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胖子阴沉个脸,低头走了出去,方竹筠一时倒有些适应不了。
世事变幻无情,方竹筠从来没有想到过,昨天还在逼宫的陈胖子,今天就成为被下岗的对象,戈民辉憋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得到畅快淋漓的发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痛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陈胖子竟然采用了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策略,并没有反驳,戈民辉看着他走了出去,恨不得抓住他的脖领子喝问,你这个叛徒,你为什么不狡辩?这点让他尤其的不爽。
陈胖子关上房门后,戈民辉转瞬平息了怒气,他觉得,要让方竹筠看到他男人粗犷的一面,但是还要让她知道,自己也是善解人意的。
“方副总监。”戈民辉摆摆手,把陈胖子将近二百斤的分量丢在一边,“请坐。”
看着方竹筠只是望着自己,不说什么,戈民辉又有些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了头,装作有些无奈的样子,“谁碰到这种事情,都不能避免发火,我实在想不明白,陈胖子为什么要背叛公司,而且,还倒打一耙,让方副总监也受了冤枉。”
“哦。”方竹筠笑笑,“我没什么,清者自清了。”
“说的好,方副总监,你不会怪我昨天的武断吧?”戈民辉有些激动,却有些郁闷,这场戏唱的有些不对,本来应该自己演一把包青天,可以的话,拍拍方竹筠的肩头,说一声,竹筠,你是被冤枉的,当初我就知道不对,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了,叛徒竟然是陈方那死胖子,差点让我们误会,可是现在却变成自己有点感恩戴德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别扭。
“我怎么会有资格怪罪戈总,”听到没有自己的事情,方竹筠心里一阵轻松,看着戈民辉的反复无常,微微的蹙眉,“戈总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投标是这样,对手下也是如此,难道戈总不觉得,就凭一张报纸,就断定内鬼是陈总,有些武断吗?”
“啊?”戈民辉有些发怔,觉得听方竹筠这说法,自己非但不是包青天,反倒像那些草菅人命的贪官。
“戈总,是不是如今我不是你说的那种内鬼了?”方竹筠问道。
“当然,”戈民辉竭力让自己的口气委婉一些,“方副总监。。。。。。”
“本来我准备事情水落石出后再和戈总说的,”方竹筠从背后拿出了一个信封,“不过现在真相大白了,我终于可以说了,戈总,我因为个人的原因,申请辞职!”
方竹筠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挥一挥衣袖,留下一封很薄的信,戈民辉听到房门关上的时候,震动了一下,看到信封上辞职信的三个字,目光有些呆滞,脑海中一片空白。。。。。。
走出了戈民辉的办公室,方竹筠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叶枫说的很对,她应该想想,自己想要做的到底是什么,路过陈方座位的时候,方竹筠停了一下,看到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他脸色看起来灰败阴暗,一天的功夫,就已经苍老了很多,方竹筠突然有些可怜他,叶枫这次做的,是不是有些过分?
她知道,叶枫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木讷,报纸上的那个照片,不见得无因,叶枫这么做,方竹筠想到这里,心中有一丝埋怨,更多的是感激,他肯定是在为自己开脱,怪不得他说,明天就会好的,他不仅仅是安慰,他一直都在做出行动,他考虑的真的很周全,他就算算计戈民辉的时候,都怕牵连到自己,那封邮件,这么说,也是他发给自己的?怪不得他接电话的时候,波澜不惊的,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过这么一来,陈总是不是替罪羊?他或许,本来并没有出卖公司?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难道叶枫知道她在公司不开心,陈胖子一直算计打压自己,所以借着这次机会小小的教训他一顿?方竹筠想不明白,叶枫的思想,很少有人能够想的明白,可是方竹筠知道,她在以后的日子,会经常去想,一直到想明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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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叶先生真的是你师父?”徐头望着沈孝天的眼神很是恭敬。
沈孝天巡回演唱会已经到了京城,再次引起狂热的追捧,他这几个月,慈善演唱会开了十数场,感激他的很多,骂他沽名钓誉的也不少,可是他不在乎!
他本来应该是个有钱都数不完的人物,过着钟鸣鼎食的生活,可是现在他呆着的房间,简直比寺庙的禅房还要简单,他呆的房间什么都不需要,但是有一点必备的,那就是绝对的安静。
他在闭目沉思,有如叶枫当初见到他的一样,睁开眼的时候,神色中有了一丝疲倦,他好像已经厌倦了这种日子,可是他还要继续下去,他突然想到了师父对他说的一句话,现实总不如你想像的那么美好,你这条路既然走下去,就很难回头!
“是吧?”沈孝天说出这话的时候,也有些疑惑。
“我当初看到他的外貌的时候,就想起沈先生交待给我的一幅画,”徐头缓缓道:“他真的是你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或许?”沈孝天说出这两个字后,好像并不敢肯定。
徐头对于他的含糊其辞,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后来再看的时候,才发现他就是那幅画上的人物,只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画上的人物,有些华贵张扬,说不出的才气飞扬,可是现实中的叶先生,看起来很平淡收敛,好像和个百姓没有什么两样。”
“你看的很仔细,”沈孝天缓缓点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看的是画,而不是照片?”
徐头也有些奇怪,“不错,我一直也有些奇怪,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一张照片完全可以解决,还有人尽心尽力的画这一幅画,让人想不明白,但是沈先生,那幅画画的真不错,我虽然不会赏画,可是也知道,画的真的和活人一样。”
“那是我师父的自画像,他是个纨绔子弟,但绝对是纨绔子弟中少见的才子,他那个时候真的很张扬,很多人都是看他不顺眼,可是没有人能够击败他。”沈孝天低低的声音,神色有些缅怀,“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轻而易举,画那幅画不过是信手随笔,却又状态全出,他的钢琴弹的好,就算国外一代钢琴大师彼得森都是觉得,他不研究音乐实在有些可惜,他萨克斯也吹的超一流,上次你也听到他的演奏,你觉得如何?”
“我不懂绘画,也不懂音乐,可是沈先生,我知道,他吹的有一种吸引人的味道,董倩倩本来就要演砸,我那个时候,真的害怕观众会喝倒彩,到时候恐怕就算沈先生你虽然能救场,但是不见得能挽回她的面子,我却没有想到,叶先生不过简简单单的一个前奏,不但能让观众如醉如痴,还能让董倩倩唱出最佳的状态,如果这都不算吹的好的话,恐怕那些专职人员都要去撞墙的。”
“他岂止这两样出色,”沈孝天嘴角一丝笑容,眼神也有了光彩,徐头暗中叹息,知道沈孝天唯一高兴的时候,就是回忆起这个师父,“我告诉你,他二胡也能拉,古琴也能弹,他如果高兴的话,就算非洲土著人那种手敲的鼓都能拍打出天籁之音。”
“如果不是沈先生你说,我简直以为他是个专业吹萨克斯的天才。”徐头苦笑道:“可是没有想到,这不过是他的一个副业。”
“他的副业岂止这几项,我只能说,他只要想去做一件事情,就能做到最好,”沈孝天有些感慨,“我充其量不过算个人才,但是他绝对可以算是个天才,他就算炒菜,都能炒出超一流的水准,他的一个最简单的番茄炒蛋,都比别人做要好吃了很多,我当年吃了一个星期他做的番茄炒蛋,竟然一天吃出一种味道来。”
徐头有些讶然,却是不能不信。
“徐头,帮我留意一下师父吧。”沈孝天闭上了眼睛,缓缓道:“他如今这样,总有他的目的,我不想节外生枝,他现在变了很多,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好像有一点总不会改变。”
“那是什么?”徐头忍不住问道。
沈孝天嘴角一丝无奈的笑容,“他不变的那点就是,他身边总不会缺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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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叶枫的日子,四十一天。
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日子流水一样的度过,一切还是很艰辛,事情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顺利,或者我不是什么女强人,我挑起了这幅担子,不过是想卸下另外一个担子。
今天弟弟很高兴的告诉我,开拓者现在已经做的有声有色,竞标失败后,反倒是好运开始,只是两个多星期的功夫,沈阳和王军臣已经做了两百多万的单子,而且很多家客户还在主动过来联系。
弟弟没有明说,可是我知道,一切都是叶枫的功劳,他总是那种不声不响就能创造奇迹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创造的。
他一直没有和我联系,我也没有和他联系,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念我,哪怕是短短的一天,或者一个小时,我只是知道,我每天都在想念他,只要工作停下来的时候。。。。。。
许舒婷孤独的坐在电脑前,目光又落在案几的那张照片上,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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