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镚不明所以,气喘吁吁地问我为什么。 我对钢镚说:“郝岩之前是被鬼王控制了,后来鬼王死了,我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把郝岩的胳膊又往自己肩膀这边提了提,继续说,“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受伤,现在身上也看不出来伤口,潇潇当时已经放过郝岩了,所以我想让胡大仙看看,郝岩到底是什么情况。”
钢镚听完,恍然大悟似的“哎”了一声:“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就是冲动了呢!”
“你觉得我是那么爱冲动的人么?”我反问他。
钢镚撇撇嘴,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说:“话说,咱们要是见胡大仙,不能空着手,我见爷爷每次都准备好多供品,还不见得能把大仙叫来呢。”
我想了想,也是,那胡大仙十分古怪,肯定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又想起来上次我险些出事,胡大仙来救我的事情,当时我用自己的血换了他的药,看起来他对我的血很感兴趣。
“我有办法,不用担心了。”我对钢镚说。
“什么办法?”他问。我没吭声,只说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我和钢镚把郝岩带到了舅爷家里,舅爷和舅奶奶都起床了,看见我们三个,大吃了一惊,连忙把我们迎了进去。
舅爷问清楚情况后,眉头紧锁着,沉吟片刻说道:“你们试试吧,我也不确定胡大仙会不会帮忙。”
之后我和钢镚,还有郝岩留在书房里,舅爷帮我们摆好供品,准备好香和纸钱就出去了。
等舅爷离开后,我就把一个放着蜜桔的小碟腾出来,将蜜桔和苹果放在了一个盘子里,然后拿出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
“你干啥?”钢镚惊讶地问。
“上供啊。”
“用你的血???”他瞪大了眼睛,我赶紧给他使眼色,让他别嚷嚷。
钢镚就小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人血上供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一边把血滴进小碟里,一边跟钢镚解释了胡大仙救我的事情,但让他无论如何不能告诉舅爷,我觉得这事儿,胡大仙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钢镚就问我,为什么这么觉得。我只能告诉他,是一种感觉,那好像是胡大仙跟我的秘密。
之后我们按照正常的步骤,烧香,烧纸,安静地跪在蒲团上,心里默默祷告,求胡大仙现身。
香燃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屋里出现了异常的响声,钢镚顿时紧张起来,他之前一直都是听说,还从没见过胡大仙本尊,自然是又兴奋又紧张的。
那响声像是哒哒哒的走路声,过了一会儿,我们就听见胡大仙咯咯咯的怪笑了。
我提醒钢镚,赶紧低头,别乱看,心要静下来。
没一会儿,我就听到前面香案上传来了嘶溜嘶溜的声音,好像喝汤时发出的吸溜声。
抬头一看,只见胡大仙正大喇喇坐在桌子上,喝着碟子里的鲜血。
那一碟鲜血不多,他没两口就喝完了,正伸长了舌头舔着。
我和钢镚互相看看对方,忐忑不安。
胡大仙舔干净盘子之后,吧唧吧唧嘴说道:“你们两个小子,刚才都看见什么啦?”
我一愣,不知道胡大仙是什么意思。
钢镚倒是机灵,连忙说:“什么都没看见!”
我这才反应过来,胡大仙不想让人看见他喝血这件事,就跟着钢镚一起说:“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胡大仙嘿嘿一笑:“你们都是好孩子,记住你们刚才说的,谁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咒你们烂舌头根!”
我和钢镚连忙点头,发誓说不会乱讲,我赶紧对胡大仙说:“我们今天请仙人出来,是有事相求。”
“废话少说,什么事,快说吧,我忙的很。”
“麻烦胡大仙,帮忙看看我好兄弟的病情,他这么昏迷着,到底什么情况啊?”我如实问。
胡大仙蹭地从桌子上跳下来,来到床边,伸出毛茸茸的手,拿住郝岩的手腕,又捏开郝岩的嘴巴看了看,然后又快速往郝岩嘴里塞了一粒药。
胡大仙说道:“这小子伤了元神,不过没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啦。还有别的事情吗?”
眼看胡大仙要走,我赶紧解释了郝岩之前的问题,把他被鬼王控制的事情,都告诉了胡大仙。
胡大仙听完,摸了摸下巴,看看我,看看郝岩:“鬼王不是死了吗?所以这小子已经没事啦,以后就跟正常人一样啦!嘿嘿,而且他恐怕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呢!”
钢镚多嘴问了句:“什么事啊?仙人怎么知道?”
“你小子是怀疑我吗?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我就是看他舌根发黑,怕是有人对他用了毒,不想让他乱说出去。”
“啊?那郝岩以后还能说话吗?”我担心地问。
胡大仙不耐烦地点了下头:“能说,能说,放心吧,我刚才不是给他吃了一粒解药了嘛!”
我恍然大悟,原来那粒药丸就是解这个毒的!
“那你知道是谁对他用了毒吗?”我问。
胡大仙又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迟疑:“这个嘛,像是那长虫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