足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他醒醒睡睡,无数次地觉着那姑娘是下凡的仙子。他被仙人遇到了,所以才活了下来。
当他意识清醒之后,他更确定了这种想法。
那姑娘就像是田野上金黄的麦穗,苍穹中飞过的黄莺,夜空里闪烁的星辰,以及严冬过去,在树梢枝头冒出的一点点生命的绿意。
他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未经思考。
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所以半年之后他和姑娘告别,他说只要复了命,他就回来娶她。
她也是爱他的,甚至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可黑羽拒绝了,他说要给自己留个盼头,那他就一定能成功复命,一定能及时回返。
承诺许下的时候是容易的,是深刻的,但走着走着,好像就越来越淡。
他以为自己只要花三个月,顶多不超过半年就能找到黑石。可是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他非但走不进狼国,反而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