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感觉不太对啊!”
拿货,突然开个车出来?
这与他们的预料不太一样。
他们知道,秤砣哥怀疑上了他们的身份。
但目前为止,秤砣哥并没有想要与他们翻脸。
尤其在暗门四面楚歌的现状下,只要能周旋下去,他就会继续与他们周旋,不会轻易开撕,以便保全自己……
但秤砣哥突然带来黄何,万一翻脸?
“老大,怎么办?”赛里木永远是队伍里最沉不住气的一个。
白慕川不回答,看着从坡上俯冲而下的越野车,淡然一笑。
“做好战斗准备!”
“启动紧急预案!”
“是!”
来之前,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
单单方案,就有好几套——
白慕川吩咐完,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飞快戴上隐形耳塞。
“唐元初!一号预案准备!注意接应!”
“收到!”
在他们进入别墅的时候,唐元初一个人开车留在外面。
白慕川交代完他,看一眼飞驰而至的越野车,拨打张队的电话。
“老张。情况有变!”
“你挺住,老白,我们很快就赶到!”
张队的声音,有一点急促。
“妈的!”
他骂了一句,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大吼一声。
“快一点找人来帮忙,把石头搬开。”
一块滚下的巨石挡在了公路中间,阻止了他们的来路。
白慕川听见了张队的吼声,冷笑着安慰他别急,然后,镇定说。
“老张你听好,秤砣的座驾是一辆黑色悍马,改装过,车牌号记一下——”
冷静地报完车牌,他像一个施令者。
“马上通知各个单位,准备设卡抓人。不要放过一个!”
张队答应着,又问一句:“你现在情况怎样,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
白慕川慢慢挂掉电话。
说时迟,那时快,秤砣哥的越野车,已经冲下山坡,停在了他们面前。
洞开的车窗后排上,齐齐伸出两支步枪。
黑漆漆地驾在车窗上,枪口对准了白慕川的脑袋——
“秤砣哥,这是干什么?”白慕川声音里带着笑。
“干什么,你不清楚吗?”秤砣哥这时已然换了一张面孔。
他没有从车里探出头,但声音清晰可辨,“到了现在,难道你还要告诉我,你就是六哥介绍的皇太子?”
白慕川不回答,目光透过车窗玻璃,扫一眼秤砣哥身边的黄何,莞尔一笑。
“我说了,你会信吗?”
秤砣哥咬牙,“一开始,我是信你的。就算那个女人说你们是警察,我也选择了相信你。我以为眼睛不会说谎,也因为六哥说过……皇太子入行以前,就是干刑警的!结果……你他妈的……你说你是皇太子?哈哈哈,那他是谁?你说啊!他是谁?”
他指着静座的黄何,似乎恨到了极点,一张黑脸上青筋乍现。
“白慕川,你胆子挺大的!居然敢带着这么几号人,就闯入我的地头来送死?”
名字都叫出来了。
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白慕川没看秤砣哥,而是盯住黄何。
“是你出卖我?”
“对不起——”黄何声音淡淡的,从越野车的送音器里传来,“我没得选择!”
“没得选择……?很好的理由!”白慕川朝他一笑,目光深深的,“那么以后,我们兄弟就算恩断义绝了!黄何,你好自为之——”
黄何不回答。
只有山风,在一阵阵呜咽。
秤砣哥吼道:“白老大,老实说,你挺值钱的,我还真就舍不得这么杀了你!你说——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先尝尝我子弹的厉害?”
呵!
白慕川扬了扬眉头,闲聊一般问他,“你子弹厉害,那你躲车上做什么?”
“哈哈哈!”秤砣哥无耻地笑,“因为我的车——防弹啊!哈哈哈哈!”
白慕川静静地看着他。
砰!
砰!
突然,两声枪响。
谁也没有看清白慕川和屠亮是怎么开的枪,只见洞开的越野车后座,猛地溅出一团血花。
脑浆迸裂,鲜血从车身滑落下去,浸入了泥地里。
两个拿枪指着白慕川的枪手,当场毙命。
而此时,四个人已经迅速退到了后院的墙角,那一片废弃的建筑垃圾堆后——
“丁一凡!”白慕川低吼。
“在!老大,这里——”
丁一凡低头,随身携带的箱子啪地打开。
里面没有一毛钱。
满箱的武器,泛着金属的冷漠质感。
“兄弟们!干。”
一颗手雷飞了出去,嘭地炸响。
白慕川从箱子里捡起一把分解掉的突击步枪,速度极快地组装完毕,对着围拢上来的暗门打手,一阵猛烈地射击。
“我们是警察!不想死的!统统退后——”
……
……
南木。
宾馆里的窗帘很厚,重重的隔离了两个世界。
房间里,光线暗暗的。
床上的被子里,微微隆起。
向晚像只蚕蛹似的裹在里面,一直沉睡。
事实证明,回笼觉睡太久,人很容易发懵。
迷迷糊糊间,她醒了。
有信息提示音传来,嘀地一声响。
向晚拿起了手机,看了一下消息。
“表姐,我到西市了。哇,今天的天气真好~”
方圆圆到西市了。
不是说周末吗?哦,今天是周六啦?
白慕川是今天上午走的吧?那她睡了多久?
向晚脑子里蒙蒙的,她回复了方圆圆一句,“好,玩得开心。”
然后,她起床了,去洗漱。
再然后,她听到敲门的声音……
有人来了?
白慕川告诉过她,不能随便开门。
向晚屏住呼吸,从卫生间出来,站在了门后。
“谁?”她问。
没有人回答。
房间里,凉凉的。
向晚站了好一会,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她幻听了吗?
向晚从猫眼往外面看。
没有人。
走廊里空空的。
她又趿着拖鞋走入卧室,回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好暖和!被子里真舒服啊。
她好困,今天好想睡觉,一个人太寂寞了,还是睡觉时间过得快。
迷迷蒙蒙地想着,她迷迷蒙蒙地睡。
好像又睡了过去。
吱呀!
有一阵风灌了进来。
不!是门开了。
好像有人进来了,走到了她的床边。
白慕川?是白慕川回来了吗?
向晚想问,想喊,可喉咙干哑,一个字音节都发不出来,身体也完全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