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滑步,身子诡异的折向横移,冷剑生神情骤冷,瞥向冲向白无忌的秦昊,反手一剑刺向君麻吕。
君麻吕脚下猛地一跺,托付着他的虫潮被震散,而他整个人则如同一柄利剑射向冷剑生。
空气在耳边发出沙沙的声音,急掠而过,十指在空中连续虚点,密密麻麻的骨指便排布在空中,形成密集的弹雨朝着冷剑生倾覆而去。
叮叮叮!
一连串金属撞击的声音,冷剑生瞳孔一缩,“这种玩弄骨头的本事,和秦昊一样?”
剑在空中划出无数道虚影,锋锐的利气,每一下都能劈开数十枚骨指,冷剑生面无表情,身子一错,沿着一条笔直的斜线,一剑刺向君麻吕的眉心。
他的速度极快,人在空中行走,就好像一柄剑在空中穿行,气流风声以肉眼可见的形成一道尖锥,丝丝的白烟像是线条一样被切割出来。
“剑——如鱼!”
骤然从冷剑生的剑尖处,绽放一点寒芒,无数道剑气,如鱼似雾,云淡风轻的卷向君麻吕。
周遭一群黑色的虫子,甫一接触便骤然崩溃,消散在空中不留下一点痕迹。
君麻吕神情不变,双臂一抖,两把骨剑被其攥在手心,在前方舞动成一片虚影,像是一个无形的漩涡,吞噬,切割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身子一米米从空中向下坠落,一层又一层黑色的虫子组成的云朵,从天空飘落,出现在他的脚下,又被冷剑生的剑气碾成粉碎,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直到,距离地面还有不足百米时,君麻吕双手猛然一抖,双剑甩出,身子凌空一翻,身子便嗖的一声,垂直坠落。
“尸骨脉——铁线花之舞!”
人在空中急速坠落,君麻吕右手将自己的脊椎抽了出来,像是鞭子一般,朝前一甩,狰狞的骨鞭便在空中伸展,延伸,像是一条满是骨刺的毒蛇,狠狠地缠向冷剑生。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空中炸出一连串,如鱼剑气一波又一波的撞在骨鞭上,然而只是在骨刺上留下了一些火花,根本无伤大雅。
冷剑生早就见识过,秦昊玩弄自己骨头的本事,此刻见到君麻吕抽出自己的脊椎,脸色虽是微变,但也终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也只是道了句“好硬的骨头”,但是,地下的青云宗弟子,却是一个个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盯着从天而降的君麻吕,嘴巴大张,双目圆瞪,却是被惊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快闪开!”
兰小蝶神情微怔,忽地脸色一变,惊呼出声,拉着还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罗小信,嗖的朝后面躲去。
轰!
君麻吕屈膝坠地,强劲的冲击力,将地面炸出一个圆形大坑,靠的近的,躲闪不及,或者还没反应过来的青云宗弟子,顿时被掀飞一片,紧接着被空中一片透明的如鱼剑气无情地波及。
嗤嗤嗤!
他们的身体可没有君麻吕的骨头那么坚硬,只是一个呼吸,便被残忍地撕成了肉沫。
兰小蝶和罗小信心有余悸的看着远处一个染血的巨坑,坑洞正中心一个白衣男子面容冷漠,手中竖举一条骨鞭,朝自己方向拉扯着,而在他方圆三十米的周围,则触目惊心全是残碎的尸体和喷洒的鲜血。
只是一个波及,便至少有数十名青云宗的弟子,被粉碎成了残渣,这幅画面当真是在未来很久的一段时间内,都停留在其余青云宗弟子的记忆中,久久不能散去空中的血腥味儿,还有心中的畏惧。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唰!
时间好像先定格一瞬,然后猛地加快进度条,四周的人群顿时如同潮水一般,又如同迁徙的蝼蚁,顷刻间朝四周退去。
没有人会注意脚下是否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还是一群蚂蚁。
君麻吕和冷剑生此刻眼中只有彼此!
毒蛇一般的骨鞭,在空中如同一道笔直的利刃,从冷剑生腰侧穿过,接着陡然一转,回身缠绕过来,空气中都是森然凛冽的杀机。
如鱼剑气呼啸着,碰撞的火苗,好似将整条白骨都覆盖在火焰中,熊熊的燃烧着,却愈发的显得森冷异常。
“比想象中难缠,甚至玩弄骨头的本事,尤在秦昊之上!”冷剑生瞳孔一缩,左眼空洞而漠然,右眼中一团剑影在孤零零的跳动着。
“冷!”
冷剑生从齿缝中迸出一个字,脚底板朝前猛地一刺,如同刺出一剑,踏着剑步,在空中轻轻一跃,在空中留下一道虚影。
虚影被身后回转的骨鞭绞碎,冷剑生神情不变,身子朝右一侧,近乎凌空虚度,横向平移的踩在骨鞭之上,然后眼神一冷,整个人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踩着骨鞭的节点,朝君麻吕冲刺而去。
蹬蹬蹬!
他的身子挺地笔直,脚下步伐连成一片虚影,整体看上去极为怪异,尤其是他手中长剑不停地挥舞,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有无数的寒气从他的剑上弥漫出去。
冷?
空气中出现了一朵朵冰花,但是温度却没有降低,君麻吕眉头一蹙,他的身体感觉到了一丝冰冷的凉意。
像是有一团冷空气的风暴,正在酝酿,以至于让他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冷意,宛若从灵魂中透出的冷。
“冷!”
冷剑生,再度喝出一声。
空气中发出咔嚓咔嚓的冰晶碎裂的声音,又好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君麻吕呼出一口寒气,脚下画出一道半弧,身躯微蹲,像是做出一个挽弓的姿势。
却不是要射箭,而只是在弯弓。
嗖!
骨鞭狠狠一颤,发出一声尖锐的蝉鸣,无数道白骨利刺,从骨鞭上的节点中射出,这段时间进步的不仅仅是秦昊。。。。一次次的对练中,对尸骨脉浸淫更深的君麻吕,同样开发出了新的招式和变化。
就好似在独木桥上,骤然又窜起无数道地刺,要将人穿成筛子,冷剑生脚下一顿,勃然色变,猝不及防之下,哪怕他迅速的抬脚,右脚依然还是被刺了一个拇指大的口子,生疼无比,身子登时微微失去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