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二鲲子描述,那人应该挺可怕的,至少二鲲子不敢拒绝。 然后二鲲子就开始盘算着,怎么才能不让这个人上山。
车开到半路,二鲲子故意把车弄熄火,下车的时候,悄悄用改锥把轮胎扎了,可惜没有扎坏。
再之后,这山路上,哪儿有坑,他就往哪儿轧,终于,爆胎了。
那个人就让二鲲子把他装进麻袋里,说待会儿会有车经过,让他想办法搭顺风车回村子,到了村子后,必须把车上的三个人弄晕。
总之,那麻袋里装着的,确实是一个人。
之后,二鲲子逼不得已,在我们的水里下了药。
不过下药的时候,他悄悄动了手脚,在我的水中,加入的药量不到三分之一,而且我的茶杯也比茶碗小,这样一来,我只是睡过去,很容易被叫醒。
我觉得奇怪,就说,下药的时候,那个人在麻袋里也看不到。反正药效没发作的时候,二鲲子就把麻袋运走了,这样的话,直接不给我们下药不就行了。
二鲲子却连连叹气:“不是那么简单,他本事大着呢,俺要是耍花招,他能看出来。”
我又问他为什么唯独不把我弄晕。
他说:“那家伙挺厉害,俺得罪不起。俺知道,他不是好人,后来听恁说,那个开车的他爹就是这次请神送鬼的人,俺就知道,恁仨是来帮忙的。”
他咬了咬牙,继续说:“俺就想,至少得救恁一个,让恁上山去。”
我不禁想,这个村子里的人,看来都很崇拜白派的行为。
二鲲子还说,选中我的原因是,他觉得我身上有股子劲儿,就是非把事情办成的那股劲儿。
是啊,我必须把银针包偷到手,不能让白派制造出那么多害人厉鬼。
至于他说的那个怪人,我想不出到底是谁,二鲲子说就是个相貌平平的男人。
不管怎样,来阻止白派的人,肯定也跟我师叔是一样的立场。
那怪人和我,岂不就是有同样的目的了?阻止仪式,偷到银针。
另外,那个人知道我们也会上山,说明,他对我们此次行动相当熟悉。
那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弄晕呢?我想不明白了。
这时,我和二鲲子走到了山脚下,面前是一条蜿蜒上山的石阶路。
“这是一条近道,一直往上走就行,有人叫恁,千万别理啊,俺得回去啦。”
他说完,又补充一句:“恁朋友,睡到明天就没事了,放心吧。”
我点点头,独自一人踩着台阶,朝着山上走去。
山路陡峭,我走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爬不动了,坐在台阶上休息。
刚坐下,突然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我忍不住回头看过去。
隐隐约约的,在山坡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
我看不清楚,决定冒险拿出手机照过去。
之前一直不敢用手电,就是因为怕有光发出来,打草惊蛇。
手电光照在那棵树上,那个人依然站在那里。
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裙子,那裙子有点像结婚时候穿的礼服。
我一下子就精神了,不怕灯光的,要么是特别厉害的鬼,要么是人。
如果是人,为什么大晚上站在那?还穿这样的衣服!
“你是什么人!”我大声问她。
她慢慢地朝我走来,头上的金簪子,被光一照,熠熠生辉。
女人始终微微低着头,我只能看到她的额头和鼻子,她的皮肤,是一种蜡黄的死人颜色。
她的脚步,沉重又僵硬,一直来到我面前五米开外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身后,有影子。
“二皮匠,跟我来……”
那声音空灵,幽怨,好像百灵鸟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