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纳命来吧!”
魔天满目狰狞,气息起伏不定,纵然此刻的他处于那种半疯狂半清醒的状态,可是其实力却是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为其疯狂的程度变得更是可怕。
说起来,这个孩子也是一个悲剧。少年成名,青年便是表现出了可怕的天赋,从魔氏一族如此大的种族之中脱颖而出,成功成为了族长。雄才伟略,带领魔界大军攻打人界,若非天运女神出现,就差点被他得逞,成为人魔两界之主。可惜的是,他英明神武,实力强横,心机计谋,算无遗策,却是偏偏载到了自己的亲弟弟手里。
魔天在前线攻打,为魔宫打万世不朽之基业,他的弟弟,无比信任而坐镇后方的弟弟,却是在后面给他下阴刀子。不仅褫夺了他的皇位,更是丧心病狂的欲置他于死地,这且不论,让楚锐意外的是,魔问情竟然敢如此无耻的霸占大嫂,当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帝王后宫佳丽三千,按照常理而言,在帝王之家,对于女人倒是没有太多的忌讳。然而,发妻却是不同,这可不是侍妾。楚锐不尊礼教,不然的话,也不会秦月连同程小菲一起收下,而且还要打萧落雨和萧落叶她们的主意了。不过,楚锐却也不至于威逼利诱,一切是建立在心甘情愿且有感情的基础之上。而魔问情,竟然以自家亲哥哥的儿子为要挟,强行霸占大嫂,真的禽兽。
魔天一代雄才,却是被自己的亲弟弟给弄得一生痛苦。一万年,从人界大败而归后就被魔问情偷袭,三千年养伤,回来看到的是妻子被凌辱,儿子为了救他,双双惨死。又是三千多年养伤,这一次报仇却是连肉身都搭了进去,仅仅逃出来一丝残魂。四千年的养伤,半年前又被他灭了在人界的一丝神念,好不容易等魔倾城的天阴之体要成熟了,但又被楚锐横插一杠,救了她。
实在是悲剧啊!
即便是楚锐这种只有敌人与朋友两种色调看人的存在,此刻亦是不由得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魔天。这货,真的是不想说了,忒惨了!
“慢着!”
本来魔天就有些癔症,经过这般诉说,已然陷入了当初的境遇记忆之中,变得疯狂起来。如今话语落毕,已然忍耐不住那奔腾的杀意。此刻不管是谁站在他面前,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攻击,使尽一切力量的去攻击,去发泄。更别说,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可是楚锐这个大敌。然而,正当魔天准备爆发的时候,却是被楚锐的一声大喝给喝住了。
“看了那么久,听了那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楚锐冷声叫道,让有些癫狂的魔天不由得微微一怔。他也摸不准楚锐到底是不是在无中生有,是不是在玩心计的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过,他也分出了一点心神注意周边。
“哦,看来你以为我是在诈你吗?不愧为惊世枭雄,还这般的沉得住气。……怎么样,数千年没有见到的亲哥哥,听着他嘴里诉说你之前的风光事迹,有何感想?魔皇陛下!”
楚锐转头,看着身后那一片朦胧的阴气,嘴角浮现一抹邪笑,眼神冷凛。
“真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发现本皇的存在。纵然本皇已经十分高估你了,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你!”
一个昂扬七尺,身材壮硕,身穿龙袍的中年人龙行虎步的从弥漫得无法目视的阴气之中走出,楚锐和魔天的呼吸都顿住了。
魔天双目通红,里面闪现出难以言喻的仇恨之火,暴戾的气息顿时暴涨而起,疯狂的席卷着这个狭小的山洞。
“本皇很好奇,有着秘宝遮蔽了本皇的所有气息,而且与你们相距将近两百米,在这引起浓郁的地方,你是如何发现本皇的?”
魔问情没有对魔天那几乎可以将他融化掉的仇恨之火放在眼里,而是双目精光湛湛的看着楚锐。
楚锐的视野最远可达五千米,真实视野五十米,即便是在这阴气弥漫的地方,五十米内,完全看得清清楚楚,任何东西都无所遁形。不过,在这天阴之地,纵然他的视野范围有五千米,可见的也就只有五十米。若非有着真实视野效果的存在,他连五十米的可见度都不可能。能够发现魔问情,自然不是他,而是幽怜儿。
魔问情纵然是绝世枭雄,但始终是一个人,被他的亲哥哥如此揭露丑事,那般愤恨辱骂,他不可能完全的无动于衷。他身上的秘宝,能够比死亡之书更强?幽怜儿发现了他的踪迹告知了楚锐,不过当时楚锐也没有揭发,而是认真的听完了魔天的叙述。
魔天很强,楚锐自问纵然是实力受损,灵魂不全的他,自己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而且,纵然是干掉了他,必然也是元气大伤,而那个时候,魔问情这个黄雀,必然会坐收渔翁之利。
魔问情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确是毒。楚锐根本完全不可能想得出这货竟然会尾随而来。老实说,他纵然没有完全的相信魔问情,却也不至于怀疑他那么深切。根本没想到,这货竟然如此无耻。表面上还挺和善的,背地里竟然如此的卑劣不堪。
算无遗策?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魔问情的算盘打得是挺好,却是没想到楚锐有死亡之书,还有死神之子,探测到了他的气息。
现在,局势已经改变了。魔问情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么黄雀就别相当了。且不论楚锐如何如何,光是魔天就绝对不可能舍弃这个害得他一生如此的好弟弟而来对付他。如今的魔天只有两个愿望,报仇和飞升。报仇自然是宰掉魔问情,飞升就是到天魔界,或许还有可能让他死去的妻子和孩子复活。形神俱灭,魔天也知道希望基本不存在。所以,报仇便是他的最主要目的。他必然会舍弃一切去攻击魔问情,至于楚锐是不是会成为黄雀,他已然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