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风中吹过,带着三分冷意,七分血腥的燥热。
君麻吕收回全身的骨头,白色的衣衫上晕开几朵红色的鲜花,有一种魅惑的美丽,静静地又站在秦昊身后,好似刚才动手杀人的全然没有他一般。
杀人如同呼吸,这让其他人心里面又是一寒,将极度危险的标签“贴”到了君麻吕那张苍白的面孔上。
“你们现在的价值只是比不上一具尸体来的重要。”秦昊不无遗憾的对着脚下的尸体,摊了摊手。
李牧之点点头,一挥手,身后的执法殿弟子,急忙拖着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摆在地上,和魔云宗的弟子一道堆砌成各种造型,偶尔再给尸体补上几个伤口,一眼看上去此地愈发像是一处火拼的案发现场。
呼呼地风从耳旁吹过,秦昊满意地点了下头,四周的人群悄然散开,各自隐藏起来,几名长老亦是纷纷对视一眼,闪身离开,以秦昊为中心,不远不近就收敛气息,呈圆形隐蔽起来。
君麻吕就朝后退了两步,贴着一棵不粗的树干靠了上去,地上一滩虫子从地面上翻滚出来,一点点的铺在他身上,将他全身连同遮蔽起来,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坨虫子罩在树根处,虽然有点怪异,但是并不惹人注意。
这边才刚刚布置好,那边天空上,便出现两道凌空飞驰的人影,当先一人是夏长老,紧随其后,衣衫猎猎的不是林堂之,又是何人。
“还没到么?”林堂之眉头微微蹙起,看着脚下安静的过分的林子莫名地心里有了一丝烦躁。
“我得到消息,李纵和杜宇一齐陷入了魔云宗弟子的包围,应该就在这一片,薛老鬼已经带人去救了。”夏长老神色不变,背对着林堂之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已经看到地上布置好的尸体了。
“杜宇和李纵在一起么,果然这两个人有联系,薛老鬼也来了么。。。必须抢在他之前,找到这两人,控制在自己手中。”林堂之眼中射出两道精光,心中有了决断。
嗖嗖两声,两人同时落地,掀起一阵灰尘,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尸体!这两人应该是同归于尽了。”夏长老看着脚下的尸体,一个是青云宗的弟子喉咙被人洞穿趴在另外一具魔云宗弟子身上,那人胸口同样破开一个大洞,随即做出结论。
林堂之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并没有注意到夏长老诡秘的眼神,以及悄然拔出一丝的剑柄。
“薛老鬼带了不少人来啊,厮杀很是惨烈啊。”林堂之望着一地的尸体,眼神陡然一厉,顺着尸体堆叠的方向,探明战场前进的位置,身子迅速射出,口中急促道:“赶紧,人要是落到薛老鬼手里,就不好办了。”
而至于魔云宗所谓的包围,林堂之反倒不放在心上,他能够在宗内,跟白无忌斗那么就,而且不落下风,靠的可不仅仅是脑子,还有自视甚高的武力。
在青云宗内,他自认第二,除了白无忌谁敢认第一,便是真的对上白无忌,他纵使不敌,白无忌也绝难杀死他。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白无忌无心杀他,但是秦昊却是铁了心要杀他,他脚下踏入的这片土地,正是他的死地。
杀他的人,也不仅仅秦昊一人,还有。。。。
嘭!
一团黑雨在他眼前的一棵树上陡然炸开,林堂之定睛一看,那哪里是黑雨,分明就是一团密密麻麻的虫子,像是雨点一样朝着自己扑来,从中一道白色的人影,手中攥着一柄奇异的骨剑,闪电般的朝自己刺来。
“好快!”
林堂之眼神一凛,临危不惧,侧身手腕一转,就要拔剑而出,旁边夏长老的声音厉喝一声,让他放在剑柄上的手又微微松开。
“我来!”
夏长老看着林堂之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利刃飞也似的出鞘,脚下一点,擦着林堂之错身而过,对着君麻吕就刺了上去。
“夏长老拔剑的速度比平时快很多啊!”林堂之还来不及惊叹,异变突生,只见他眼前的夏长老忽地原地打了个转,踏了个蝴蝶步,手中的长剑顺势在空中半转,剑借人势,竟然以一种更快的速度回想刺了回来。
那目标赫然是。。。
林堂之瞳孔狠狠一缩,心中一颤,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都好似爆发一般,五指青筋直冒,在那生死的一刻,他没有做出任何的思考,全然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以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速度,五指猛地点在剑柄上,剑柄嗡的一颤,剑身猝然由下至上划出半弧形,将剑鞘直接撕开,瞬息便挡住夏长老迎面刺来的剑。
而后他臀部,大腿,腰胯齐齐发力,身子办躬,头一矮,又差之毫厘的躲过了君麻吕的骨剑,紧接着,他心中寒气大冒,因为他看见,本该撞向他怀中的君麻吕,胸膛非人一般的裂开,两排肋骨化作两排匕首,竖对着朝着自己的胸口贴了过来。
君麻吕能够将骨头刺出体表,林堂之可没有那个本事,他可不敢拿自己的胸膛和君麻吕的胸口迎面来一下,那不消说,谁生谁死一目了然。
偷袭,背叛,生死一瞬,直到此刻,林堂之都还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回事,甚至他连愤怒都来不及,只是怒喝一声,体内的灵能疯狂的运转着,右手剑一挑,一缩,以一种刁钻到极致的角度,竟然又瞬间插回自己和君麻吕两人胸口之间那道狭窄的缝隙,径直插到地面,然后对着地面手腕发力一抖。
身躯便借势,朝后嗖地弹出。
应该说不愧是林堂之,如此这般反应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然而,林堂之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他的脸反而又是一白,因为他刚刚刺入地面的剑,传来的力道,并不像是刺入坚硬的岩石,反倒像是地面早就被人掏空了。
“地下有人!”
这个念头,几乎是闪电般的便窜入林堂之的脑海,接着一种刺骨的寒意便从脚底板直窜脑门,让他的脸上顿时再看不到一丝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