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桃被秦夜拎着出了圣狐殿的院子,又被抗着去了金殿与国君道别。
到了金殿门口,秦夜才将初若桃放到地上,但仍旧不放心的牵着她的手,深怕一个不注意她又溜回圣狐殿。
朝戟站在金殿门口了,才有些晃过神来,抬头看一眼头顶的金匾,敛了敛心神,迈步走进金殿,朝着殿内的梧彦单膝跪地,“回国主,圣狐与几位贵客相谈甚欢,贵客前来道别。”
梧彦自奏折堆中抬起头来,笑笑,“如此甚好,圣狐在殿中已有千万年之久,从未有仙人来看望过她,几位贵客真是有心了。”
秦夜淡淡回道,“你那狐狸可要看好了,莫让她出了圣狐殿才好。”
梧彦被说的莫名奇妙,便看向朝戟,朝戟朝着秦夜身边的初若桃看了一眼回道,“幽冥之主的夫人对圣狐颇为热情……”
朝戟的话才说出一半,便被秦夜打断,“这征战四方的朝戟大将军也爱嚼舌根?”
梧彦似听出了这个中意思,仰首哈哈大笑起来,“幽冥之主大可放心,圣狐殿有西王母设的封印,圣狐出不来,外人也进不去。”
“我们刚才就进去了呀!”初若桃立刻插嘴,但是刚说完话,便被秦夜一个眼神瞪的躲回到秦夜身后。
梧彦起身,来到秦夜面前,朝秦夜行礼道,“不知尊夫人可有胞姐胞妹?”
秦夜挑眉,便见梧彦笑道,“与朝戟将军介绍介绍?朝戟将军常年在边关驻守很少回来,又到了这般年纪也无成家,孤看尊夫人品行良好,样貌尚可,胞姐胞妹定也不差,与朝戟牵牵线,也好了却了孤的一桩心事,孤已备好……”
梧彦还想说,便被秦夜打断,“莫说了,她并无什么胞姐胞妹,你也莫拿她作比较。”
梧彦见秦夜语气不太友好,便道,“孤莽撞了,见谅,见谅。”说罢又好奇的问秦夜,“但,不知为何幽冥之主不许孤拿夫人来做比较?”
秦夜懒懒的回道,“本君怕你回去休妻!”说罢便带着初若桃转身要走,“就此别过,日后若有叨扰,还请国君莫再拿我夫人说事。”
梧彦连忙追着将秦夜送出殿外,并连连点头应着,“是是是,日后绝不再做比较。”
秦夜拉着初若桃转身便朝宫外走去,梧彦又追上来,“不知幽冥之主可有居所,孤的宫中尚有空置的宫殿,可供您小住。”
初若桃赶紧回身,“如此甚好!”
秦夜冷冷的打断,“不好,住客栈去!”
一直未说话的顾北上前一步,在秦夜耳边低声提醒道,“若防翊霖,住在宫中不乏是一个好的应对之策。”
秦夜侧眸看着顾北,许久不说话,顾北便要转身退到一边时,秦夜忽地开口,“行,你备宫殿,最好是离那个狐狸殿近一些的!”
“啊?”
梧彦没听出来初若桃得意思,正要问时,便听见秦夜再次说到,“本君要离狐狸殿近的宫殿!”
“啊!”梧彦忙转身吩咐朝戟,“传话,备寝殿,供贵客小憩。”
朝戟没有回话,两眼呆愣着,似在想着什么。
梧彦见他不回话,脸色变得难看,“朝戟!”
又大声喊了一次后,朝戟这才回过神来,忙应道,“是!”眼中却是闪烁不定。
梧彦知道他又走神了,便又重复一次,“备寝殿,供贵客小憩。”
秦夜见朝戟心不在焉的,便又加了一句,“要离狐狸殿近的!”
“狐狸殿?”朝戟问道,然后不等秦夜回答,便又自己答道,“哦,狐狸殿,狐狸殿……”一路小声念叨着出了金殿。
梧彦无奈的摇摇头,“早知如此,我便叫别人带你们去圣狐殿了。”
秦夜自梧彦口中听出来另一层意思,便问道,“朝戟将军以往也是这样?”
梧彦点点头,“每年不听到诏都会回来一次,每次都是失魂落魄的离去。”
秦夜恍然,“国主是不是也知道朝戟心中所思?”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朝戟对圣狐动了心,但,圣狐是圣狐,终生出不得圣狐殿,嫁不得人。”梧彦颇为无奈,叹口气转身回道案几后坐下。
梧彦才落座,朝戟便从殿外进来,朝着梧彦拱手道,“寝殿已备好,几位贵客随时可以入住。”
秦夜朝着梧彦摆摆手,“国主慢慢烦恼吧,本君先走了。”
梧彦还要起身想送,秦夜已拉着初若桃出了金殿,初若桃被秦夜拽的三步并作两步的跟在他身边,走了不多远,便疑惑地问道,“你们说,那个朝戟和圣狐是不是有猫腻啊?”
秦夜转头,“猫腻?”
初若桃点头,“对啊!”
“你何时学会了这么隐晦的词?”秦夜说完又想起来初若桃夸悠容美貌时拽出来的一句没有主的诗,便问道,“你说‘悠若花容,众生尤怜’?”
初若桃警惕的看着秦夜的神情,察觉出他别有所图时,忙摇头,“那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秦夜问道,“战是说不出那样酸的诗句的,便只有武清了?”
在玉扣中深居简出的武清,气的一跺脚躺倒在地上,“主人何时变得这么怂?这么酸的文词她怎么好意思栽赃给我?”
立在一旁的战刀双手环胸,双眸紧闭,幽幽回道,“你去替她担了。”
武清忙摇头,“不不不,我还是修习我的灵力吧,日后定要修成神器,好与你并肩作战。”武清看向战刀的眸中多了许多崇拜。
战刀淡淡的应道,“嗯。”便再无声响了。
武清不肯站出来替初若桃背黑锅,初若桃只好梗着脖子另想他策,抬头看见走在前面的朝戟,便快步追上去,拉着朝戟问道,“朝戟将军可曾听说过‘悠若花容,众生尤怜’这句诗?”问话的时候,初若桃为了让朝戟成为她的同谋,一个劲的朝着朝戟眨眼睛。
然,朝戟依旧是视若无睹的回道,“没听过。”
没有人作证,这句诗便成了初若桃原创诗句了,秦夜笑的颇具深意,长臂捞过初若桃腰,“你看看天色,是不是该为你的心口不一付出点什么代价啊?”
初若桃嫌弃的皱皱眉,“你这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啊?龌龊!”
顾北的视线飘向初若桃得腹部,也附和着道,“龌龊!”
秦夜本想回身给顾北点教训,却看到了顾北的视线飘向初若桃得腹部,立刻明白了顾北的用意,便象征性的朝着顾北挥去一巴掌,“闭嘴!”
几人来到备好的宫殿不多时,梧彦便命人送过来膳食,初若桃叨着筷子,盯着宫殿正堂墙壁上挂着的一块匾看了许久,都没认出来匾上所写的字,便回身问秦夜,“相公,那上面趴着的是些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