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年淡笑,望着lisa的眼神中不再是充满阳光的,“我知道,从小到大,阿澜喜欢的人都是小叔。”
对于温澜的心,霍司年又怎会不了解呢?从小到大,他的双眼总是直直地停留在温澜的身上,可温澜的双眼,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霍容景。当时霍司年不明白,他总以为只要自己更努力一些,温澜便不会将他视为一个小毛头。于是,她是个贪吃虫,他便陪着她吃,甚至学着给她做,她喜欢到处玩耍,他便跟着她,甚至还可以为她开辟出更多更好玩的项目。
可是这些却始终没有办法打动温澜的心。
直到某一天,小叔揽着她的腰,走到霍司年面前,告诉他以后得称呼温澜一声小婶,他才彻底明白。原来唯独只有爱情,旁人经过多少努力,都没有办法动摇当事人的心。
霍司年决定放手,在得知温澜与霍容景结婚的那一天。只是后来,事态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原来温澜与霍容景并不幸福,他们的结合只不过是因为温澜的姑姑而已。温澜没有钱,而霍容景有,于是他们结婚,从此捆绑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霍司年忽然开始责怪自己,倘若当时他在事业上更努力一些,倘若他可以在经济上完全独立,那么娶温澜的人,会不会是他?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突然变得沮丧,lisa不忍地说道,“爱情这回事,谁都说不准。不过温澜是个死脑筋,她认定了谁,那就是谁,你还是早点放弃吧。”
放弃?霍司年的眼神一黯,唇边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然后呢?将阿澜置于那样的境地吗?lisa,你也看得出来,阿澜过得不好。阿澜现在变得这么不快乐,家里的变故是一个原因,但主因却是没有遇见一个真正能怜惜她的人。”
人生总归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挫折,慢慢地,终究会度过的。可是一个要与她白头偕老的人,却总是用语言来伤害她,用行动来侮辱她,试问这样的挫折将如何度过?
霍司年不明白霍容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温澜,他唯一知道的是,霍容景实在是太不懂得珍惜她了。
既然霍容景不愿意珍惜温澜,那么他可以。他愿意安静地陪伴在她身边,说是护花使者也好,永远的朋友也罢,只要能让她感到欣慰,也就够了。
对于重感情的温澜来说,只要朋友稍稍付出一些,她便能感觉得到,这一点,霍司年深信不疑。
“你——”lisa拧了拧眉,无奈地摇头,“他们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照理说霍容景对温澜应该是与众不同的,否则也不至于娶她,可是现在,他又整天跟苏若雨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像什么话。”
“苏若雨。”霍司年冷哼,“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小叔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视线下意识掠过车厢里搁着的一本杂志,杂志的封面又是那些老生常谈的暧昧言语,什么“共度春宵”、“一夜旖旎”、“好事将近”……
也不知道苏若雨是不是在家门口安插了几个狗仔,长期驻地,只为了能够随时随地偷拍到她与霍容景进出别处的照片。
她倒真是良苦用心。
从电视厅走出来时,天色渐暗,苏若雨四下望了望,拿出手机给霍容景打了个电话。
“景哥哥,我的车刚刚抛锚了,你能不能来接我啊?”
“若雨?”霍容景听起来有些迟疑,“我正准备回家。”
言下之意,是婉言拒绝了。
但是苏若雨却没这么容易放弃,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她对着话筒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早知道刚才就跟温姐姐一起下楼了。”
“你们碰面了?”霍容景漫不经心地拿着钢笔在纸张上书写着,行云流水的几个英文字落在密密麻麻的文件上,看起来令人头大。
温澜与苏若雨也算是同行,即便工作的时候偶遇也是不出奇的。
“是呀。”软绵绵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起来并不走心,“还是温姐姐比较幸福,都有人来接送。早知道刚才我就跟着她一块,也不必等那么久的车,都拦不到。”
这是苏若雨的必杀技,她知道只要一再地抹黑温澜,便可以让霍容景的心向着自己靠近。自从他与温澜结婚之后,这一招,她用得很溜,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
“哦?”霍容景不动声色,深色的瞳孔却不由伸缩,“什么车?”
“不清楚。好像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吧。”苏若雨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柔声道,“是我同事告诉我的。他们大概以为那是温姐姐的男朋友,所以那么八卦吧。”
说完,苏若雨便淡淡然一笑,“哎呀,景哥哥,我拦到出租车了。先不聊了哦。”
挂了电话,苏若雨的笑意渐深,整个人像是重获新生一般,拦下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满桌子的文件,堆堆叠叠,霍容景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手一抬,猛地将桌上的所有文件夹扫到了地上。
开车回家,霍容景推开,房门,径直走到卧室里。
温澜不在卧室里,浴室的灯倒是亮着,手扶上门把手,霍容景冷着脸,还没打开浴室的门,里头的人却出来了。
一股氤氲的雾气向着他袭来,温澜围着浴巾,一抬头,便见到霍容景站在自己的面前。
“容景?”淡淡地笑了笑,温澜问道,“今天这么早回家?”
这会儿才到晚饭时间,霍容景竟然回家了,这让温澜感到诧异。拿着干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湿发,温澜侧着身从霍容景身边走了过去。
气氛有些紧张,她应该更加警惕才对,但是难得的放松让温澜没有心思考虑太多,只当霍容景向来都是这么沉默寡言。
她的双肩光裸着,看起来纤细而又莹润,仿佛带着几丝淡淡的性感,却丝毫不可以。
霍容景转过身,看着温澜扯了扯自己的浴巾,向衣帽间走去,坦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