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小石头先不要慌,慢慢说。 小石头急喘了两口气,这才告诉我说:“小石头看见……看见明秋哥哥,被关在一个地牢里!”
“地牢?!哪儿的地牢?”我连忙追问。
小石头却挠挠头:“啊?就是地牢啊!小石头也不知道在哪儿……”
“你不知道在哪,那你是怎么过去的啊?”
小石头告诉我,这是他天生的本事,只要想着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就可以直接到那里。
要是问他具体的地址,他也说不清楚。
我只好让他形容一下,地牢的具体样子,还有明秋现在的状态如何,有没有被虐待,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小石头摇摇头,说明秋看上去挺健康的,但是不太高兴,心事重重的。
我心说,被关起来,能高兴才怪。
小石头还说,地牢里有床,有桌椅,还有一些书,干干净净的,不像有人虐待他,好像就是单纯囚禁起来,也有吃有喝的。
小石头看见明秋的时候,他是正在看书。
我问小石头,明秋看的什么书,他挠挠头说:“小石头识字少,不认得啊!”
我只好换个问题:“那是什么人囚禁了他?你看见了吗?”
小石头摇摇头,说他就看见了一个胖乎乎的老奶奶,应该是看管明秋,负责送饭的人。
见问不出什么来了,我就让小石头先回鼻烟壶里去休息。
小石头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啊,对了,针头哥哥,小石头还看见一个姐姐,也被囚禁在那!”
“姐姐?什么样子的姐姐?”
“特别漂亮,嗯,就像七七姐姐一样漂亮。”
像七七的人,难道……是褚月月?
她们二人是孪生姐妹,七七比月月漂亮,但单独来看褚月月,也绝对算得上美女。
我问小石头,那女人,是人还是鬼,具体什么情况。
小石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是人是鬼,你看不出来吗小石头?”我有点着急。
小石头特别委屈,我赶紧调整了下自己的语气,让他仔细想想,这件事非常重要。
因为如果对方真的是褚月月,那地牢的位置,很可能是山羊胡的老巢。
褚月月是扎纸人的传人,而明秋是仵作传人,山羊胡控制着他们,定然有个更大的计划。
这么重要的人质,当然要控制在自己身边了。
所以,地牢所在位置,肯定就是山羊胡的老巢。
小石头着急地咬着嘴唇:“小石头看不出来,小石头就知道,那个漂亮姐姐一直在伤害自己。”
“怎么伤害的?”
“就是用一种黑针,扎自己的肉!”小石头带着惊恐的表情。
一听黑针,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二叔就是被黑针害死的。
拥有黑针的人,是大背头,大背头死后,黑针很可能在褚月月手里。
所以,小石头所说的漂亮姐姐,就是褚月月!
之后小石头回到鼻烟壶里,我则把刚才的话,给钢镚重复了一遍。
钢镚听完,眼珠子一转,对我说:
“赶紧给八爷打电话!让他知道这件事,我觉得没准儿对他有用。”
钢镚提醒了我,于是我拨通了八爷的号码,并且跟他说了明秋一事。
八爷说,这个情报非常重要,如果可以,就让小石头再去查看几次,只要能确定地牢的位置,找到山羊胡指日可待。
挂断电话后,我看看外面的天,眼看就要天黑了。
“钢镚,你准备好没有?咱们该去那宅子里了。”我对他说。
钢镚却没有吭声,我一扭头,发现他已经进了里屋,耳朵贴在里屋墙上,仔细听着什么。
“钢镚,你干什么呢?”
钢镚却听得如痴如醉,不时坏笑着,看他那样子,我就想起来,那天他在别墅跟女鬼云雨的情景了。
这家伙,该不会又中了女鬼的邪了吧……
“喂!你干什么呢!”我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钢镚猛地一惊,回过神来,擦了擦口水,眼睛还在发直。
“我……你……针头,你家里好像还有别人!!!”
他这话一说出来,就吓了我一跳:“你说什么呢?”
钢镚连忙点头:“真的真的!不信你听!有个女人,嗯……估计还有个男人!嘿嘿……”
他的样子,用鬼迷心窍这个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我告诉钢镚,我家就我和二叔两人,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连个鬼影都没有,所以不可能有别人。
我也不相信,别的村的男女来这鬼村偷情,还偏偏选了我家。
没等我说完,钢镚就把我推到了墙上,耳朵贴上了冰冷的墙面。
“不信你听!是不是男人和女人……在弄那事儿?”
我的确听到了声音,但不是他说的男女之事。
我听到的,是一个女人哀怨的歌声。
没有歌词,只是在哼唱,曲调婉转,催人泪下。
听得我眼圈也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喂喂喂!针头,你怎么还要哭了!不就是啪啪啪吗?还至于把你感动了啊?”
钢镚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我。
事出无常必有妖,我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这堵墙的隔壁,就是小偏房,以前二叔在里面放了阵物,可以震慑鬼魂的。
后来七七打碎了里面的阵物,就是一个香炉,那小屋自然失去了本来的作用。
再后来,我也没去过那屋里了,就一直关着门。
“走,钢镚,去小屋看看!”
说着,我走出堂屋,来到了小屋门口。
我猛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虽然很久没来了,但我记得很清楚,我是在门上上了门栓的,风不可能把门栓吹下来。
推开门,往里面一看,我顿时惊呆了。
一口水晶棺材竖着放在屋里。
我和钢镚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愣愣地看着那口棺材,还有里面的尸体。
“这……这谁啊……”钢镚结结巴巴地问。
我慢慢走过去,看着棺材里的尸体。
那是一具女尸,一点都没有腐烂,就跟活着一样,而且模样特别好看,绝对是个标致的美人。
“这是那胖老板的老婆。”我对钢镚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