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瑶啊,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沅熙有些话要谈。”傅中正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黄琳瑶,而是眼神略微转冷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黄琳瑶乖乖地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并且顺手关上了房门。
“爸……”傅沅熙刚想说什么,傅中正直接打断道:“我不同意。”
这简单的四个字,不带任何感情,傅沅熙也是面色一冷,没想到父亲居然这么干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空气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这个时候傅中正忽然语言变得温和了一些:“沅熙啊,不是爸爸故意不让你和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只是,你才和那个女人认识几天?就说出要结婚这种话?你真的想好了吗?”
傅中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傅沅熙。
傅沅熙眼神坚定地看着自己这位想来不苟言笑的父亲,平静地道:“我想好了,我是真的爱这个女人。”
的确,他和那个名叫沈迪的女人只认识短短的几天,可是,他在心中,却是整整期待了这个女孩五年。那个五年前把他扒拉得一丝不挂的女人,一直藏在他的心里,如今再次相遇,并且机缘巧合下还直接夺走了那个女人的初夜,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缘分吧。
相处的几天,他看到了沈迪的坚强,也看到了沈迪的卑微,为了那些与她无关紧要的人,她能够豁出性命去与亡命之徒较量,为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她甘愿承受他傅沅熙带给她的耻辱。
这是怎样的一位女性啊,卑微但坚强的活着,并且那一颗良善之心,从未泯灭。
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我部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坚定的说出这句话,但是,我想告诉你的,而且你也心知肚明的是,傅氏儿郎,是没有爱情的!”傅中正冰冷的话语落在傅沅熙的耳畔,让他心头一跳。
似的,像傅氏这样的豪门贵族,从来都不能因为爱情而结婚,只能服从家族的安排,尽管现代社会提倡着自由恋爱,但是,他们这些生在豪门中的人一出生就注定比那些普通百姓拥有着更多的东西,那么自然的,他们也会失去一些东西,而婚姻就是其中之一。
傅沅熙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愿意靠近女性,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从少年时代开始,良好的家庭教育与生活氛围,就让他过早的成熟起来,他知道作为傅氏子孙,自己应该失去什么。
所以,面对前仆后继而来的追求者,傅沅熙都不曾正眼看一下。
他怕,他怕万一自己真的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孩该怎么办?他是应该带着女孩一起私奔还是顾及傅氏而从此与自己爱的女孩相忘于江湖?
傅沅熙不知道,所以他从来不爱,冰封住自己的感情,不让任何人靠近。
实际上,为了儿子将来的婚姻,傅中正与冯蝶也努力过,他们很多年前就看中了黄氏千金黄琳瑶,这个女孩拥有不错的家世,对于傅氏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媳妇人选。
因此傅沅熙十岁的时候傅家长辈就安排傅沅熙和黄琳瑶一起玩耍,就是希望从小就让这两个孩子培养出感情,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可是奈何,傅沅熙对黄琳瑶就是没兴趣。
过于尘封自己的感情,让傅沅熙在外人眼中是那样的冰冷,也让人觉得,他是那样的孤独。
可也正因此,对于那个曾经胆大妄为到敢于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的女人,傅沅熙也充满了好奇。
再次见到沈迪,与她相处了那么些天,更是让傅沅熙尘封多年如冰般的感情裂了开来。
那一颗带着炙热温度的心,就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那深埋在心底的感情,也在沈迪的身上,彻底迸发了出来。
傅沅熙看着自己的父亲,一个字一个字地道:“那你当年和母亲呢,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情可言吗?”
这是极端尖锐的问题,傅中正脸色一窘。
他对于冯蝶,自然是深爱的,而且,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开始了。
傅中正还很年轻的时候,是a市最出名的纨绔子弟。
a市所有的高级会所,无不留有他乖张的足迹。
与冯蝶第一次的相遇,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
那一日他与几个少年时就玩的非常要好的a市公子哥们喝得昏天暗地。最后一个个都醉倒在酒桌上,
傅中正也喝得有点上头了,不过他记得今晚父亲找他有事,虽然在别人面前嚣张跋扈,但丝毫不敢在父亲面前张牙舞爪的傅中正只好硬着头皮驾车往家里赶。
那天夜里,没有月亮,上车的时候,傅中正感觉风挂在自己身上,格外的刺骨,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开车行驶了一小段路程,傅中证就感觉自己脑袋晕乎乎的,开车都有些不稳了。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自己的司机,他出门一向不喜欢带着司机,年少张狂的他更喜欢自己开着车子在a市的大街小巷里横冲直撞。
但现在不行,理智告诉他,自己已经开不了车了,必须喊自己的司机过来了。
可是刚一掏出电话就感觉不对劲,从后视镜看去,后面好几辆摩托正在向他靠近。
傅中正心知不妙,立即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清醒一点,开始驾着车子狂奔。
作为傅氏的子孙,被人刺杀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所以每一位傅氏儿郎,从小就会学习很多防身的技巧。
很显然,今天,傅中正就很倒霉的碰到了一次刺杀。
心里骂了一句娘后,傅中正将油门踩到了底,开始玩命狂奔。
后面,是五六台摩托响彻四野的巨大轰鸣声,时刻提醒着傅中正,死神正在逐渐向他靠近。
傅中正慌乱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往哪个方向跑。
这场猎人与猎物只见的赛跑持续了一个小时,最终,傅中正逃到了一个在a市他从未踏足过的地方,一个与高楼大厦无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