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是。”孙汐气的急眼，这认师父的大事自己怎么可能撒谎骗人，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去骗。
“臭小子，刚才我也使了几招形意拳。”鹿贯又开口说道，“你没感觉熟悉吗？”
对于这个问题孙汐确实也有些奇怪，对方大打的形意拳自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如果说卫星火耍的形意拳只和自己有这三四分相近的话，那鹿贯耍的可就是七八分相近，这事的确很怪异。
“的确，蒲爷爷的形意拳的拳意和你的很近。”孙汐点头承认。
“哼，总算你小子眼睛不瞎。”鹿贯道，“那我再问问你，这查拳又是跟谁学的？”
“查拳？”孙汐一愣。
“没错，就是查拳！”鹿贯大声骂道，“是不是蒲泽儒那个老东西教给你的？”
“鹿老爷子，你是星火的师父，我也敬你是长辈，之前的不快我也就当做是你在试探晚辈的身手而已。”孙汐对这个鹿贯越来越觉得反感，骂自己打自己也就罢了，只要说起蒲泽儒就全是脏话，这让他实在有些忍受不了，“但请你注意下用词，如果再继续对蒲爷爷谩骂，那我也就只能不顾及和星火的兄弟情义了！”
“什么？”鹿贯没想到孙汐还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当即跳起来大骂，“你这话什么意思？想跟老头子我打架是吧？”
“我是打不过你，那又怎么着了，只要你再敢侮辱蒲爷爷，我就绝不客气！”孙汐也跳了起来，硬生生的反顶回去。
这俩人要是放在古代那可真是“武林高手”级别的，可就是这样的俩人居然和市井之徒一样对骂，让人看着只感觉黑线满脸，满心的糟点。
鹿贯可是老爆脾气，说着就想撸袄袖开揍，孙汐这会儿也不跑了，好像也想动手。
这可把谷小鹏和卫星火给吓坏了，两人连忙站到中间，谷小鹏面对孙汐，卫星火面对鹿贯。
“师父，咱怎么说也是武林前辈，不能失了身份是吧？”卫星火急劝道，“先好好说话，这都半天了连点正题都没说着！”
“你真是我的亲哥，咱好好说话成吗？”谷小鹏苦道，“你这么冲动，啥时候能把事情说明白了？”
“是这个臭小子先出言不逊的！”
“是这个老家伙先出口伤人的！”
两人居然同时开口，说完一愣，又齐刷刷的哼了下。
“都坐下！”卫星火彻底给弄毛躁了，气的喝道，“你们俩，都老老实实的给我坐好了，谁也不准在骂人，也不准在节外生枝，先把事情说明白了！”
不得不说，卫星火这一嗓子还挺管用，孙汐和鹿贯居然真老实的坐了下来，但脸上还是布满了不爽。
“师父，你先把揍人的原因说出来。”卫星火连忙问道。
不止是他，孙汐和谷小鹏也很是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卫星火很清楚自己师父的脾气，虽然有点暴躁，而且带点小孩气，但绝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尤其是对待小辈，更因为身份和年纪的问题很是自重。
可今天看到孙汐却和变了个人似的，这简直就有点不可思议，甚至说到那个什么蒲泽儒也是咬牙切齿的。
卫星火从小就拜师在鹿贯门下，可以说鹿贯认识的人他都见过，可蒲泽儒这个名字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孙汐更好奇，但因为在气头上，干脆梗着脖子，装作不关心的样子，甚至还摆出了副“是你自己要说的，不是我让你讲”的态度出来。
“是什么原因？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们！”鹿贯哼道，“这件事要是说出来，简直就是人神共愤，能把听到的人都活生生气死……”
“打住！咱直接步入正题行吗？就别烘托气氛了！”卫星火太清楚自己师父讲故事的习惯了，小时候没少被他坑，明明是个平淡的故事，偏偏得说一大堆特别夸张的前奏出来，结果说完了……还是那么平淡，所以他干脆就直接打断，省的浪费时间。
“混蛋小子，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鹿贯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继续说道，“那时好几十年前，当时的我也就你这么大，甚至还要再小点，而蒲泽儒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说重点！”卫星火彻底无奈了，再次打断。
“到底是咱俩谁讲？”鹿贯瞪眼。
“你说，我不插嘴了。”卫星火瘪瘪嘴，无奈道。
“这样才对。”鹿贯满意的摇头晃脑又酝酿了片刻，然后才开口，“我和他是在江南碰面的，然后就打了一架，结果胜负不分，约好日后再战定胜负！”
孙汐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等着故事继续下去，可鹿贯却半天也没动静，甚至还一脸得意洋洋，似乎对自己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故事很满意。
卫星火满脸疑惑的问道：“完了？”
“是啊，你刚才不是让我讲重点吗？”鹿贯还真是个听取意见的人，只是这也太‘重点’了，“多简洁？多明了？”
“我也是醉了，师父，你到底行不行？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师父？”卫星火捂脸痛苦道，“就这一句话？还简洁明了？这能说明个屁啊！难不成你想告诉我就因为当初你们不分胜负，所以就记恨上了？”
孙汐和谷小鹏更是无奈的满脑门黑线，暗道这老头脑子真没问题吗？如果说没有问题，那也太奇葩了点吧？
“有什么问题吗？”鹿贯并没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对。
“废话，问题很大！”卫星火痛苦道，“我麻烦你能详细点吗？起码把前因后果还有中间的过程都讲出来，不求你太详细，但好歹说个大概啊！”
孙汐这会儿也忘了刚才在气头上了，和谷小鹏一起连续点头。
“怎么这么多毛病？让我说重点，又嫌我说的太少，没完了你！”鹿贯不高兴道，“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不讲了！这么一句话也足够解释我为什么要揍这小子了吧？”
孙汐简直就是欲哭无泪，遇到的不讲理的人多了去了，鹿贯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遇见，因为和蒲泽儒打个平手所以要揍我？这理由似乎放哪也说不通吧？
“解释个打头！”孙汐气的点根烟，郁闷道，“就你事多，打个平手还记恨上了？要都和你似的，天底下得有多少人天天去报仇的？”
“别说这么多废话！”鹿贯却根本不管，不过也没再细究下去，而是问道，“你既然是蒲泽儒的徒弟，那你应该找的到他吧？”
“都说了我不是他徒弟！”孙汐下意识的回答，却突然警惕，问道，“你找他要干嘛？”
“干嘛？”鹿贯突然一声冷笑，跟着恶狠狠道，“当然是要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究竟是谁更厉害！”
这简直就有点再续前缘的滋味，只不过这续的是打架的缘分。
“你让我找就找啊？”孙汐听他这么说当然不肯答应，“你凭什么命令我？”
“你找不找？”鹿贯怒道。
“no！打死我也不找！”孙汐怡然不惧。
这下可好，两人又僵持起来了，要说孙汐这样还有情可原，终究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他好胜心强大家都理解。
可这个鹿贯已经七十多岁了，竟然还和年轻人一样，实在让人无语到了极点。
“都别吵吵了！”卫星火实在是被这俩人给闹的头大，再次大声喊道。
谷小鹏见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凑到孙汐耳边悄声道：“实在不行就给蒲爷爷去个电话吧，也好过在这僵持下去强，你说呢？”
孙汐闻言觉得也对，这事早晚都得跟蒲泽儒说，早点晚点都一样，看看时间还不是太晚，于是便站起来想打电话。
“你想跑？”见孙汐起身，鹿贯也猛的站起来，“没门！”
“跑你个大头鬼！”孙汐将手机拿在手里，气道，“你不是让我找蒲爷爷吗？不打电话怎么找！”
“你小子反天了，你师父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胆子大了！”鹿贯又想动手，幸好有卫星火和谷小鹏拦着。
“咱先别动气，消消火……”谷小鹏连忙安抚道，“等他打完电话就好了……”
鹿贯也就是说说，他现在更希望的是找到蒲泽儒，闻言哼了一声，抽出腰间的烟袋杆子，“吧嗒吧嗒”的抽起了老旱烟。
孙汐走到院门外才将电话拨出去，鹿贯虽然在坐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孙汐。
“蒲爷爷，睡了吗？”电话被接起，孙汐问道。
“还没有。”蒲泽儒柔和的声音传出，“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哎，也算是吧……”孙汐叹口气说道，“我遇到个奇怪的老头，死活得见你，不然不让我走。”
“奇怪的老头？还不放你走？”蒲泽儒闻言笑道，“凭你现在的境界，什么人能拦住你？”
“是什么人我不清楚，总之我不是他对手。”孙汐无奈道，“他的境界我看不清，感觉和蒲爷爷你差不多。”
“哦？”蒲泽儒惊讶问道，“知道他的名字吗？”
“鹿贯！”孙汐说道，“蒲爷爷，你和他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