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这一辈人的观念比较传统古板,觉得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
万一以后考上一个好的大学,那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
“爸妈你们放心,我有分寸。不管如何,学习才是首位。写东西挣钱只是兼职,是我业余时间的消遣,不会影响到我学习。”白娓自信满满的额对白父白母说道。
白父白母见她这么说,顿时就放心不少。
“这存折你先收好,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会乱花钱的人。至于你说让我们别出去打工这件事,我跟你妈要好好考虑一下。”白父把存折还给白娓。
“那回头你们要用钱的时候就跟我说一声,我平时也花不到什么钱。”这个结果在白娓的预料之中,她一点都没感觉到意外。
这时候,弟弟哭了起来。
白母说弟弟这是饿了,就抱着弟弟去一旁喂奶。
白父也出去抽烟,他需要好好冷静冷静。
年关将近,村里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
杀猪宰鸡,买鱼买肉,年货办起来都忙活开了。
白娓的爸妈也大手笔的办了好些年货。
这些年虽然他们回来过年都是跟白奶奶白爷爷一起吃饭,但年货还是各办各的。
往年白父白母办年货都扣扣搜搜,白三婶没少说些酸话冷嘲热讽。
今年白母忽然一反往年的做派,大方起来,好些个白三婶都舍不得买的年货白母都办了,让白三婶好一顿眼红。
“妈,白菀那个头花我也要。”白婷看见白娓头上戴了一对蝴蝶发卡,就回去吵着跟她妈要。
“啥都要,狗屎你要不要?小小年纪不学好,打扮漂亮有什么用?又不是出去卖……”白三婶这几天一直都憋着火,这会儿可算是找到发泄的渠道,脑子一热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开始指桑骂槐。
白婷被白三婶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低着头小声的啜泣。
白三婶还不罢休,指着她的鼻子骂她。
“白婷,奶找你。”恰好这时候,白菀被白奶奶叫来找白婷。
“你看看她,小小年纪脸画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也不嫌丢人,你要是敢学她这样,我腿给你打折。”白三婶指着白菀冲白婷大声嚷嚷道。
白菀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就不好看了,仰着头大声问白三婶,“三婶我这样咋了?我脸白,脸皮薄就容易脸红,咋就丢人了?三婶你刚才那话啥意思?”
“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没教养。”白三婶到底有点心虚,声音小了些。
“我妈可没教我嘴碎得跟什么似的到处说人坏话。”白菀跟白三婶争辩了两句。
说完,白菀故意很大声的喊了一句,“我又没招你惹你,三婶你凭啥骂我没教养?我妈给我买新衣服,给我梳小辫,跟你有啥关系?咋就丢人了?”
“谁吃饱了撑得慌骂我家菀菀干啥?”白母刚去水井边洗衣服回来,就听到菀菀很生气的跟人起了争执。
白三婶一听到白母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掐着腰跟她吵起来,“你骂谁吃饱了没事干呢?你自己瞅瞅你闺女啥德行,还不让人说了?”
“我闺女怎么了?我闺女乖巧听话,聪明懂事,成绩好,性格好,老师同学对她们都赞不绝口……我闺女好得不得了。”白母脸不红气不喘的把自己那两个闺女一通夸。
“还真不害臊。”白三婶嘲讽似的说道。
“别人家闺女考试成绩连我闺女一半都赶不上,成天就会搞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真让人恶心。”指桑骂槐谁还不会了?
白母满脸嫌恶的看着白三婶,就差没指名道姓了。
白三婶气得不行,揪着白婷的耳朵又是一番冷嘲热讽的骂她。
“菀菀,以后谁要是再骂你,你就给我骂回去,咱不欠她的,也不惯那臭脾气。”白母这番话就是说给白三婶听的。
成天就知道欺负几个孩子,恶心人。
“妈我记住了,谁在骂我就骂回去。”白菀小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
“菀菀真乖,走,去帮妈拿衣架晾衣服去。”白母提起装衣服的捅,牵着白菀的手回家了。
白三婶气得要死,逮着白婷又打了一顿。
白菀小声跟白母说,“白婷又挨揍了。”语气里是幸灾乐祸。
“你呀,都让你没事别往那边凑,你偏不听,挨骂好玩吗?”白母伸手在白菀脑门上点了一下,一脸无奈的说她。
“奶让我叫白婷来着,我哪知道三婶会骂我?妈,你说三婶是不是这儿有病啊?我有没招她惹她,她干啥这么看我不顺眼?就跟不骂我几句她浑身刺挠难受似的。”白菀指了指脑袋,她是真觉得三婶脑子有点不清楚。
“乱说。”白母训了她一句,不让她乱说。
白菀撇嘴,帮着白母把衣服晾好就跑出去玩了。
其实白菀没跑出去玩,她是去找白娓了。
“姐,你说三婶为啥总骂我?你帮我想个法子让她以后不骂我成不?”白菀跑来找白娓,让她给自己想个法子。
第041章 抠搜的三婶
白娓耸肩,无奈的说,“你知道为什么三婶看我们不顺眼吗?”
“不知道。”白菀摇头,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嫉妒。”白娓放下手里的笔,跟白菀分析白三婶的心理,“你想想看,以前三婶是不是没那么明显?最近这几个月,她对我们的态度越来越差?”
“对哦,啊,我知道了。三婶是嫉妒我们两聪明又好看大家都喜欢我们,对不?”白菀不光夸白娓的时候彩虹屁乱飞,夸起自己来也毫不手软。
白娓被她那一本正经自夸的模样给逗笑了,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打趣道,“厚脸皮。”
“脸皮厚吃不够,脸皮薄吃不着。”白菀朝她吐了吐舌头,笑得一脸狡黠。
“就你歪理多。”菀菀一直都是个心软的姑娘,即便别人都觉得菀菀脾气不好,可白娓却觉得这样很好。
白娓一直觉得,善良必须带着锋芒。
一味的善良,并不能保护好自己。
菀菀的坏脾气,何尝不是她的一层保护伞。
“姐你说咱三叔怎么就找到三婶这样的呢?你说以后咱大伯娘和小婶婶会不会也跟三婶一样啊?真那样我这日子得多难熬啊?”白菀人小鬼大的边说还边叹气。
“噗!”白娓没忍住笑出声来。
白菀立马幽怨的眼神看向她,“姐,你都不心疼心疼你活泼可爱又聪明的妹妹吗?”
“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白娓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在跟你说正事呢,姐你能严肃点吗?”白菀噘嘴不满的抗议。
白娓也想严肃,可眼前的情况不允许啊!
白菀气得跺脚出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娓把白菀白天跟自己说的话说给白父白母听,白父跟白母也笑得不行。
菀菀这心操得也太远了。
白菀又被嘲笑,气得跺脚不想理他们。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这天。
白母一大早就起来跟白奶奶一起忙进忙出,吃过中午饭就用大铁锅烧热水让白娓他们几个孩子洗澡。
白菀自己洗,白娓就在堂屋里给弟弟洗澡。
弟弟喜欢玩水,坐在澡盆里都不愿意出来,一双小手把水打得到处都是。
“小调皮不准闹,等会着凉要打针痛痛哦。”
“噗,小坏蛋让我喝你的洗澡水。”
“再胡闹我要打你屁屁咯。”
折腾好半晌,才把弟弟从澡盆里捞出来。
就那弟弟还不愿意,啊啊的叫,手脚乱挥。
等白娓把弟弟的衣服穿好抱到火坑边去烤火,白菀早就穿着新衣服蹲在那让白母给她用干毛巾擦头发了。
“姐你跟弟弟洗澡跟打仗似的,好吵哦。”白菀见她抱着弟弟过来,就说。
“都是这个小坏蛋,闹腾得太厉害,我胳臂都快断了。”白娓说着,伸手在弟弟肥嘟嘟的小屁屁上拍了两下。
“啊啊。”弟弟以为姐姐在跟自己玩,啊啊的叫了两声,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白菀乐呵呵的说,“姐你看弟弟是不是有点傻?你打他还乐呵呵的傻笑。”
“你小时候比他还傻,我掐你,你还非要跟我一块睡。”想到白菀小时候的一些趣事,白娓就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姐你为什么要掐我?”白菀瞪大眼不相信她姐说的,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问她。
“因为你小时候很气人啊。我写好的作业你三两下就给我撕烂了,还往我新衣服上尿尿,往我书包里放虫子,我好多回都想把你带出去丢掉算了,太气人了。”白菀还没学会走路就先学会调皮,到处爬的时候就开始捣蛋折腾人,她深受其害。
“我才没有,肯定是姐你记错了。”白菀打死不承认,自己怎么可能这么调皮?
白母也笑着说,“菀菀小时候是皮得很,你姐可没骗你。”
白菀捂着脸,打死不承认。
白娓跟白母都被她逗笑了,弟弟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也跟着吐口水泡泡咯咯咯的笑起来。
大年三十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年夜饭,之后就是孩子们最喜欢的环节:收压岁钱。
白奶奶用红纸包了几个小红包,白娓家三姐弟,白婷和白源两姐弟都有。
白小叔和白大伯也给他们发了压岁钱。
白父给的时候,跟往年一样,五个孩子一个没落下。
白三婶也给了,不过只给了弟弟一个人。
白娓跟白菀,白三婶就当没看到。
更奇葩的是,弟弟的红包里面就放了五分钱。
回屋拆开弟弟收到的压岁钱时,白娓一家四口都无语了。
五分钱,白三婶也真拿得出手。
“以后不许给他们家孩子发压岁钱,你听到没?”白母看着那五分钱,黑着脸对白父说。
白父叹了一口气,道,“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