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桃看一眼顾北,两人瞬间想到了客栈掌柜的和小二那种眼神的来由,便装作不认识顾北,转身拐进了另一条街上。刚拐过街口,初若桃便看见一个身着白色衣袍,头顶只挽着一个简单发髻的女人自身边走过,侧面看像极了何瑾。
何瑾?初若桃脚步像粘在地上一样,走不动了。何瑾的伤好了吗?带着心中的疑问,初若桃转身便朝着那个人影追过去。一直追过了两条街,才追到走的异常快的“何瑾”。
“何瑾?”初若桃喘着粗气拉着“何瑾”的衣袖,待那人回过头来时,却发现根本不是何瑾,而是白秋月。初若桃气愤地甩开白秋月的手臂,便要转回身去寻找秦夜。
“想走?”翊霖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挡住初若桃的去路。
初若桃心知自己不是两人的对手,忙唤出古月战刀,正要挥刀砍向翊霖的时候,身后的白秋月也挥出了藤鞭,初若桃见红色的藤鞭是要缠自己手中的战刀,便将战刀贴在身上,旋身躲过白秋月的藤鞭,翊霖的羽凌剑立刻又从另一边迎了上来。
初若桃虽有些功夫底子,但怎奈眼前的两位都是修为颇高的主,于凡人初若桃来说便是有古月战刀伴身,依旧不是白秋月和翊霖的对手。
“白秋月,你穿白衣的样子还是十分素雅的,不知秦夜看到会怎样?”实在迫于无奈,初若桃只好先转移白秋月的注意力。
白秋月闻言果真收回了藤鞭,怔怔的看着白色衣裙的自己。翊霖见状挥出羽凌剑朝着初若桃劈来,“你还想打着你相公的幌子骗她不成?”
白秋月惊醒,长鞭挥出,初若桃手中的刀迎上了翊霖的羽凌剑,便只能用另一只手迎白秋月的长鞭,然,携了灵力的长鞭,又岂是初若桃凡人之体能承受的,鞭子触及初若桃手掌的时候,初若桃顿觉全身的骨头自手心初开始碎裂,疼的她已经没有招架翊霖长剑的力气了。
初若桃连连退后几步,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腿上好像已经没有力气承受整个身体的重量,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白秋月,兽王有言,先杀了她,我们再去青丘国!”翊霖提醒站在初若桃进前的白秋月,白秋月的手抓着鞭子,便要挥向初若桃,一旁的翊霖双手环胸,冷笑着道,“三番几次坏我好事,今日便是魂归九泉,你也就当我是来向你讨之前的债来了,可莫要怪我们无情!”
就在白秋月的长鞭要落到初若桃身上的时候,初若桃眉间的玉扣白光一晃,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條地站在初若桃面前,替她挡下白秋月一击。
接着便见初若桃手中的长刀嗡嗡作响,片刻后白光乍现,晃的白秋月和翊霖都不由自主的捂上了眼,待她们再放下手来时,便见初若桃身边又多了一个紫衣翩翩的男子。
初若桃愣愣的看着眼前现出人身的武清,再看一眼战刀变成的陌生女子,愕然道,“刀也活了?”
武清看一眼紫衣女子,冷哼道,“她的道行可比我高!若不是你独自遇险,我又打不过那两个坏人,她才不会出来凑热闹!”
武清说完话,那个紫衣女子转过身来看着地上地初若桃,搭手道,“主人,对不起!”
初若桃得视线被紫衣女子的容貌惊到了,这女子怎么和自己长的如此相像!站在初若桃对面的翊霖更是震惊,眼前的紫衣女子与当年征战八方的古月战神竟一模一样,尤其是她身上的那股子冷傲的气质。
紫衣女子向初若桃道完歉并没有站直身子,而是弯身接着道,“我本无名无姓是主人赐我姓名,我便学着主人的样子修出了人身。”
简短浅显的解答,却是让初若桃更加疑惑,她什么时候给过这把刀姓名?她怎么不记得?
紫衣女子转身看向翊霖,用一种睥睨天下的态度质问道,“青鸾翊霖,你本是西王母坐下神鸟,经不起顾子彦的诱惑,便趁着西王母闭关的这数万年时间与顾子彦一同四处作乱,当真以为西王母会不知晓吗?”
翊霖闻言一愣,随即想起古月战刀重返人间的地方,正是昆仑后山,便是昆仑这些年的事,她知晓也不足为奇了。翊霖转身走近白秋月,“古月战刀潜在我昆仑多年,想必知晓不少昆仑山的秘密吧?那又如何,西王母出关之日,我与兽王为她打下天族作为礼物呈上,西王母定也会笑纳的!”翊霖说罢,飞快的揽上白秋月的腰身,化作清雾消失不见。
翊霖与白秋月走了,初若桃全身的神经也放松下来,方才强压制的痛便再次袭来,一口鲜血再次喷出来,紧接着,便是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待秦夜发现初若桃不见,回身找的时候,早就没了初若桃的影子。秦夜便在城里的几条街巷都找了个遍,却在租住客栈附近的药铺看到了变成人形武清,一种不祥的预感冲上心头,想也不想便转身回了客栈。
“客官啊,您可算回来了,您的夫人受了好重的伤,是两位姑娘……”秦夜进门迎面就遇上了在柜台前焦急徘徊的掌柜的,掌柜的更是在看见他之后开口便说出了他最为担心的事,也不等掌柜的说完话,秦夜便直奔租住的房间。
秦夜推门便见初若桃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紫衣女子,忽地想起掌柜的刚才说是两个姑娘将初若桃送回来的,忙上前道,“多谢姑娘对内人的搭救之恩。”说完,也不等紫衣女子说话,便兀自坐在床边,单手拉过初若桃得手腕搭脉查看,见只是气血不稳,方放下心来。正要回身与紫衣女子说话的时候,就见武清领了大夫走进来。
武清一抬头就看见坐在床边的秦夜,便朝着身后的大夫道,“这位是我家姑爷,麻烦大夫快些与我家小姐看诊,莫误了时辰。”
秦夜见状,站起身来给大夫让出位置,与紫衣女子一同站到一边,静候大夫诊断。
过了不多时,大夫摇头叹息着转过头来,看向秦夜,“公子节哀……”
大夫一句话将房内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秦夜更是两眼一红,一把拉开大夫,再次伸手搭在初若桃手上的脉搏。
大夫见状,忙接着道,“夫人身体受了严重的创伤,体内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大夫摇摇头,转身走到桌前,自出诊箱中取出纸笔开了药方交到武清手中,“你去按照药方抓药,没付药煎三个时辰,一日三次,喂夫人喝下,过些日子,待体内的污血排尽后,再多用一些补品,身子便可康复。”
大夫说完,又转身看向秦夜,声音有些不满,“你夫人无碍!日后可要护周全了,小产容易落病根。”大夫像是还要说些什么,便被武清拉着出门,一道送回了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