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鹿云宫的路上,秦夜一晃神看到旁边的回阆中有一个身着绿衣的仙子和一个身着红衣的人站在一起,红衣人的背影身形,与他们家初若桃极为相似。
秦夜提起袍角,迈步走上通往回廊的石阶,走近了,放听到回廊里两人的谈话。
“西海可有什么好看的美景,好喝的美酒?”初若桃单手背在身后,侧眸笑看着身边的绿漪公主。秦夜那个大醋坛子不是喜欢吃醋吗?那她就多撩几个好看的仙子,叫他淹死在醋坛中好了。
“西海最好的便是龙雨酿和幻沙景,战神征战四海没去过西海吗?”绿漪回完话,也笑着回身看向身边的初若桃。
“我若是去过西海,今日便不会再出现在这九重天了,能有绿漪公主作陪,人生定是十分圆满的。”初若桃说着仰起头来,像是在幻想着在西海与绿漪一同游玩的景象。
绿漪笑看着初若桃的模样,英气的眉眼,看的人实在挪不开眼,便不由得将头斜着靠在初若桃的肩头,柔声道,“若是战神不弃,绿漪愿随战神四海征战。”
“还征战什么?”初若桃伸手环上绿漪的肩,接着道,“有了美人,还作什么战?江山是别人的,美人是自己的,还需自己心疼才好?”
“那谁来心疼一下本君呢?”秦夜声音阴沉的,大手一伸,横在初若桃和绿漪之间,先是看一看自家不老实的媳妇,在回身看向绿漪,“绿漪公主,难道你没听说过,战神已经嫁做人妇了吗?”
绿漪不屑地看一眼秦夜,冷冷的回道,“嫁了又如何?”
“绿漪公主先回莲花池,改日我再去寻你。”初若桃见秦夜的眼中红的快要滴血了,为了不在天帝新婚的当天,血溅回廊,忙朝着绿漪摆摆手。
“也好,有个男人在,做什么都不方便。”绿漪公主临走了,还扔下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你!”
秦夜气急,回身正要一掌劈向绿漪,被初若桃一把拉住,“今天天帝大喜!”咬着牙,陪着笑,“莫生气……”
“你怎的就是不知收敛呢?”秦夜气的快七窍冒烟了,“女人你也不放过?”
“怕什么?”初若桃摊摊手,“反正,我还是你的人,心也还在你身上。”初若桃说罢,垫脚在秦夜颊上印下一吻。
接着便见秦夜长吁着,松了口气,回身便将初若桃压在回廊的柱子上,狠狠的吻了下去。叫你到处惹是生非!叫你到处拈花惹草!
吻了许久,见初若桃的脸涨的红了,才愤愤的松开她,用力甩一甩衣袖,便要转身离开。却见初若桃转身朝莲花池的方向走去,本来还在心头盘旋的气,瞬间又涨高了几分,回身快步追上初若桃,长臂一捞,将她扛在肩头,“你若是再去招惹女人,我不在乎得罪一个两个的权贵。”
“额……”初若桃无语了,她怎地就忘了她家秦夜曾经是冷面冥君呢!她当初可是被狠心推下忘川河,亲自给判官捞的笔。
“哼!”初若桃趴在秦夜肩头,两手环胸,道,“谁让你当初将我推进忘川河的!”
秦夜闻言,本还走的很快的步子,猛地停住,一言不发又转身朝着天门的方向走去。初若桃也不作声,任由他抗着在云端游走。
不知走了多久,秦夜终于将她放了下来,“好了,我们这便再去算一次这个账。”
初若桃回身,“丰都城”三个字赫然印入眼帘,忙问道,“你这是作何?”
“你不是说,当日在忘川河畔的账未算清楚吗?今日咱们是在冥君殿算,还是在忘川河算,便由你一人说了算。”秦夜说完便伸手将初若桃拉进了冥府。
想起来上次,秦夜为了道歉,默不作声的背着她趟了一遍忘川河,身上遍体凌伤,满身是血的样子,初若桃便觉得心里很难受。
“不用了,我们还是回冥君殿吧。”初若桃笑着拉着秦夜朝着冥君殿走去。
往日,回了冥府,秦夜是先奔政殿去,这次,第一次被初若桃直接拽到了冥君殿,但,冥君回府,未过目卷宗,便回了冥君殿,有哪能消停的了。
两人前脚进了冥君殿,还未踏进内殿的门,顾北便随后跟了进来。
黑色的影子嗖地一下,窜上内殿的床榻,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瞪着秦夜和初若桃,“怎的,潇洒够了?知道回来了?”
“是啊!”初若桃笑着走近床边,一把捞起顾北,使劲的撸了撸顾北的猫脑袋,才解气的将他扔到床上,“唉呀,这么久都没抓你的毛了,没想到还这么顺溜。”
“你女人受什么刺.激了?”顾北转头看向秦夜,却见秦夜脸上似有什么火气未发泄出来一般,顾北赶紧跳下床,朝着殿外跑去。
冥君有火撒不出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他可不想做人家的出气筒。
顾北刚走,秦夜也回身跟着出了冥君殿,自是非阁主上任以来,秦夜从未过问过政殿的卷宗,顾北也从未与他报过政殿的事,今日他们回来,顾北突然出现,定是政殿有事。
初若桃见秦夜出了冥君殿,便也跟着上来,一直跟着到了政殿。
“臣,见过冥君,见过冥妃。”是非阁主正在批阅卷宗,忽地听到有人进了政殿,抬头便见秦夜与初若桃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秦夜闻言,回身看了一眼身后,便又走到批阅卷宗的案几前,低头看着案几上批阅到一半的卷宗。
初若桃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秦夜,忽地发现,批阅卷宗时的秦夜竟格外的好看。
秦夜看完桌上批阅的一个卷宗,随手又翻过几个是非阁主批阅完的卷宗,翻看了一会儿后,视线停在其中一个卷宗上,手指指着卷宗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翻看了一会儿,最后手指停留在其中的一个名字上。
“这个卷宗是怎么回事?”秦夜手指敲着卷宗上的名字问道。
是非阁主赶紧凑过来,见是刚批完的一个卷宗,便回道,“恶意伤人,致人重伤余生不能下榻,损寿十年,没有错啊!”
秦夜还是指着那个名字,继续问道,“没有错?”
是非阁主忙再次仔细看了一眼那个名字,在一边闲站着的初若桃闻言,也凑过来,嘴角噙着笑,故意凑到秦夜身后,踮着脚,将下颌放在秦夜的肩头,朝着秦夜指着的地方看去。
“初勘?”看到这两个字,初若桃立刻来了精神,瞪着眼将那本卷宗仔细读了一遍,原来是他爹爹伤了人,背叛损寿十年。
“你判的?”初若桃的视线飘向是非阁主,将下颌自秦夜肩头取下来,伸手拾起卷宗,有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将卷宗扔到是非阁主的面前,问道,“我爹你都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