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走出来的人,是一位助理医生。 我们三个同时站起来,来到医生面前,钢镚急切地问,人怎么样了。
助理医生说,情况不是很乐观,问我们是不是病人的家属。
钢镚就说,老刘孤家寡人的,哪有什么家属,我们可以帮他决定。
医生说,老刘脑袋里有一颗瘤子,压迫了神经,需要开颅手术,得家属签字。
他还说,如果手术,还有活的可能,不手术,连手术室都出不来。
钢镚斟酌了一下,说那就手术。
医生建议我们,先去办一下手续,准备好手术费。
钢镚跟医生说,给我们一分钟,让我们商量下。
我们三个聚在一起,互相看看对方。
“这手术费可不是小数。”我想谁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就问钢镚和丁三,“你们手里有多少存款,不如咱们凑一凑。”
钢镚迟疑了下,咬咬牙,点了下头。
其实我们都知道,老刘是还不起这笔钱的,但既然他还有救,我们就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再说,一开始我们以为他是着了魔,现在看来,老刘晕倒只是身体上有疾病。
“哎,还是我出吧。”丁三突然说道。
我和钢镚一起看向他,不禁诧异。
丁三挠挠头:“你们干嘛这么看我?觉得我没钱啊?”
“不是,大哥我跟你说,老刘就是个看门的,他可没钱还你,而且你俩不沾亲不带故的。”钢镚说。
丁三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但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因他而起,要不是我们为了帮他,也不会出这么多事情。
虽然老刘是因为脑子里的瘤,但从老刘的异常举动,以及他晕倒之前说的话来看,这件事肯定有隐情。
所以丁三愿意先垫付医药费,而且他说自己手里钱不少,这点手术费还是拿得出来的。
“那你可想好了。”我对他说。
“哎呀,好啦,你们就别多说了,省的我一会儿再后悔了,我跟你说,我虽然有钱,可我也最爱钱了。”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准备去办缴费手续了。
之后钢镚陪着他一起去办手续,我就坐在走廊里等着。
闭上眼睛,我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想尽力理出个思路来。
雅姐等着救,鬼王的阴谋还在继续,地下室放了那么多等待我修整的尸体,还有那地下室里的阴魂不散……
老刘唯独让我看到他,还让我出现了那些幻觉,总觉得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而且那地下室里的东西,可能跟鬼王也没有关系,但一定不简单。
现在了解全部情况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舅爷爷。
他既然有办法克制地下室里的阴魂,还要亲自对付那些东西,就说明他非常了解他们。
想着这些事情,我的内心就越发不安起来。
过了一会儿,钢镚和丁三回来了。
医生那边也开始准备手术,这种手术时间不会太短,我对钢镚说,自己有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想先回去一趟,这边要是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哦了,你先去,估计没啥事儿,我和丁三在这盯着就行。”钢镚说道。
我想了想,丁三曾经也为鬼王办过事,就跟钢镚说,我得让丁三跟我一起回去,如果钢镚需要人替换,我就让胡三刀来。
钢镚摆摆手,让我不要管了,他会自己想办法的。
我和丁三一起离开了医院,打车回了卢家。
老管家正好要出门去,一看见我别提多高兴了,拉着我问,这两天也不打声招呼到底去哪儿了。
“哎,说来话长了。”我感叹着,“其他人都还好吗?”
“好,就是幺姬那姑娘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还天天耍脾气的,呵呵呵……”
老管家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继续说,“我们想了好多办法找你,说今天再没结果,就要报警了。”
老管家说着拉我进了宅子,同时看了眼丁三,也让他跟着一起进来。
幺姬已经听到声音跑到院里了,一看见我,高兴地就像个小孩子,一下子冲过来搂住了我的腰。
“针头,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我快担心死了!”
她把我搂得太紧,我想推开她,竟然也有点不容易。
丁三用一种艳羡的目光看着我,弄得我更加尴尬了。
这时,郝岩和潇潇也都闻声出来了。
我连忙把幺姬推开,跟他们两个打了招呼。
“你小子搞什么鬼啊!闲着没事儿玩消失啊?!”郝岩责备我道。
潇潇依然冷静,但从她的眼神里,我能看出来,她也很担心我,但比起担心,她更多的是疑惑。
“这位是?”潇潇看着丁三问我。
我就让大家先进屋,让我慢慢给他们说。
当着幺姬的面,我没敢说七七,因为我知道她会嫉妒,这丫头不是善茬,我担心她以后对七七不利。
在此之前,我已经跟丁三串好了台词。
我对其他人说,关于鬼王的线索,都是从丁三这里得到的。
这几天,我就是跟丁三一起,调查鬼王和雅姐的下落,顺便还让丁三教了我一些本事。
在回到卢家之前,我对丁三提出这样的请求,要他配合我演戏的时候,他非常惊讶,问我:“你连自己的朋友都信不过?”
我确实感到惭愧,然而不是我信不过他们,只是鬼王的能力很强,我对幺姬不信任,潇潇又是鬼王的女儿。
我生怕鬼王采取了别的手段,听到我们的计划,得知我获得老先生帮助的事情之后,去加害七七和老先生。
好在,大家听了我的话,也都相信了。
郝岩就说,既然现在已经知道,要去大十字找那个猪肉荣,那就别墨迹了啊,赶紧去啊!
还没等我开口,幺姬叹口气道:“喂!你有没有脑子啊?就这么去找什么猪肉荣?那不就是明摆着去给鬼王送人头吗?好歹也要伪装下吧?”
郝岩吧唧下嘴:“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幺姬嘻嘻一笑:“方法多的是,就看你们想用哪个了。”
潇潇听完,当即皱起了眉头,扭头对我说:“针头,你先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