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筠一根本看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咬了一下唇角“那……我就不打扰了。”
“嗯。”
他重新把头埋进了文件堆里,没有打算在理她的意思,她迈步离开,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回眸看了他一眼,又轻轻的把门带上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男人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那块腕表,摩挲了两下,又把自己手上的腕表解了下来,把贺筠一送的这块戴上了。
而,贺筠一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她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这不是她朝思夜盼的状态吗?他已经回去了,她怎么心里总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坠上跌下的心情是怎么回事,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开学。
开学后,她胡思乱想的时间少了,心情也慢慢的变好,
每天上课,下课,做实验,几乎是一条线,
当然也有年轻的小哥哥追求她,不过,她都婉拒了,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好在,陈逍遥,也没再来纠缠过她,秦煜文也远离了她的世界,
后来,她听说,陈家里费了好大劲才把陈逍遥从局子里弄出来,
她想,如果当初,她把这事,告诉了贺梹,估计这家伙得在里面呆一辈子了。
算了,她已经不去计较了。
从实验室出来,她准备去学校的餐厅吃饭,刚好碰到了几天都没来上课的孟璐,她郁郁寡欢的垂着脑袋,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璐璐?”她叫住了孟璐
孟璐的小脸紧皱着,“一一。”
“这几天怎么没来上学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贺筠一关心的问,
孟璐摇摇头“没有,就是……唉,失恋了。”
“失恋了?不是,你们不是刚刚恋爱吗?这么快就失恋了?”
孟璐叹气,她也是运气不好,碰到这么个渣男“一一,那个男人……唉,不说了,你去哪啊?”
“到饭点了,吃饭去吧。”
“走吧,一起。”
孟璐没有细说,贺筠一又不是个爱打听的人,索性也没有再问,好在孟璐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女孩子,
几天的时间,她又恢复了活力。
日子好像就这样平淡的过着,贺筠一没有再见过秦煜文,也没有听大人们刻意的提起过他,他就好像是在生命中路过一样,了无痕迹。
要不是一场生日宴,她想,她应该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他的。
那天,
是秦煜文的父亲秦正胤的生日宴,很隆重,除了邀请她们一家,还邀请了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举办的地点,在秦家的三层别墅里。
别墅的院子很大,搭了一个豪华的会场,里面的人很多,贺筠一穿了一件白色的漂亮小礼服,递上了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乖巧可人。
生日宴上,她认识的人很少,除了几个经常在聚会上能见到的富家千金,最熟就属秦小鹿了。
秦小鹿虽然只是个高中生,却有些成熟的不像话,
她见到秦小鹿后,秦小鹿就拉着她闲聊了起来“一一姐,你们学校怎么样啊?我爸想让我出国念大学,我可不想去。”
“江大挺好的呀,在全国排名属一属二,不过,秦伯伯想让你出国,自然有他的考量,还是听大人的安排比较好。”
“可我不想出国,我在国内呆惯了,出国……”她摇头“……能把我饿死的。我又不是我哥。”
“那你什么想法啊?”
“再说吧,我爸特好哄,”她狡黠的一笑“我可以说服他的。”
贺筠一不置可否“嗯。”
“一一姐,你长的这么漂亮,有没有追求你的呀,说来听听啊。”秦小鹿一脸八卦的问。
“哪有追求我的呀,没有。”
“真没有?”
贺筠一摇头“真没有,我们那个专业是要呆在实验室里的,没多少机会见小哥哥的。”
“那你觉得我哥怎么样啊?”秦小鹿忽闪着大大的眸子,笑着问。
提到秦煜文,她总是有些尴尬,脸色也微微泛起了红“别开玩笑了。”
“哪有开玩笑,你不知道大人们,老想把你们撮合成一对吗?再说了,我哥长的那么那么帅,你不知道,在大学里,有多少小姑娘追他吗?从这里能排到江大。”秦小鹿夸张的说道。
贺筠一噗嗤一笑“那他不应该早就有女朋友了。”
“哪是什么人,都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哪。”秦小鹿挽着贺筠一的胳膊,继续说“一一姐,我哥挺好的,你不考虑考虑。”
“小鹿,我这样的,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一一姐,你不会是没看上我哥吧?”秦小鹿一脸的诧异。
贺筠一唇角抽了抽“小鹿,咱还是不要谈这个话题了吧。”
“为什么不谈啊,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而且,我妈从小就对你那么好,你上哪去找这样的好婆婆去啊,你说是不是?”
“……”贺筠一望天,这是哪跟哪啊。
“一一姐,你就考虑考虑嘛,我哥真的挺好的。”秦小鹿拉着贺筠一的胳膊撒起娇,身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灌了一下“你还没有差劲到,让你给我保媒拉纤。”
秦小鹿蓦的回头,昂着脖子,看向了自己的哥哥,皮笑肉不笑的“哥,我是怕你错过,我一一姐这么好的姑娘不是吗?我可是好心啊,好心,纯好心。”
“……”贺筠一额角一排黑线,这是要多尴尬呀。
“妈叫你。”
“得嘞。”秦小鹿起身赶紧溜。
留在原地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坐一立,她垂着长长的睫毛,他目视着远方,嗯……尴尬的一批。
他不动,她也不敢动,她心里盼着他赶紧离开,他却悠然的端了杯红酒坐到了她的对面,
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他好像是盯着她看了一会,但她不敢抬头,怕撞上,那就……不仅仅是尴尬了。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来跟秦煜文寒暄,她赶紧起了身,落荒般的逃到了角落。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心颤颤的,她怎么跟做贼似的,她又没欠他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