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有件事麻烦你一下!”
“小姐只管吩咐便是!”陈昌躬身,可当不得小姐说麻烦。
林霜语并未急着说,手落在琴弦上轻轻拨弄了一下,琴音铮铮而起,“这把琴叫梧桐,也是我姨母的嫁妆之一”
嫁妆?不对啊,昨儿他一样样点过的,没有这琴啊!
林霜语简单说了一遍这琴为何会在她手上,“东西虽然拿回来了,可墨家将我姨母的嫁妆拿出去做彩头,着实不太合适,陈管事,你说,墨家是不是不太地道?”
“”陈管事沉默以对小姐预备怎么做,他听着就是了!
“当年,墨亦宏第一次见我姨母,便是被我姨母的琴音所引当时,我姨母用的琴便是这张梧桐,别人可能不知,墨相爷该是知道的,陈管事,这老百姓最是喜欢听热闹的故事”
林霜语略带清冷的口吻让陈昌不由低了低头,故事“陈昌明白了,这就去办,保证今日之内,京都城每个角落都知晓当年墨相爷倾心求娶的故事,还有墨家将小姐姨母的嫁妆拿出去当彩头的事”
“陈管事辛苦!”冷笑看了一眼梧桐,轻轻抚摸了一下,有些往事,并非所有人都会忘记,当年,墨亦宏到紫家求娶,听说闹的场面很大,也很唯美。
还让不少女子羡慕了娘一阵,因为,墨亦宏放着公主不要当初如何美好,现在便显得如何不堪!
当年的定情之音早已消失,所以琴也可随便弃之吗?
这便是墨相爷的所谓倾心?当真是一不值
“小姐言重,陈昌这就去办!”
“嗯,陈昌,让四叔招收院守的事尽快办。”
“是!”昨夜的事幸好是没出事啊!如今,这府上是的多招点人。
陈昌离开之后,林霜语便写了些药材,让芳香去找来,她不会武功,也不能时时指望着那两个丫头,她的自己想点法子,医毒同理,备着点,情急之下,有备无患。
瞧这日子过的,着实有些艰难啊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可不想这么轻便又交代了
墨家
“你没杀她?”成姬阴沉着脸,盯着眼前一袭白衣的女子。
女子脸上带着面具,身段苗条,长发高束,双手负后,面对成姬的怒气,丝毫不动,“她身边,有人,身手不错。”
成姬冷笑,“怎么,又杀不了?当年让你杀紫玲珑也是一样的理由。”
似是被人提及不高兴的事,那女子微微扭了扭头,隔着面具,一双眼睛让成姬忍不住有些后悔。
秘宫人虽有规矩,也守规矩,可如今毕竟不是金汉了,而且,秘宫人的厉害,她都不知底细,她更不知,秘宫人究竟是个什么组织。
与当初的金汉皇室又是什么关系,她都一无所知。她曾经问过母后,母后也只是摇头,她甚至忍不住好奇问了父皇,父皇有史以来,第一次严厉警告她,将这份好奇心掐灭,永远不要试图打探秘宫人的事。
因着这事,还将母后也训斥了一番,说母后不该把这个秘宫人交给她那时候她才知道,秘宫人是只有金汉皇帝才能调用的,这个寒香,是父皇交给母后的,母后疼她,才给了她。
“紫玲珑杀不得,当初因此差点坏了秘宫人的规矩,公主难道忘了?且当时公主换了一个要求,我也完成了,怎么,公主要与我算算账?”
明明喊着公主,可成姬却听出几分嘲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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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貌合神离(1更)
屋内气氛像是凝固了一样。
杀不得
这三个字,刺的成姬浑身难受,真是可笑,秘宫人是金汉皇室的人,却告诉她,紫玲珑杀不得,这是他们秘宫人的规矩。
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她紫玲珑又有什么杀不得?
最后,不还是死了?虽然她那一箭及时收手了,可她还是帮着把人找出来了,幸而,当初她为了万无一失,趁城中大乱布置了那么多弓箭手。
有什么杀不得?还不是万箭穿心!
如今,紫玲珑死了,她成姬还活的好好的,享受荣华富贵,她成姬想要她死,就没什么杀不得。
“这么说,她也杀不得?秘宫人的规矩,可真是多啊。”什么狗屁规矩,没本事还要装吗?
成姬气在胸口,一直以来的骄傲,容不得她低头,尽管她能明显感受到对方什么的危险气息。
“秘宫人的规矩,奉劝一句,公主还是莫要质疑的好!至于林霜语,紫家的后人,我可不想再次坏了规矩,放心,我已下了杀记,三天后,若还没收到秘宫的不杀令,三日后,我再来交差。”
她等这一趟差事,可是等了许久,她还盼着,早些了结!
“若是不能杀呢?”成姬还是不甘心的问了句。
“那边请公主换个要求了,别忘了,秘宫人的规矩,只要出动了,便算一次!不能完成的任务,召唤者可更换任务,若是公主放弃更换,那也算一次,三次清空,往后,公主的召唤令就没用了,公主可以趁这三天时间,好好想想。”
女子说话,依然疏离冷淡,从声音上判断不出年龄来。
成姬双手握紧,强忍着不适,“秘宫人不能完成的任务可真多。”
“公主错了,目前为止,整个秘宫人接的任务,只有紫玲珑一桩是没完成的。”听说,是在她对紫家的事动了手脚之后秘宫便多了这条规矩,不过,她多年未回秘宫,中间疏漏,她没收到秘宫的新规,差点坏了规矩。
“三天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会再来,公主不必召唤了。”
该说的说了,不等成姬回应,转身而去,瞬间消失在屋子里。
一直在一旁不敢出声的翠嬷嬷腿脚有些发软,上前伺候成姬的时候,这才发现,夫人原来和她一样。
“翠嬷嬷为什么?你听到了吗?所有任务,只有紫玲珑这一桩没完成你说说,她究竟是人是妖?紫家究竟有什么天大的能耐?”
嘴角嘲弄一笑,什么金汉皇室的秘宫人,瞧瞧刚刚才那秘宫人寒香的态度十几年如一日,便是金汉没亡时,她就如此
“夫人,要不,咱们再等等吧,若不成,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夫人,您别忘了,当年紫玲珑还不是死了”翠嬷嬷很是不想提起这个名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夫人若真想要那林霜语死,有的是别的法子。
她还不信了,这京都城里,夫人想要一个人的命,能有多难。
“对!你说的对,让我好好想想!”
“夫人,相爷请您过去!”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打断了成姬的思绪,“相爷?知道了,一会就过去。”揉了揉眉心,“翠嬷嬷,给我上妆。”
翠嬷嬷默默点头,不管什么事,只要是相爷喊去,夫人都不会耽搁的,都这么多年了,依然如初,可是相爷太不知道疼惜夫人了。
“看看,果然是老了,不过一宿没睡,这脸色都看不得了。”成姬自己拿着粉盒一点点扑着,不管什么时候,在墨亦宏跟前的成姬,永远是光鲜亮丽的才是。
翠嬷嬷一边梳着头,一边说着宽慰的话,说出的话,却显出几分苍白。
墨亦宏揉着眉坐在书房等着,昨夜一夜未免的,看来不止成姬,那人离去前的话,让一向人前不变色的墨亦宏整宿合不上眼。
“相爷,夫人来了。”墨渲禀报一声便退了出去。
成姬一身长袍,还是平日端庄的装扮,举止表情,没有任何不妥的,“相爷唤我?”成姬眉头皱了皱,相爷看着,可是很疲累的样子。
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眼,惊的发现,屋内那盆紫莲不见了!
心里突然疑云顿起,相爷宝贝那盆紫莲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怎就不见了?别人绝对不敢动,除非是相爷自己终于舍得扔了吗?
“夫人来了,坐吧!”
成姬依言而坐,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墨亦宏,很少听的相爷这样的语气说话,像是精气神不见了一样,遇到什么事了?朝堂上出岔子了?
不可能啊,没听着任何动静,皇后也没送消息来。
“相爷,可是有事?”
墨亦宏点了点头,坐直了些,“嫁妆的事暂时让它过去吧,不过是外头说几句闲话罢了,你什么事没经过”
“相爷今日唤我来,究竟何意?”成姬心略沉,只要他提及与紫玲珑任何有关的事,她还是如当初一样,如鲠在喉啊。
她也想像其他女人一样,能放的下身段,能软的下言语,能迎合他的喜好和心情,能当一朵解语花,夫妻和睦,逢场作戏,假装一切都看不见。
可是,她是成姬啊,她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像其他的妇人一样。
墨亦宏眉头抬了下,不愧是夫人,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既如此,他也不必拐弯了,“林家那丫头,的确是放肆的很,可眼下,夫人且忍一忍,暂时别动她。”
成姬袖中死死拽着帕子,声音冷了几分,“相爷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如今我连这么个丫头都动不得?”她偏不想拐弯。
“你啊!性子还是一如当年,若是其他人你怎么动都可以,可她不行,皇上盯上她了,只要帝王剑一天不问世,皇上就会一直盯着她,夫人别忘了,她出生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她是怎么知晓这么多事,怎么有藏兵图,怎么有嫁妆单的”
成姬冷笑,到是个好理由,恐怕除了皇上,相爷也盯上了吧,“也是还有给相爷的休书呢!相爷这么说,到真是她的笔迹了?”
紫玲珑啊!你这一刀,可是捅的够狠,终于知道,相爷为何一副一蹶不振的样子了,还是因为你吗?
真是本事,死了还阴魂不散,近来,总能听得这个名字,她如何安寝?
所以,不杀那丫头,不可能。
拿皇帝来压她?她还真有些不敢妄动,可不杀那丫头,就时刻有人提醒她,紫玲珑曾经的存在。
听得休书二字,墨亦宏的脸都绿了,本就有些黑,这会是绿黑绿黑的,强忍着没有发怒罢了。
“夫人也不必笑话我,别忘了,珍丫头是怎么死的!”
“墨亦宏!你!”成姬突然而起,伸手指着墨亦宏,一脸暴怒,不可抑止的抖动着身子。
“夫人,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别忘了,如今已不是金汉,你也不是什么公主了,这些年,该给你的尊荣,一样不差,该学着人家好好当个后院夫人,简儿的婚事,你就别管了。既然没了当初那几分远见,便好好安坐后院吧。”
当初,若非她纵然,若非她等不及,她那宝贝女儿又怎会给她们母女陪葬?
一个林家小丫头算什么,她背后的紫家才是重点,等揪出了那些人,弄清楚了紫家的秘密,到时候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现在,最好不要坏事。
不光是坏了他的事,还会给墨家带来麻烦。
难道,他就不想收拾那丫头?当众给他的那一巴掌,是不够响亮吗?他墨亦宏如今,也是一堂堂国相!
“哈哈,我是简儿的娘,他的婚事,我如何就管不得?墨亦宏,你莫太过分了!”
竟然用这般嫌弃的口吻跟她说话哈哈,安坐后院,她进这墨府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她成姬不可能如他所言安坐后院。
他墨亦宏能有今天,墨家能够有今天,难道她成姬没有功劳吗?
如今用不上了,他根基牢固了,她也不再是公主,便觉得,她没用了,没有远见了?晋国公府怎么了?功勋世家,世袭罔替,军权在握,怎么就不好?
有他这个相爷爹,再有个有兵权的岳父,简儿的将来,难道不可预见吗?权倾朝野也不是不可以!
这些年,顾及这顾及那,皇上不点头,难道简儿便一辈子不娶了?
她饶开他,就是在替墨家着想了,这件事,相爷不知,晋国公不知,便是她和国公夫人妇人家的事,她一个当娘的,儿子大了,想看着儿子成家,皇上即便不乐意,也不能说什么。
等时间久了,便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