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萌萌冲袁小衫道:“你先去收拾东西。”
袁小衫点头,曾毅关上了门,走到牛萌萌跟前,还想使坏,牛萌萌做了个嘘声动作,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外面有人,不好胡来。
曾毅想想还是安全为上,这才收手,问道:“把我下放哪里了?”
“去百里乡。”牛萌萌取出了文件。
曾毅接过查看,直接一愣的,诧异问道:“副乡长,就单单分管教育一块吗?”
若是如此,这挂职等于是没用,谁不想挂职历练时在经济口上有所作为,这样才显得出能力,好为日后提拔做准备。
牛萌萌点点头,无奈道:“我知道你想做出成绩,这分管的工作不足以锻炼什么,但是麻雀虽小,好歹也是块肉,你好好干,会做出成绩来的。”
曾毅原来脸上微微失望,可一听这话,眼睛顿时眯细起来,小声问道:“这百里乡只怕不是好去的吧。”
牛萌萌点点头,冲曾毅赞许的看去,怎么看都有点情人眼里出情郎的味道。
“百里乡的官员比较排外,外调进入的官员在那都干不长,而且我这有一份举报信,你瞅瞅。”
曾毅接过牛萌萌从抽屉中取出的举报信,看完后顿时恼火了。
这信上的内容居然是一个村长仗着乡长做撑腰在村子里胡作非为,大兴祖坟的事情。
“这信上内容属实?”曾毅皱起了眉头,他掏出烟来,想要抽一根,取出来后发现这场合不对,急忙要收起烟来。
牛萌萌倒是喊道:“要抽烟就抽吧,咱们哪跟哪啊,哪里还用顾忌什么?”
这话曾毅爱听,说明牛萌萌已经被他降服了,不过曾毅还是要顾忌下美女的身体健康的,也没抽烟,还是把香烟收了起来。
就这个小小的动作,顿时赢得了美女大大的好感。
牛萌萌说道:“信上内容我们派纪委去查的,结果人还没到地界,便出事了。”
“出事了?”曾毅一愣的,他觉得头顶好像有一片乌云飘来,看来压在他肩头的任务有些不轻啊。
牛萌萌无比失望的叹道:“可不是出事,半路遇到扎胎事情,结果车子去维修,你猜怎么着,愣是被人堵在车库内暴揍了一顿,到现在还趟医院呢。”
“报警了没?”曾毅冷静的问道。
牛萌萌苦笑道:“报了也不顶用,这地方上面层层环扣着,警察只怕早就是他们自家的了。”
“还无法无天了,下派的调查人员都敢肆无忌惮的殴打,反了他的。”曾毅眼里射出怒火来。
这办公室是呆不住了,冲牛萌萌道:“既然我提前放假了,那我就回家了。”
牛萌萌一愣的,前一刻还看曾毅暴怒无疑,这会儿怎么说要回家了。
“可以,不过人家想你,要不晚上咱们……”
牛萌萌发春,曾毅此刻可没了心情,冲她挥挥手道:“这事回头有空再交流,我还有事情,先去趟百里乡转转。”
“你要去百里乡?”牛萌萌一紧张的,忙劝说道:“要不要叫两个警察陪同?”
“晕,你当我大摇大摆的去啊,我是去暗访下,回头再和你扯这些,再说了,就我这身手,有谁能把我撂倒了?”曾毅比划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
牛萌萌看的眼睛里满是迷离的春潮,嘱托道:“那你小心点啊。”
曾毅开门,看着办公桌上收拾好的东西,抱着就走,也不废话,袁小衫看着一阵发愣,暗道这怎么上脾气了。
牛萌萌走到门口,依靠门板冲发愣的袁小衫道:“小衫,你能回来可别辜负了某人的举荐哦。”
“举荐?”袁小衫一愣的,急忙看向了牛萌萌,牛萌萌没有说什么,而是笑笑的冲曾毅离去的门口努了努嘴。
袁小衫顿时明白过来,点头哈腰的赔笑道:“牛县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和曾毅的提拔之恩,一定好好工作。”
“这就好,收拾好了便来一下,我要交代你几件事去办。”
“诶。”
……
曾毅回家拿了画板,佯装是去采风作画的游者,做车去了百里乡。
百里乡,豪车百里,其实何止啊,这的大山一座接着一座,也就乡政府和县里通着门面路,好进出,村里可就不行了。
曾毅下了公交车,便只能坐人力三轮车踏上水泥扑成的弯曲山路进入山村。
三轮车夫是个老汉,喜欢唠叨,不时的和曾毅扯皮,曾毅也正好问话。
“老伯,听说百里乡风水不错,牛家村的村长修个祖坟就花了百来万。”
老汉呸了一口口水,骂道:“劳民伤财的东西,你是不知道,牛天徳这狗日的缺大徳啊。”
牛天徳就是牛家村的村长。
曾毅故作不知问道:“哦?他怎么缺德了,有钱了修修祖坟不碍事的,谁不想后代福泽深厚啊。”
老汉骂道:“小伙子,修祖坟是自家事,但是要是硬要人家迁坟,那就不应该的,这个牛缺德为了自己祖坟宽敞,硬是逼的人家牛成家迁祖坟,不牵居然大半夜拉人上他们家,你知道干什么缺德事了,说了你别不信啊,缺大德啊。”
“他干了什么?”
老汉一脸戚戚然的愤怒:“他该死的缺大德了,大半夜的他就让人把牛成家的先祖一个个给挖了出来,然后命人抬牛成家去。牛成的老爹因此被气的半死,媳妇也被吓的痴痴傻傻的,造孽啊。”
“老伯,他村长做这么绝,你们当地警察也不管管吗?”
老汉冷笑起来:“警察管他们,乡派出所的所长陈娇那就是个骚逼,谁不知道他和乡长程国标有一腿,就牛缺德和程国标穿一条裤裆的主,他们警察还敢管这碴?”
老汉话糙的很,但是曾毅听出些问题来,果然如牛萌萌说的一般,警察在这里不是安邦保民的,而是他乡长的工具,用来欺压老百姓的黑恶势力。
“他们这么搞,难道你们就没人去举报吗?这样的贪官国家是抓到一个枪毙一个,绝不手软的。”曾毅再问道。
提到这个老汉更来气,骂道:“别提了,你知道不知道,这帮孙子在县里堵住人上访呢,看见谁走进县信访办,二话不说就去堵人,塞钱把信给全拿回来。”
曾毅心在不住往下沉,目光阴冷道:“不是听说县里已经拍人下来调查修坟一事,你们还是要相信县里会给个公道的。”
“公道?我呸。”老汉直接吐浓痰在路上,骂骂咧咧道:“当官的都是一丘之貉,我还没见过哪个当官的不贪,这个贪,那个收钱保护,这年头就没屁股是干净的,要说,这些当官的就该拉出去个个枪毙。”
曾毅笑了,道:“枪毙了可不成,这样政府不就空了嘛,这政府一空,国家可就空了,谁来运营保护老百姓。”
老汉破口大骂道:“谁要一群贪官来保护,都死光了才好,小伙子,我怎么听着你这么白痴,怎么尽帮贪官说话,你别也是个当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