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临走前,专门给余衡买了部新手机,方便他们联系,夏笙也给了他几张银行卡,让一个保镖大哥留下来负责照顾余衡。
“小衡,如果你突然改变主意,只要你想走,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夏笙又叮嘱道。
余衡:“好。”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尽管任念年留了下来,却不再与余衡过多亲近。
平常除了上课,课后时间,任念年不会再喊余衡去办公室,说是余衡的成绩越来越好,不必再补习了,所以他们私底下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余衡的耳边,“小余”这个称呼也变少了,任念年口中的“余衡”,听起来总显得陌生而疏离。
这一点,不仅余衡本人能感觉到,其他人也有所察觉。
邱从昀对比起自身的情况,有些同情余衡:“皇天不负有心人!洺洺那么难追,都被我追到手了,从这学期开始,他都同意和我交往了!余衡,但你和年年老师怎么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余衡不答,但他心中明白,任念年在躲着他。
任念年这一阵子,每每看到余衡时,总是不禁想起那一天。
那一天,余衡翻看着任念年送他的《小王子》,说他喜欢狐狸,然后竟握起了任念年的手:“任念年,年年老师,我愿意被你驯养。”
任念年当时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抽回了手:“小余,不要说傻话。”
任念年装作听不懂,他明白余衡长大了,有了那方面的情愫,但他们是师生,不能再近一步了。
万一太过接近与深入,就太危险了。
而且任念年认为,余衡只是没有走出去,暂时被束缚在了这个小乡镇里,等将来余衡去接触更广更精彩的世界,也会遇到更多更好的人,从而找到那个对的人。
而他与余衡之间,是错的。
时间匆匆,一晃眼就到了五月底,任念年计划着六月底离开,临行前,他还想送余衡最后一个礼物。
六月初的时候,任念年才主动将余衡约出来,他已经许久没有跟余衡单独说话了。
这次见面,任念年二话不说,就笑眯眯地送上了一把吉他。
余衡怔住,没有第一时间接过。
任念年倒是很热情,将吉他塞到了余衡怀里:“小余,你很有音乐天赋,将来可以试着考艺校的,不然就埋没这份才华了。”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任念年发现余衡不仅会用树叶吹曲子,口琴也吹得很好;二月份余衡生日那晚,任念年虽说喝醉了,可仍是听见了余衡唱的那首《甜甜的》,嗓音也很磁性好听。
而且余衡对任念年提起过,他想尝试着演奏各种乐器,尤其是学吉他。
听了任念年的话,余衡轻轻拨弄了几下琴弦,一串音符便流泻出来。
任念年颇为欣慰的点点头,随后又帮余衡将吉他背在了身后。
围着余衡打量了两圈,任念年竖起大拇指:“哈哈哈很赞!小余,现在你看起来就是个音乐才子嘛,颜值也超高!”
任念年的话音未落,下一秒却突然被余衡往前一拉,整个人就直接跌入了余衡的怀中,被余衡牢牢的搂住了。
任念年瞬间瞪大了双眼,想要推开余衡,可余衡这时又低下头,对准任念年的嘴巴,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拥抱,与毫无预兆的吻。
任念年的心弦猛地一颤,触电般的感觉这一刻在脑中格外清晰。
只是,余衡的这个吻没有加深,只是蜻蜓点水一般,轻轻一吻后,他就放开了任念年。
见任念年完全呆滞了,脸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是喜是忧,之后还没等任念年开口说什么,余衡竟转身就跑掉了。
任念年连续三天都没来上课,说是自己不舒服,所以请了病假。
六班的学生们都很意外,毕竟有次任念年顶着高烧,也兢兢业业的来教书了。
因为那次是期末考前的一节很重要的复习课,任念年需要在考试之前,为学生们整理所有的知识重点与难点,他并不想耽误,如果交给其他老师代课,他又不放心。
任念年那天咳嗽咳得脸色发白,一堂课下来后,浑身滚烫的他,脚步虚软,险些就摔倒在地了。
可这周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任念年都请了三天的假,没准可能一周都不来了?
学生们很想去探望任念年,但任念年特地跟班主任唐老师交代过,管好班上的孩子们,让他们乖乖的,安心等他回到课堂就好。
余衡却没法再等了,他找到了任念年目前所住的小旅馆。
没多久就要离开了,任念年这时候也已经不住学校的教职工宿舍了,而是临时住在了镇上的青年旅舍。
任念年的生日是每年6月6日,算是个吉利的日子,不过比较困扰的是,他一年一次的发情期也在这期间。
往年都是在生日前后这几天,任念年的发情期不会提前,也不会延后多久,今年却意外得早,提前了一周左右。
准确的来说,是那天送吉他的时候,被余衡吻过后,他的身体居然就起了反应。
每个Omega在成年后就会有发情期,其实现在二十五岁的任念年,尽管做了老师,可在很多长辈们的眼里,也只是个大男孩而已。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Omega每次发情的反应就会加大,若是他们受到了来自Alpha的刺激,那生理上无法抑制的,骨子里的浪性则会更甚。
每个Omega在遇到Alpha之前,或是有适合的对象前,他们是很难独自熬过这一段发情期的。
正常情况下,Omega的发情期是七天左右,也有一周以上,体质特殊的极品Omega,任念年却恰恰相反,他的身体早就坏了。
在他未成年之前,就被人长期恶意灌输抑制药物,导致生殖功能损坏,根本无法受孕,所以任念年如果控制得好,时间会缩短到三天之内。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这已经是第四天了,今天的任念年尤其难受,他都吃了好几颗药,却仍然无济于事。
偏偏这时,门铃声响起,任念年撑着逐渐发烫虚软的身子,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后,他竟看到了余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