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闻人御玄和雪染那样的亲密,他心里全是止不住的酸涩。
他在雪染面前总感矛盾。
一方面,他并不希望雪染和别的年轻的男性亲密。
甚至不要和任何一个男性来往的话会更好。
那样,他就在她的心里有了特殊的位置,他还是她心里的唯一。
毕竟,在此前,除了他,雪染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性有过比较亲密的接触。
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于自私。
他也希望有一个人来好好的爱雪染,好好照顾她,让她享受爱情,享受她在穆家得不到的亲情,而他自己在旁边看着她幸福就好。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前提是,必须的有那么一个男人好到能够让他把雪染托付给他。
那么,他才会在旁边撤退的心甘情愿。
然而,在真的出现这么个人的时候,他却感觉心慌,还有点酸涩的心痛。
那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很是不是舒服,他还没有搞清楚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然后,他就用这一点来说服自己。
那就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他面前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冷酷气息的男人。
绝对不会是闻人御玄。
闻人御玄绝对不会是雪染的良人。
经过这几次的观察,他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在雪染面前表现的完全就不是他真实的样子。
他虽然没有怎么见过他,可是根据商场上的传闻,还是知道这个人的本性的。
试想,那样一个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人,怎么会是雪染需要的人呢。
在他的想法里,他的雪染只适合一个温柔体贴,温文尔雅,对她爱如心骨的男人。
而不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越是想着,他的那张清隽的脸庞不满寒霜,清亮的眼眸里精光闪烁。
若是其他人见着,一定会想,原来这样一位风度翩翩,清逸隽秀的贵公子沉着脸时,也是这般具危险性与杀伤力。
只不过他的这样的气势虽说很迫人,但是,对于他面前的闻人御玄来说,却完全不具丝毫的影响力。
闻人御玄在他的气场变化的那瞬间,依旧那样淡淡的喝着茶,不过,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瞬间划过了一抹极浅的幽暗。
把嘴里沁香的茶水缓缓的吞入腹中后,才轻启双唇。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些话。”
就这么淡淡的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起伏的冷漠语气,也没有什么很难听的字眼,可是,听在穆谨然的耳里却烈如刀锋。
他的脸色瞬间就像深秋里苍白的大地上铺满了一层雪白的寒霜。
闻人御玄要么不搭理,搭理就直接戳中他的痛点。
穆谨然垂下眼睑快速的转过头,面向阳台上的栏杆外面,不让对面这个气势凌人的男人察觉他眼里深深的黯然和悲伤。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
在他眼里,说的好听点,要看在雪染的面子上,他勉强算得上她半个亲人。
其实呢,想着穆家和雪染那比纸还不如的亲情,他真的是有什么份量。
若不是这次他死皮赖脸的赖在雪染的身边,他还真对她的事情一无所有知,也不会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是怎相处的。
他好像真的是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呢。
可是,扪心自问,这样的话,他甘心么,不,他不甘心。
等眼里的思绪全部掩埋,穆谨然才对着闻人御玄嗤笑了一下,随后把自己的身躯软软的埋在身下的椅子上。
声音不复开始的深沉,语气淡淡的,轻扬的,悠然的回道。
“沐沐和我比和你关系来的要更亲密更深厚,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是吗,希望你以后也可以这么想。”听完他的话,闻人御玄这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漠而又随意。
“……”这下子穆谨然本来还悠然的冷笑一下子就僵硬在了嘴角上。
他很想理直气壮的大声回答一声当然。
可是,他知道,那也只是暂时的逞强。
未来那么长,他怎么有资本下这样的保证。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和雪染之间的互动,他想,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亲眼见证这个男人眼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嗤笑。
若是那样的话,他会比现在的更加不好受。
一瞬间,阳台上安静的只剩下微风吹着绿叶奏起的沙沙响声,穆谨然已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闻人御玄则是心情倍儿爽的嘴角弧度轻扬,悠然的欣赏着楼外的夕阳,那俊美如雕刻般的脸庞好似鲜活了似得,幻化出夺人心魂的美感。
夏沐从楼下上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这样的两个人。
那双清澈如水的般的眼眸里,倒映着夕阳的余晖和两张各具风姿的俊美脸庞。
如斯美景,使得她那张白皙如雪般精致的脸庞满是暖意,微微的笑了笑,也轻步走到摇椅上躺了下来。
然后面向从她走进目光就一直放在她身上的闻人御玄,语气轻柔的道。
“御玄,你饿吗,李阿姨以为你会晚点来,所以饭菜还没有准备好,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开饭呢。”
“不饿,现在我不是正好在喝沐儿泡的茶么,好久没有喝沐儿宝贝泡的茶了,想念的紧。今天正好,夕阳这么美,就着宝贝泡的这手好茶,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说完,还会朝着夏沐举了举洁白的骨瓷杯,满脸回味与欣赏。
夏沐看见他的举动,轻笑出声。
她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如同世间的精灵,一点一点的敲击在对面两个人心上。
那随风飘扬的笑好似用迷迭香的味道,依赖着薄荷的青纯把世人倾倒。
为她脱俗的身影,为她如水的眼眸,为她嫣然的一笑。
日暮的余晕挥洒在她清美绝伦的脸颊上,白皙的脸庞瞬间泛起了丝丝红晕。
浓密的睫毛如蝶翼一般上下颤动,遮掩不住水灵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