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一条腿悬挂到窗台外,正想将另一条腿也挪到外面时。冰凉的声音穿脑而过,令她霎时四肢发麻。
“杜彬彬,你幼稚不幼稚?”
身子瞬间被凌空抱起,像小鸡被抓那样,没有挣扎的余地。
毕奇寒就是这样,在关键时刻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背后,令她不得不怀疑,房内是不是装满了摄像头监视着自己。
“你是不是装摄像头了?你卑鄙!”杜彬彬气愤至极,伸出小拳头砸向毕奇寒。没想到他不但没收她手机,还监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毕奇寒任她的粉拳砸向自己,抱着她径直进了他们的卧室,将她轻放了到床上。
他捏起杜彬彬的下巴,咬着牙根恨恨地说:“我说了,等生完宝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再管你。在生宝宝之前,这几个月,你必须给我安份地呆着养胎。难道你连几个月都不愿意付出吗?”
“我就是不要给你生!我不生,你放我走。你要孩子,你找别人生。我有小哲和蕊儿就够了,我不想再给你生了。”杜彬彬歇斯底里地呐喊着。
就是你这一句“生完孩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伤到我了!你只在意宝宝,根本不在乎我!
毕奇寒怒目而视,目眶血红。“杜彬彬,你总算说出口了,你根本就不愿意为我生孩子!”
“没错,我不愿意,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由不得你!”毕奇寒愤然摔门而去。
杜彬彬不允许自己失神,没有力气哭泣。她环顾卧室。这间卧室是安全的吗?也装满了摄像头吗?
卫生间?她跑到卫生间里,四处找起来。卫生间里是私人的地方,他总不至于卑劣到在卫生间里装摄像头吧?
究竟怎么样才能逃出他的魔爪?
望着卫生间的抽水马桶,她霎时灵光一闪。
对,先兆流产?胡主任好像提过这个词。
流血就表示先兆流产,那我就让自己流血。他看了,一定会送我去医院,到时逃跑的机率总是要比呆在他的天眼下面要大些。
那要找刀?
卧室里什么都没有,连剪刀都没有。
刀在厨房里。
杜彬彬整理了下自己,走出卧室,正想往楼下走,迎面看到毕奇寒端着一碗红枣炖奶往楼上走来。
他怎么还没走?杜彬彬心里暗恨着。但是随即,她眼前一亮。
这个碗,是陶瓷的,打碎便可以割出血来。
“我自己来吧。”杜彬彬迎上前,顺从地接过他手里的碗,端着红枣炖奶走回卧室。表情平静,仿佛刚才跟毕奇寒的较量和争吵根本没有发生。
她将卧室的门紧紧地关上。正欲将碗里的红枣炖奶倒掉。
“还是吃了吧,逃跑需要力气,流血需要体力。”杜彬彬忍着闻到作呕的妊娠反应,大口地将食物吞到肚子里。
终于,陶瓷碗已见底。眼前,铮铮发亮的陶瓷碗,就是自己逃出毕奇寒魔爪的唯一武器。
她拿着碗,跑到卫生间里,关紧卫生间的门。
伸手取下挂在墙上的毛巾将碗包了两层,她将碗高高举起,“啪!”一声闷响,碗被甩到了地上。
杜彬彬欣喜着,碗碎了,而且摔碗的声音成功地被降低。用毛巾包着碗,目的就是为了降低声音,不引起毕奇寒的怀疑。
打开毛巾,碗果然摔成了几瓣,其中一小片,头尖尖的。杜彬彬举着这小片陶瓷放在眼前细细看,它一定很锋利。
“能否逃得成功,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