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者不死,反抗者万虫噬身!”
油女志乃咳嗽一声,面上看不出表情,淡淡的道,似乎为了印证自己说话的威慑力,天空中分出去一部分虫子还专门堆出了“万虫噬身”四个黑黝黝的大字!
黑色象征着死亡,伴随着窸窸窣窣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在空气中震颤,宛如奏响一曲黑暗的乐章,单调,乏味,却阴森而鬼厉。
油女志乃静静地站在地面,一片片黑色的虫子就从他体内涌出,那景象看上去,就仿佛有一只大手,狠狠地从他身上拽下一张张黑色的人皮,然后使劲一甩,那一张张人皮就荡向高空,接着,“嗡嗡”地编织成一张黑色的大网漫天铺下,择人而噬。
“不要,不要过来。。。。啊,我不要被虫子吃掉啊,救我。。。救我。。。。”
当铺天盖地的黑影笼向大地时,恐怖在迅速的蔓延,十几个门派弟子抵抗的意志就像是溃败的潮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当然,偶尔也是会存在一些强硬不畏死的家伙,,只见东南角一个高大粗眉的汉子,深深一吸气,体内的灵能翻滚而起,他手中挽起一把褐色大弓,在他旁边还有几名同样打扮挽弓的男人,与他一道开弓射箭。
嗤嗤!
只听见一声声箭鸣,一枚枚千奇百怪的箭失或者循着直线,或者循着弧线,或者诡异地折射翻滚从地上呼啸而掠,带起一片金色的虚影狠狠砸中天上的黑幕。
金色的虚影凝聚成一只振翅的金鹏大鸟,呼呼的扇动翅膀,有若大山压顶。
黑幕被撕开一个口子,大片大片的黑虫被撕碎,落入雨下,残碎的黑色渣滓和血液在空中荡起一片飓风。
“不要害怕,这些虫子很脆弱,就是看起来多而已,大家一起。。。。。”
几个男人齐齐大喝,声音却猛地顿住,却见空中的黑幕的确是像是天塌下来一样,黑色的虫潮像是翻滚的海浪,一波波的蠕动,后浪推着前浪,朝着下方重重拍下。
啪!
空中带起一片黑色的气浪,像是一堵墙。
“射!”
几个男人脸色大变,五指纷飞,就几个人却射出连成片连绵的箭雨,黑色的“巨墙”上一片片“岩石”飞溅,脱落而下,然而那墙壁却不知有多少米厚,给人一种永远不会被凿穿的绝望感,黑色之后还是黑色,无穷无尽,何时匮也?
又是一片箭失撞上,明明是虫如雨下,但是从外人看上去,却好像蚍蜉撼树,箭失不断的炸开湮灭,而黑色却一寸寸的沉稳的盖了下来。
“负隅顽抗者,万虫噬身!”
油女志乃黑色的镜片上倒映着黑色的影子,冷酷低沉的声音像是死神在回应自己刚才的宣判。
轰隆巨响,几个男人惊骇,脖子僵直的望着天空,嘴巴张开,一道黑色的长柱射入,紧接着,强壮的身体被彻底淹没。
窸窸窣窣!
虫子似乎只会发出这一种单调的声音,但是,所有人的脑海中都自动给这种一成不变的声音脑补了一张血腥的画面。
虫潮涌起的一瞬间,地上只剩下无数坑坑洼洼的碎骨片,这显然是油女志乃刻意为之,否则哪里会留下任何痕迹。
巨大的黑影升腾而起,一齐带走的还有地面上的勇气,于是,一个接一个的人影纷纷跪地,膝盖撞地的声音“扑通扑通”的连成一片。
战斗迅速的进入尾音,还站着的人,零零散散已经无关大局,日向宁次扫了一眼跪地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粗略的得出一个满意的数字后,冷笑一声道:“人够了,还站着的都杀了就是。”
噗嗤!
噗嗤!
话音一落,空气中的血腥味儿顿时在一个瞬间达到顶点。
“宁次大人!”荒岛岛主低垂着脑袋,不知又从从何时冒了出来,站在日向宁次身后,眼中露出强烈的畏惧。
日向宁次瞥了一眼荒岛岛主,眉头轻轻舒展,一对纯白的眸子看向对方,淡淡道:“我们宗主赏罚分明,你这次归顺有功,一个长老之位不是什么难题。”
“是!”荒岛岛主脸上露出喜色,他已经看出来来了,魔云宗覆灭之后,这周围青云宗自然就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舍了祖师基业又如何,不过是换个牌子而已,成为青云宗的长老,岂不比区区一个荒岛岛主来的更威风,可笑这些掌门却连这么肤浅的道理都不懂得,死了也是活该,怨不得他。
。。。。。。。
荒岛和青云宗的中段位置,天空一道道黑色的流光划过,那就是一个个青云宗的弟子,地面上是连绵看不到头的数十派归顺的新入弟子门人。
有点嘈杂,队形有些混乱,但是脚下的步速却不慢,照这个速度明日日落时分,所有人就可以尽数返宗。
大小门派近百,门人总和六七万(大部分的掌门长老都已经尽殁于广成古遗),如此一网打尽的阵仗,当真是声势浩大,隔着几百里就能看到远处的天上有一条长长地黑云流过。
“小姑,这个青云宗的行事风格还真是霸道的很咧。”澹台明脸上露出一抹兴奋异样神色,在一个很远的距离看着天边的“黑云”轻声道:“小姑,咱们不是要去寻青云宗的麻烦么,将他们都杀了,怎么样?”
澹台仙瞳孔一缩,寒光闪烁,似乎有那么一瞬的心动,不过,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这青云宗这么大的阵仗,还有这几日打听到的一些消息来看,青云宗虽然是一个四品宗门,但是其实力绝对已经迈入上三品。
一个上三品宗门,可未必是她澹台仙凭借一己之力就能覆灭的,最主要,她的任务是为了流妖古瓶,太过张扬高调可不符合老祖的交代。
“不过,那位青云宗主绝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如果真是他得了流妖古瓶,必然不会轻易交给我,那么,先且试试深浅,探探虚实也好。”
澹台仙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隙,寒声对澹台明道:“你待在这别动!”
话音一落,一道七彩流光便好似一道长虹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