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点都想不起来。”霍煜寒顿了顿，看着她，“卓涵跟你说了这些？”
冷清妮点点头，“他说……我们曾经相爱。”
霍煜寒浑身一震，“他是这么说的？”
“嗯。”
过了好一会儿，霍煜寒才重新开口：“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嗯？”
“好。”
等冷清妮进了浴室，霍煜寒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拿了手机走出阳台，拨下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没有声音。
霍煜寒沉声开口：“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六年前的事，但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放弃查那时候的真相。”
那头依然没有声音。
霍煜寒再次开口：“岑峥，有时候一个人身上背负太多的压力也不是什么好事。另外，谢谢。”
这一声“谢谢”，是感谢他救了冷清妮。
不管怎么样，这一声道谢总是少不了他的。
就在霍煜寒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岑峥忽然开口了。
他说：“当年的任务有三个人，卓涵是第三个。当时我们俩是被他救下的……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其他的，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
说完，也不等霍煜寒开口，他就挂了电话。
霍煜寒站在阳台，吹了好久的风才走进来，恰好冷清妮洗完从浴室出来。
他正要跟她说话，她却累极了般爬到床上拉上被子就睡，那疲惫的模样让他心里的愧疚更加深。
这一整天想必她为了保持警惕都没有休息，再联想到她这些天的嗜睡程度，霍煜寒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今天这件事，他不会就此罢休！
……
半夜，冷清妮忽然惊醒，她猛地坐了起来，额头开始布满了密汗。
霍煜寒被她惊醒，连忙坐起来搂着她，“做恶梦了？”
冷清妮点点头，难以平复心中的震惊。
她刚才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阴冷的房间，唯一的光亮只有墙上那个洞里透进来的光，但是一到晚上，没有了光，整个房间就会变得阴森又可怕。
那种恐惧并不是来自这个梦，似乎早就刻进了骨子里。
霍煜寒好一阵安抚，冷清妮才缓过来。
她重新躺下，却没有再像刚才一样自己躺着，而是钻到了霍煜寒怀里，紧紧拽着他的衣服。
发现了她的动作，霍煜寒搂着她的手又收紧了些，那双深邃又清冷到极致的黑眸深不见底。
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良久，她才再次入睡，只是这次即便是睡着，她也是眉头紧蹙着，怎么也抚不平。
-
翌日，时妃准备了一桌的补汤给冷清妮补身体。
冷清妮看到桌上的饭菜之后有点不想上桌，最后还是霍煜寒笑着把她给搂到饭桌上。
“妮妮，你多吃点。”时妃没有动筷，只是看着她。
冷清妮看着碗里的汤，犹豫片刻，端起来小口喝。
时妃终于笑了：“就该这样，不要像琪琪一样，这不吃那不吃，瘦的一点都不好看。”
提起霍雪琪，霍煜寒才猛然想起昨天就这么把霍雪琪丢在了岑菲的家里。
岑菲昨天就该醒过来了，既然她把霍雪琪给绑起来，就代表她们俩已经撕破脸，那霍雪琪现在的状况……
霍煜寒又想起霍雪琪顶撞冷清妮时一点都不肯让步的样子，心中一横，便决定不再管她。
时妃倒是没有霍煜寒想的多，对她来说，再怎么不好，也是亲生的孩子。
“小子，你妹妹现在还在清城市吗？”时妃问霍煜寒。
“不知道。”他说。
“唉，这孩子就应该让她吃点苦，她才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有多好。”
一直没说话的霍国智发声了，“你女儿这种人，总该被人好好收拾一顿，她就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就算天塌下来，她也坚信有人给她撑着。”
时妃叹息，她又何尝不知道？
管家忽然急匆匆跑进来，说：“不好了，新闻上说，在医院门口发现了小姐，她……她受伤了！”
时妃一愣，与霍国智对视一眼，后者已经起身跑了出去。
时妃反应过来也跟着跑了才虎躯。
冷清妮松了一口气，放下碗，对霍煜寒说：“你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看看？”
“你要去吗？”他不答反问。
冷清妮没说话。
“昨天才说好的，以后我不会离开你身边。”
她蓦地笑出了声，“在家也是吗？”
他很认真地回答，“在家也一样，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真是霸道。”
-
时妃跟霍国智赶到医院的时候，霍雪琪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据当时的目击者说，霍雪琪是被一辆车给丢下来的，那辆车丢下她之后就掉头跑了。
而那时候的霍雪琪满身是血，吓跑了不少路人，最后还是医生护士用担架把她给抬进去的。
时妃握着霍国智的手在发抖，“老头子，琪琪她……”
“别着急，我们在这里等着，等一下医生出来就知道了。”
“可是我担心怎么办？”
“没什么好担心的，目击者也有可能夸大其词了。”
时妃没再说什么，只是一颗心提着，没办法放下心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率先走出来，朝两人摇摇头。
话还没说出口，时妃看到他这样的动作腿一软，差点摔地上去了。
霍国智紧绷着脸，“医生，霍雪琪现在是什么情况？”
医生叹息一声，“她……唉，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残忍，这么来伤害她。”
时妃靠在霍国智身上，虚弱地问：“医生，她到底……怎么样了？”
“她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想要恢复，很难。”
时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同一时间，陪冷清妮在院子里散步的霍煜寒也接到了消息。
但他听到霍雪琪此时的状况后，脸色不变，甚至可以称得上平淡。
“如果有人想办法医治她，从中阻挠一下，不要让他们那么快找到人。”
曹吉浑身一震，不敢多问，“是！”
雇了电话，霍煜寒转身看向冷清妮，“霍雪琪需要住院，这两天爸妈恐怕没时间回来，你记得不要到处乱跑。”
“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