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别回了房间之后客厅里又安静下来了,外面的喧闹声和这里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肖恪也没胃口再吃,一桌的菜到最后几乎跟没动过一样,他静默了一会儿,直到外面又响起了一声炮竹才拿起衣服出门。
酒店的旁边是两栋公寓,此时酒店门口的小广场上聚集了不少公寓里的孩子在玩炮竹,肖恪走过去,以一股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流氓气质压倒性的赶走了那帮熊孩子。
广场安静了下来,连最后的一点年味儿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肖恪回头看了一眼酒店楼上,不知道江与别有没有好受一点。
肖恪回到酒店房间,江与别的卧室门还是紧闭的,肖恪没去打扰,径自收拾着餐桌上的菜,一些能留的都放了冰箱,不能留的直接装了垃圾袋,虽然可惜,但是也没办法。
厨房里还有和好的面和拌好的饺子馅,但肖恪也将他们放在了冰箱,决定等明天做馅饼吃。
他不想再用这些提醒江与别今天是个什么样的节日。
除夕虽然对大多数的人来说都很重要,但如果这个节日让自己或者周围的人感觉不开心的话,那不过也罢,没什么大不了的。
收拾完厨房之后肖恪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原本想看会儿书却发现根本看不进去,拿起手机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班级群里很热闹,一个个的拜年红包蹦出来,肖恪没抢也没发,连个新年快乐都没发就退了出来。
他没朋友,这些祝福没一个属于他。
或许是起的太早了,心里有事竟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醒来的时候是因为房间的门被人敲响,肖恪立刻意识到这个房间里能敲自己门的人只有江与别一个人,他几乎是从床上弹跳起来去开了门。
江与别站在门外,看着肖恪近乎慌张的模样有些微愣,但随即笑了下:
“陪我看电影?”
肖恪没有任何犹豫甚至略显急切的点头:“好。”
看电影需要零嘴儿来打发时间,但江与别连饭店里的菜都不愿意吃,更别说是加了各种添加剂的零食了,肖恪是因为从小就没吃过,大了也就不太想吃,所以两个人看电影就真的只是看电影。
江与别在选电影,肖恪在观察江与别,他的情绪看上去还不错,是心情好了,还是说装出来的?
“看恐怖片吗?”江与别问他。
肖恪没听到,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回答,江与别抬眸看他的时候刚好撞进他的视线里,微微笑了下:“你这么看我,我要误会了。”
肖恪回过神,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但视线移开了几秒钟他又看了回来,问江与别:
“你没事了?”
语气带了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江与别在手机上选电影的手指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他,脸上带着笑意:“没事了。”
他没装作听不懂肖恪的问题,回答了,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肖恪没再问了。
江与别又问了一遍肖恪看不看恐怖片,肖恪说看,他不怕这些,江与别点点头最后选择了一部去年很火的韩国恐怖片。
肖恪是真的不怕,因为不信,他以为江与别既然能选择这类电影肯定也是因为不怕,但是他猜错了,江与别很怕,怕到整个人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怀里抱着两个抱枕,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看屏幕。
肖恪:“……”
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自虐?
肖恪没问,今天一整天江与别都不正常,或许看恐怖片也在不正常的范畴之列,是他排解情绪的一种方式,肖恪没道理拦着,只是看他那么害怕,不由的挪了一下位置,距离江与别更近了一点。
或许这样就不那么害怕了吧?
江与别察觉到肖恪动作,拉他的衣袖让他更近一点,肖恪也没拒绝,把两人之间仅剩的一人空位也缩短为零。
肖恪很少有时间看电影,一开始的确是认认真真的看的,但随着一个个的恐怖镜头出现,旁边江与别时不时的将头埋入抱枕之中,肖恪的注意力就被打散了,看着看着就觉得,电影还没有江与别的反应来的有意思。
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淡定自若的一个人,在恐怖片面前神奇的变成了一个孩子。
很意外,但也很心疼,如果不是陷入一种情绪中拔不出来,或许江与别也根本不会选择这种让自己痛苦的方式来排解。
电影放完的时候江与别便又恢复了那个淡然自若的他,肖恪看着宛若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但却想去开灯又不敢所以最后指使自己去开灯的他,虽然有点可笑,却还是问他:
“好点了吗?”
江与别看着肖恪,啧了一声:“小朋友,你学心理的吗?”
肖恪摇摇头,起身去开了灯。
已经八点了,春晚开始了,但谁也没说要看,江与别的手机不停的在响,估计是拜年短信,肖恪没回客厅,直接去
了厨房,中午的饭菜他没打算再吃,饺子也没包,准备做两碗简单的打卤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