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眉头紧锁,紧张地说:“我刚换好衣服,觉得头晕,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 “什么梦?”我连忙问。
我知道潇潇的梦非同寻常,她以前就说过,自己能梦到一些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我梦见你站在很多人面前,特别威风,就好像……”她说着,陷入沉思,好像梦中情形又浮现在眼前。
“潇潇?怎么了?”我轻声叫她。
潇潇看向我,她抓着我的胳膊,重新起身坐起来:
“针头,我梦里看见的你,看着很吓人,你站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那些站在你面前的人……不……我觉得他们不是人……”
潇潇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听着她的话,心里也不由地不安起来,但我还是安慰潇潇说:
“我以前也站在很多阴兵前面过,可能你就是太累了,别胡思乱想了。”
她却不住地摇头,说自己没有胡思乱想,而且她看到的情景,绝对不是在人间。
说完她问我:“你肯定没去过阴间吧?”
我摇摇头,最接近阴间的一次,恐怕就是刚才用纸人进入忘川池了。
因为忘川池水是从忘川河里引出来的,而忘川河则是一条阴间传说的河流。
潇潇担心地望着我,好像有些犹豫,她咬了下嘴唇,最终还是说了。
“针头,我没法给你形容梦里的感觉,但你看起来,很像鬼王……”
我登时皱眉,然后笑笑:“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像鬼王。”
“我也不想跟你开这种玩笑。”潇潇认真地说。
我见她一脸严肃,也不由紧张起来:“你是说,我是鬼王?”
潇潇摇头,说只是觉得我身上有那种诡异而强大的气息,很像鬼王,但我不是鬼王,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还说,自己看到的情形,看起来就像是我在组织什么。
“这算什么,预言吗?”我忐忑地问。
“不是预言,只要是出现在我梦里的,就是已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的,我看不到未来的事情。”
潇潇顿了下,补充道,“也就是说,另一个你,正在别的地方,谋划着什么重大的事情。”
我听了这话,加上纸人在水下见到的那个我,只觉得不寒而栗,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会不会,潇潇看到的,就是那个人呢?
“潇潇,你说实话,你看到的那个我,你觉得他是好人吗?”
我顿了顿,继续说,“或者,你觉得那个我,和鬼王是一样的凶残吗?”
潇潇点了下头,我心一沉。
其实,纸人水下见到的,那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也觉得他不是善类。
潇潇随即把眼睛垂下来,低声问道:“针头,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她迟疑了一会儿说:“你对我,我想知道,你对我,是什么心意。”
说完,她抬起头来,充满期望,又忐忑地看着我。
“我对你……我把你当成……”
“好了,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潇潇根本就没让我说完,我知道她是怕听到了更伤心。她沮丧地低下头,因为发热而泛红的脸颊看上去更红了。
总觉得潇潇突然问我这个,有点奇怪,我想把话说完,她却挣扎着下床,说要回自己屋里去。
我见她穿着单薄,又浑身无力,就让她先在我这躺着,我去拿点药来,等她好些了再回自己屋里就行。
潇潇应该是浑身都酸软无力,所以我很轻易的就按着她重新躺好了,长呼出一口气,没再要爬起来。
我先去厨房,找新来管做饭的阿姨,让她给潇潇熬一碗姜汤,送我屋里去,说完我就去找药箱了。
之后,我看着潇潇喝下热汤水,又给她拿了治风寒感冒发热的药,吃过药后,潇潇才踏实睡去了。
我也坐在椅子上打了好几个盹儿,突然,一阵手机来电的铃声响起来。
睡的正香,铃声一响,我浑身一哆嗦,拿出手机一看,只见是钢镚打来的。
我一下子清醒了大半,钢镚此时应该是还在医院,也不知道那个看门人怎么样了。
“钢镚,你那边什么情况了?”我一接听,马上问。
他听起来非常兴奋:“醒了!老刘醒了,针头,你快过来趟吧,在住院部五楼,3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