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必需要回去了,威易先生还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我去完成。”迈克有些抱歉,与苏沫合作的日子,是非常愉快的。
“好吧,”苏沫以为迈克会和她一起参于完竞标后,才会离开。
迈克与苏沫和初夏都握了握手“祝你们好运。”
“谢谢。”
洪亚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严秘书汇报完工作刚拉开办公室的门,shie就走了进来。
“秦总。”
秦正胤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并未转头,只有声音顠了过来“什么事?”
“关于天同的案子,我们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明天是公开竞标的时间,您要一起去吗?”
“有几家公司?”他问。
“除了我们洪亚,还有慈文,嘉合,还有一家韩国的公司……也就是苏小姐的公司,陌路。”
“陌路?”秦正胤唇角微勾了一下“陌路,莫鹿,沫鹿……”
“秦总,这个案子我们的胜算不是很大,陌路公司的前期调研做的很充分,又很对口,所以……”shie不敢再说下去。
秦正胤微微侧了一下脸,半睨着她,口气有些愠怒“你的意思是,我们洪亚前期倾注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都在玩是吗?”
“不,不是的秦总……”shie紧抿着唇角,“……只是……”
“只是什么?”秦正胤转过身来, 阳光在他的身后,氲出一滩光圈,看不清的他的脸,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你们以为,对手是苏沫,所以就没有全力以赴?”
“不是的秦总,是我的失职,我马上再让人重新完善。”shie低着头,心口突突的跳着,是钟卫跟她说,对方是苏沫,让她看着办。
她看着办了,又挨一顿骂。
这横竖都不好办,shie倒是第一次彷徨了。
秦正胤转过身去,依然面对着窗外的世界,阳光照在他黑色的手工西装和俊美深邃的脸上,折射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宽大玻璃窗上倒影他高大的身影,窗外依旧是繁华与喧嚣,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苏沫了。
那一次在商场的偶然邂逅,那是两年来的唯一一面。
他知道她回了江城,却无法见她,他也知道她现在住在余味那里,他不止一次站在四街别墅的门口,望着那个可见微光的窗口,可他没有理由去找她。
就算他给自己足够的理由,他也知道,她是不会见他的。
是啊,她又怎么会见他呢,她是来报仇的,并不是跟他续前缘的。
秦正胤捏了捏泛疼的太阳穴,叹了口气。
明天,他很期待明天的到来。
……
天同国际集团在江城的竞标处,选在了距离洪亚大楼不远处的江城之眼的26层。
来参于竞标的有好几家公司,苏沫虽然都不熟悉,但也是有一些了解的。
所谓,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她和初夏来的很早,占据了有力的位子,方便她们可以听清天同的要求。
陆续有其他的公司的人员落坐,会场的人也多了起来。
洪亚的人来的最晚,但一进场,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初夏回望了一眼,就看到秦正胤带着几名工作人员走进了大厅。
这两年,他都没怎么变样子,尤其是身上散发的那股强大的气场,不禁让人敬畏三分。
苏沫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策划书,并未回头。
初夏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他来了。”
苏沫只是浅浅的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洪亚的人,在座位处扫了一眼,最后选择坐在了苏沫的那一排。
那一排本就只坐着苏沫和初夏两个人,洪亚一行人,落座后,竟然全部满了。
毫不例外,秦正胤坐到了苏沫的身旁,苏沫虽然垂着首,但鼻端依然可以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干净到极致的味道。
“好久不见。”秦正胤轻声开口。
这是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在江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苏沫没有抬眸,也没有看他,更没有回答他的寒暄。
她依旧淡淡的看着手里的那些资料,秦正胤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倒也没有尴尬,表情也很淡然。。
初夏看的有些尴尬,但她是个事外人,不好掺和。
等了一会,天同的人走进了会场。
第一轮的投标中,洪亚拔得头筹,苏沫的陌路公司有一点落后。
苏沫没有急燥,还有两轮,她不急,她们的案子她很有信心。
第一轮的投标只取前三名,后面没有进前三的公司,纷纷摇头。
余下的三个公司,在一周后,还要进行第二轮投标。
大厅里人相继离开了,苏沫把资料整理了一下,也准备和初夏离开。
秦正胤的薄唇微微张了一下,但最终没有喊出口。
她就那么的在他的面前,把他当成了陌生人,是最陌生的陌生人。
他不否认,他的心里很难过,可他找不出一点理由来留下她,跟她说一句话。
苏沫和初夏离开了会场,弯身坐进了车里,车子很快离开了,初夏回头望了一眼,秦正胤笔直的站在那里,目光正在望向她们的车子,
“沫沫,秦……”
“夏夏,不要跟我提他。”她冷漠的把脸歪到一侧,望向了窗外。
初夏摇头,不再劝说。
车子把初夏先送回了家,苏沫让司机把她送去了墓地。
苏浩天死了二十年了,她也已经二十六岁了,是时候还他一个公道了。
墓地在江城的北山上,山脚下,她买了一束雏菊,抱着往山上走。
天色渐晚,风很凉,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苏沫胆子很小,照以前,她是不敢在这个时间,来这样一个地方的。
但她今天就是想来,她想他了。
尽管苏浩天在她的人生中,陪伴的时间并不长,但依然是她最爱的亲人,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抱着雏菊,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阴瑟的天空中,有毛毛细雨飘下,天黑了,墓园里只亮着几盏昏暗的灯,在道路的两旁,守墓的老人,时不时的会拿着手电筒出来巡视一遍,再返回自己的小屋。
冷风吹过,吹起了她心头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