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瑜笙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人用力的捅了一刀,疼的眼泪根本就忍不住,流了一脸。
推她过来的小护士小桑看着不忍,小声的开口安慰,“贺太太,其实宝宝这两天已经好很多了,应该不会有事的,你要保重身体,别伤心了。”
她说着自己声音也哽咽了。
乔瑜笙吸了吸鼻子,还是难受的厉害。
“我,我没事,你先走吧,我想要在这里看看。”乔瑜笙艰难的开口,一开口,便已经泣不成声了。
育婴室里面有两个护士看着,其中一个是护士长,护理的能力确实是很好的。
小家伙太小,巴掌大点,浑身的皮肤脆弱的仿佛透明。
因为扎了针的缘故,还可以看到上面狰狞恐怖的伤痕,看的人揪心不已。
保温箱旁边的仪器上,可以看到各项的数据,低于正常值一半。
乔瑜笙舍不得离开,在外面待了好久好久,一直到里面的护士察觉到不对劲,出来查看情况。
看到泪流满面的乔瑜笙,护士长安玲一愣,“你是孩子的妈妈?”
乔瑜笙流着泪拼命点头。
安玲不由得心软,“孩子没事,我们会照顾好的,你别过来了,回去吧,一个月后再来。”
“不,不,我,我就在这里看着,我陪着她。”乔瑜笙拼命的摇头。
孩子还那么小,她原本还可以在肚子里面安安全全的待三个月才与这个世界见面,却因为某些人狠心,让她提前来到这个世界,还白白的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乔瑜笙恨,恨死了那些人!
但是她更恨自己,一直以来,她都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从小妈妈和外公都教导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她放过了那些伤害自己的人,那些人得了自由,却不肯放过她。
乔修瑾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现在连她的孩子,也因为她的一时心软而变成了这个样子。
乔瑜笙紧紧地握着拳头,恨意在心里疯狂的滋生生长,瞬间将她淹没。
不管是贺青媛,还是莫名姝,敢算计她的孩子,伤了她,都该死!
安玲看乔瑜笙坚持,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育婴室里面。
他们进出都要消毒,并且换上隔离服,避免自己身上的任何病菌细菌感染到了孩子。
这个孩子真的是太脆弱了。
医院,霍衍办公室。
贺延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坐在霍衍的对面,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霍衍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告诉你,是希望你可以尽快的做出决定,孩子现在的情况不是太乐观,心肺都出现了衰竭的情况,国内的医疗条件如今虽然是越来越好,但是在这方面,其实还是有些薄弱。如果你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的话,我建议你送去上都市或者是送到上京去。”
“送过去的路上,会有危险吗?”贺延紧握着拳头,艰难的问出一句。
“用保温箱送,路上必须要有两个以上的看护时刻盯着,而且只能够选择飞机,以最快的速度送过去。”霍衍斟酌了片刻,才开口。
贺延闭了闭眼睛,纠结许久,“我先跟阿笙商量一下。”
那个向来杀伐果断的男人,此时难得的见了一丝犹豫和迟疑。
霍衍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只让他尽快做出选择。
贺延回到病房的时候,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乔瑜笙不在病房!
他心中着急,疯了似得跑出去找人,最后在育婴室门口看到了乔瑜笙。
乔瑜笙趴在玻璃窗上,目光直直的看着里面那小小的孩子,眼底流露出来的温柔让贺延心口揪着疼。
他快步过去,伸手搭在乔瑜笙的肩膀上,声音有几分沙哑哽咽,“别看了。”
乔瑜笙回头看他,明明已经泪流满面,却还是扬起一抹笑容来,“贺延,你看我们的孩子她多坚强,她一定会撑过去的,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贺延心脏仿佛被人用手狠狠的抓了一把,他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深呼吸好几次,平复了心情,他才在乔瑜笙的面前蹲下,“会没事的,我们的小公主很坚强也很勇敢,她一定会没事的。阿笙,海城虽然经济发达,但是医疗条件相对来说要差一点,我想送女儿去上京治疗,你觉得呢?”
“好,好,我要陪她一起去。”乔瑜笙点头,没有任何迟疑。
只要孩子可以好,可以好像别的孩子一样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她什么都不介意什么都不在乎。
贺延捧着她的脸,“好,我陪你一起去,我陪你们一起去。”
贺延的行动力非常迅速,刚刚和乔瑜笙决定好要去上京治疗,马上就已经申请了航线,并且跟上京那边最好的儿童医院取得了联系。
当天下午,直升机在医院的顶楼停下,贺延带着乔瑜笙,两个护士加上霍衍护着保温箱上了飞机,飞机直达上京。
医院的专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接到了孩子以后,直接送进了隔离病房,之后医院的几个专家一起会诊,给出最合适的治疗方案。
全程乔瑜笙都在隔离病房外面看着,贺延陪在她的身边,两个人的心都揪着,忐忑不安。
两个小时候,专家才从隔离病房出来,站在了贺延和乔瑜笙的面前。
“贺先生,贺太太。”领头的专家六十左右,不过保养的不错,看着最多不过五十出头,她看着乔瑜笙和贺延,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
乔瑜笙一脸紧张,整个人半点力气都没有,要靠着贺延才勉强站稳,她掌心全是汗,就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贺延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的开口,“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
“很抱歉贺先生,你女儿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只能够说,会尽力而为。”谭爱看着贺延和乔瑜笙,满脸的歉意。
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乔瑜笙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贺延的心也提了起来,胸口闷闷的疼得难受。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