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鹤扶着路九歌的身子缓缓着地。
“你慢着点,凌珞在这呢?”
路九歌这才注意到凌珞站在了凌鹤的身后,由于她刚刚全部的眼神都放在了凌鹤的身上,所以他背后站着的凌珞她并没有注意到。
算下日子,从她上次探监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了二个月了,凌珞是到日子出来了。
路九歌尴尬的连从凌鹤的身上滑了下来,凌鹤知道路九歌不好意思了,于是出来替她解围。
“那个…….凌珞,爷爷在房间里,要不我们一起上去看看他吧!”
凌珞不置可否。
三人一起来到了凌老的房间,推开门进去时,凌老正将拼图小心的收了起来。
在见到凌珞时,他的眼神明显一暗。
凌珞慢慢的往前挪着步子:“爷爷!”
凌老打鼻尖出气应道:“嗯!监狱生活还好吧!”
“还好!”凌珞简短的回应着凌老。
凌老忤那一会之后,转头跟站在一边的凌鹤和路九歌说道:“好了,既然都回来了,那就赶紧吩咐厨房开饭吧,九歌丫头怀着孩子呢,可不能跟着我们挨饿了!”
几人跟着凌老身后下了楼。
管家早在凌鹤跟凌珞回来时,便吩咐厨房将饭菜上了上来。
凌老他们一家子下来之后,便立刻坐到了餐桌上,凌鹤拿着汤勺小心的往路九歌的碗里盛着汤。
“快喝点汤,对孩子好!”
路九歌喝了一口汤之后,故作生气的说道:“怎么?就想着你的孩子,不在乎我,当我当胖猪养是不?”
凌鹤伸手在路九歌的脸上宠溺的轻轻掐了一下:“怎么会呢?就算是胖猪,那也是我心里最美丽的一头猪!”
路九歌一跺脚,朝着凌老撒娇道:“爷爷,你看他!”
凌老闻言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大声斥责着凌鹤:“我告诉你小子,你要是将我孙媳妇气出个好歹,我就将你一棍子打出去!”
凌鹤朝着路九歌悄悄的做着苦瓜脸,路九歌得意的回挑了挑眉,一幅你知道我厉害了吧。
路九歌夹了一筷子菜之后才想起不对劲:“凌鹤,你天天往我这跑,我妈呢?”
最近这一周凌鹤基本天天都在这边报到,晚上也就近在这边睡了,根本没有回去过,也不知道刘菁一人在家能习惯吗?更何况她自己身体本来就不好!
路九歌这么一说,凌老也觉得不对劲,他严厉的望着凌鹤:“凌鹤,以后上家吃饭把你岳母也带来,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你可不能放她一个人在家里!”
凌鹤知道路九歌他们的担心什么,于是安抚的解释道:“妈没事,她早几天回老家了,说是以前为了九歌读书的事才搬来城里,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想着九歌这段时间刚好不在,她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回老家走走!”
路九歌跟凌老一听刘菁是回老家了,这才放下心来。
而凌老一听刘菁回了老家,索性要求凌鹤搬过来住。
“我无所谓,看九歌的意思吧!”凌鹤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路九歌咬着筷子望了一眼凌鹤,又望了一眼凌老。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可是老宅子这边离公司太远,凌鹤每天六点不到就起床去上班了,我是怕他太辛苦啦!”
三人就着凌鹤搬回来的问题又在那里聊上了,一旁的凌珞已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他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凌老跟凌鹤聊的真热,路九歌趁着这个空当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凌珞。
“凌珞,你哪天出来的,怎么都没有通知我去接你呢?”路九歌看出了凌珞的被冷落,于是主动跟凌珞话起了家常。
凌珞从碗里抬起了头,似乎没有料到路九歌居然在跟他说话。
他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路九歌见凌珞没有说话,以为他还在为刚刚冷落他的事情生气,于是又接着说了别的话题。
“你瞧我,你都从那里出来了,自然不想再听到关于那里的任何话题!我还净挑你不爱听的说,对了你那个…….”
路九歌刚准备问凌珞工作上面的事情,胸口却没来由的往上一涌。
肯定是刚刚边聊天边吃东西,不知不觉吃了太多了。
她捂着唇快步朝着洗水间跑去。
旁边的凌鹤见状,忙放下了碗筷,也跟了过去。
凌珞本来已经站起来的身子,在瞟到凌鹤跟上去的时候,又悄悄的坐了下来。
是啊,人家本就是夫妻,他去算哪门子的事。
凌老此刻也没有吃饭了,将碗筷都放在了桌子上,一脸担忧的望着洗水间的位置。
管家上次不是说九歌只要过了头三个月,孕吐的现象就会消失吗?怎么现在还在吐呢?这样下子孩子的营养怎么可能跟得上。
想到这,他招呼着身后的佣人过来。
“将管家叫过来一下!”
后院的管家一听凌老让他过去,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朝着客厅走去。
人还未到,凌老的问题便丢了过来。
“管家,你上次不是说九歌丫头的孕吐现象过了三个月就会消失吗?怎么现在还没有好呢?”
凌老还是很担忧正在洗水间的路九歌。
管家一幅了然于心的笑笑:“没事的,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有的人孕吐反应会维持到多几个月的样子,过一段时间便好了!”
而在洗水间的路九歌正俯在洗水间的浴盆上面一直吐,凌鹤从后面小心的帮着路九歌拍着背。
“这么辛苦,早知道就不要了!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我真的舍不得你这么辛苦!”
路九歌的体质一直都比较弱,从怀了孩子之后更是吃什么吐什么,头三个月她就是喝口水都会转脚就吐了,原以为过了前面三个月就会有所好转了,怎么这才刚刚好几天,又是这个样子了!
将胃里面难受的东西都吐干净之后,路九歌扶着洗水间简单的洗了一把脸。
“呸呸呸,快跟着吐三下,你瞎说什么呢?二个人感情的最好延续不就是孩子吗?”
凌鹤依言立刻朝着地上呸了三下之后,路九歌才罢休。
路九歌收拾了一下仪容之后才重新回到餐桌,凌老瞧着路九歌的神色一脸的苍白,忙叮嘱她上楼去休息算了。
路九歌瞧着桌上的饭菜确实一点味口也没有,留在这里时不时的想吐,反而搞得大家都吃不下去,索性依言上了楼。
凌鹤见状也忙说不吃了,扶着路九歌上楼休息。
一整张餐桌只剩下凌老跟凌珞二个人,凌珞朝着路九歌上了楼,又将门关上,眼眸才移回到桌面。
凌老吃了一会之后,便由管家扶着也上了楼,今天下午玩了一个下午,他早就有些乏了。
回到楼上,凌珞回到了自己以前住的房间,这里还跟以前一样,所有的摆设都没有动过,房间也看得出来,有人经常过来打扫过。
是路九歌吗?
凌珞没来由的就会觉得这一切都是路九歌做的,她是不是也并不完全是自己完全没感觉?
越想思绪越混乱,索性将身上外套全部拖了下来,人走到浴室里面。将花洒开到最大,任由水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冲刷着他内心那不该萌芽的感情。
监狱的保安室旁边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正在朝着里面问道:“快点找找啊,凌珞关在哪间房,让你们找个东西怎么都这么磨叽呢?
保安抬头睨了一眼这个正颐指气使的女人之后,又低下了头。
在本子上面悉悉索索的找了一阵之后,他抬起头朝着门外的女人说道:“没这人了!”
没这人了?陈涵没来由的脚下一软!
突然胸口一股悲愤涌上心头,她再也不顾形象的大喊道:“我可怜的儿啊,妈妈来晚了!”
保安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陈涵,一会他便从保安室里面走了出来,为了保险起见他特意拿上了警棒。
“走走走,要叫上别的地方叫去,在这嚎丧似的嚎什么?”
监狱长马上不要过来了,如果让他看到了,少不了又得挨他一顿批。
陈涵瞪了保安一眼之后,开口骂道:“这是你们的地吗?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哭,我儿子就是在这死的,他没有后代,我一个当妈的给他嚎二嗓子又怎么了。”
说完,她便就势倒在了地上,开始了她的鬼哭狼嚎。
都怨她,最近忙着拉拢那些商太太,都将这事给忘在了脑后,等她想起来了,却没有想到这一边却已经天人永隔了。
保安瞪大了眼珠子:“谁告诉你,你儿子死了!”
陈涵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难道我儿子没死!刚刚不是你说吗?说他没了!”
保安见跟她解释不清楚,索性快步走到了保安室拿出了登记表。
“我的意思是说,你儿子在犯人花名册这上面没了,这代表他出狱了,我说你这人,没问清楚就在这里嚎了,还怨上别人了!”
一听凌珞没死,陈涵立刻拍拍屁股上面的灰尘,睨了保安一眼之后,扭着身子朝着路口走去。
她儿子出狱了,那他肯定是回家了,说不定自己还可以母凭子贵,再次回到凌家。
一想到,她嘴角的笑意便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