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无奈的摇摇头,大步朝着后院走去,他怕若是在晚回去一会儿,那城卫定会吓到初若桃的。
秦夜上了阁楼的时候,就见初若桃淡定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慢慢的摇晃着手中的茶盏,面无表情的听跪在门口的城卫表情夸张的讲着秦夜的样子。
“姑爷身上满是血渍,真的,属下没有骗您,姑爷定是赶来的路上遭遇了什么怪人袭击……”
城卫喋喋不休,初若桃抬头看一眼站在门外的秦夜,起身上前牵着秦夜的手走进来,将手中的茶盏递给秦夜,低头看向还在不停的臆想故事的城卫,“他不是遇到了袭击,而是,他袭击了人。”
初若桃开玩笑吓唬城卫,秦夜见初若桃心情甚好,便笑着揉揉初若桃的发,问道,“你房中可还有我的衣袍?”
初若桃摇摇头,看向门口的城卫,“去给姑爷备一套好看一些的衣袍,再送一桶水来。”
那城卫抬头看一眼初若桃,再看看秦夜,疑惑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转身下了阁楼。
初若桃回身将秦夜身上的衣袍扯下来,笑着道,“秦清与荞玉才走,还给我留了一个物件,不知你是否想看?”
秦夜见初若桃心情甚好,便挑眉问道,“何物?”
初若桃自怀中取出相思扣,递到秦夜手中,“他们二位十分担心,你这万年光棍是否会再次回到从前?”
秦夜翻转着手中相思扣,疑惑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相思扣,秦清说,只要将两人的心头血滴上去,方能保永生永世都成夫妻。”初若桃随手变了一块帕子出来,垫着脚,帮秦夜将额头上的血迹擦掉。
秦夜闻言,一把抓起初若桃的手,随手变出来一根针,在初若桃的中指上扎了一下,又在自己的手指上扎了一下,飞快的将两根手指被扎破的地方摁在相思扣上,得意道,“秦清修行不行,这个绝对不会错。”
初若桃忍着笑,瞪眼看着沾了血的相思扣,等待着看上面的变化。
不多时,城卫送来了新衣,也送来了浴桶和热水,带侍奉的人都退下后,秦夜便当着初若桃的面将退去,迈步钻进了浴桶。
初若桃见状,不觉脸上染成了血红色,挥手变出一个屏风来,挡在秦夜的浴桶前,“你怎的还不知羞了,万一叫客人看到如何是好?”
“客人?外面的事平息了,哪会有什么客人来访?莫不如,你也来一同洗洗吧?”秦夜索性站起来,越过屏风顶,朝外面看着初若桃。
秦夜的话才落罢,便听见有人在楼下唤道,“小姐,门外有人求见。”
“何人?”初若桃没好气的瞪一眼秦夜,回身扶着窗户向楼下望去。
“来人自报名唤帝江,说是有事相求与小姐。”楼下来通告的城卫似乎知晓楼上发生了什么一般,口中说着话,脸上便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你讲他带去前堂,我现在就去。”初若桃说完,回身看向秦夜,“你是不是又得罪天帝了?”
“许是那位又私自下界了。”秦夜撩起水花,在身上扑打两下,眸色一转,从浴桶中站起身来,“你等一下,我随你一同去。”
初若桃瞪眼看着秦夜不羞不臊的自屏风后走出来,穿好衣服,又回身拉着她往楼下走去,看着秦夜十分紧张的背影,初若桃严重怀疑秦夜是在天上惹到了天帝的家眷,才会被天帝追上来,找他的家眷。
到了前堂时,天帝已经喝掉了一盏新茶,见秦夜将初若桃护在身后走进了前堂,便忍不住笑了,“人家修为比你高,灵力比你高,还用你护?”
秦夜凝眉道,“这里是谁的地盘,还请天帝说话客气一些。”
天帝掩唇轻咳一声,笑着道,“朕……我来是寻初若桃帮忙的,你就莫要捣乱了。”
“果真是找我的?”初若桃站到秦夜身侧,抬头看一眼秦夜,向天帝道,“是不是秦夜将你家那位气走了,你才会来找我麻烦?”
天帝摇摇头,“在与顾子彦最后一战前,你做了什么,可还记得?”
初若桃想了想,皱眉道,“她不会是因为我说的那几句话才离家出走的吧?”
天帝点点头,秦夜忙接着道,“你莫信他的,他那张嘴,说不出一句真话来!”
初若桃狐疑的看向天帝,拉着秦夜走到前堂的长案前坐下,故意将堂内的下座留给天帝,“琼枝私自下了界?那你岂不是要抓回去过刑台?”
天帝脸色变了变,正声道,“命理仙君是奉朕的命,私访民间,何须上刑台?”
初若桃与秦夜相视一眼,初若桃先说道,“自古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过些时日,秦夜回了冥府,我便是要随着回去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私自出门?”
闻言,天帝忍不住转过头去,过了一会儿才又转回身来,忍着笑道,“您一个人独自在外面走的时候还真是不少。”
“呵呵。”秦夜冷笑道,“本君的女人自是能独当一面的,绝不会像命理仙君一般,点点小事,就气到离家出走!”
“嗯!这倒是。”天帝赞同道,随即又改口道,“不过话说话来,当天若是有人那么与初若桃说话,朕的凌霄殿怕是会不保吧?”
初若桃尴尬的红了脸,转头看向秦夜问道,“你会让人如此与我说话吗?”
秦夜摇摇头,看向天帝,“请回吧,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兽族的事已经平息了,你们还能有什么事?”天帝见初若桃和秦夜起身要走的样子,忙站起来,随着两人一同往外走。
“生孩子!”秦夜回头瞪一眼天帝,“你的位置总得有个人来接班,我可没时间浪费在那些老头子身上!”
天帝还想要追上初若桃和秦夜,谈谈寻回琼枝的事,却有听到秦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九重天事务繁忙,你没有太多时间给她,寻回去又如何呢?”
天帝一愣,抬头看向秦夜,却见秦夜护着初若桃朝府外走去,似要离开扬州一般。
秦夜与初若桃离开扬州,定是要回冥府,天帝看一眼丰都城的方向,转身消失在城主府。
好言相求,你们不应,那他便只能用权势来压一压了!
于是秦夜和初若桃才走到丰都城的城门口,便有人自城内迎出来,手里还挥舞着一张白色的绢帛,朝着二人跑过来。
初若桃和秦夜加快步子迎上去,秦夜伸手接过来人手中的绢帛,看了一眼,眸光微冷,看向初若桃,“叔父还真是老奸巨猾,假公济私的招数都能使出来!”
初若桃看一眼秦夜手里的绢帛,笑道,“追妻?天帝还真是舍得下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