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想干什么?”难道是助理请来的律师吗?
死丫头不就还有一个月工资没拿嘛,至于请个律师来控告她吗?
来人自已动手抽了一个椅子过来坐下,尔后整了整衣服才开口说话:“你不用管我是谁,我今天只想告诉你,以后都不要再去找路九歌!”
复琪琪原本半眯的眼睛陡然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
现在她这一切都是拜凌鹤所赐,可以说现在路九歌是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这个人居然让她不要去找路九歌。
到底是她耳朵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人的脑子出了问题?敢情他住海边的吧?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复琪琪会拒绝一般,径直伸手从西装的内扣袋子里面掏出了一个信封,然后当着复琪琪的面从里面拖出一张支票递到了复琪琪的面前。
复琪琪的手放在被子上面一动也没有动,只是掀起眼皮子淡然的扫了一眼。
八百万,呵呵,对方居然这么看不起她,她以为她缺这800万吗???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想以前不都是她拿钱砸的别人吗?
复琪琪拿眼瞄了一眼之后,便径直将眼睛挪到了一边。
“复小姐这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见钱也起不了作用,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嘴角浅笑道。
复琪琪别过了脸,却还是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那边,只见那人慢慢挪着步子居然是走到了她脸朝向的这边,正当她打算再度将脸换个方向转的时候,却见那人如野鹰一般俯览了下来,双手极其敏捷的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强大的力道迫使复琪琪不得不与那人对视。
“复小姐,相信你也很清楚,你已风光不在,现在的你其实压根就不值八百万!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也只有二条路,要么拿钱走人,从此消失在路九歌的面前、消失在凌家的面前,要么……”
只见刚刚还温润如玉的男子此刻眼里突然杀意涌现,剩下的话他不说复琪琪也依然明白,要么就是将命留在这了!
复琪琪为这样的认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尔后低着头垂着眉慢慢的思忖着,片刻之后,复琪琪将男人放在被罩上面的支票收了起来:“成交!”
男人似乎很满意的复琪琪的答案,抿唇四下看了看之后,也不在多作停留。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先离开了!”说罢,便整了整衣服迈步走了出去。
直到他彻底出了门,复琪琪紧崩的那根弦才缓缓的放松了下来,望着手里捏着的八百万的支票,眼底一片阴霾。
医院的大楼外,一个身穿深色西装的男子正在奋步疾走着,待走到无人处时,才悄悄拿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一道幽幽的声音打从手机的另一端传了过来。
“事情我已经办好了!”许是因为兴奋、也许是因为紧张,男人的语速特别快。
“嗯,你做的很好!”
“嗯,那我们……”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发现对方已经匆忙挂断了,望着不停传来嘟嘟声的电话,男人的脸上一片深遂。
女人背对着墙壁缓缓的将手里的电话挂断,尔后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阳光下,那张带着西方野性美的脸就这么暴露在阳光底下,身上的宽松连衣裙都遮不住微微凸起的肚子。
女子樱桃般的薄唇轻启,尔后缓缓的说道:“路九歌,好久不见!”
门外是门把被人扭动的声音,紧接着随着咔嚓一声,门应声而开。
凌鹤刚抬头便见到了正站在窗户口那里凝望着他的古月歌。
“你怎么来了?”凌鹤将身上的外套拿了下来,却没有急着挂到架子上,而是将衣服提在了手里。
古月歌用手撑着后腰,尔后慢慢的踱着步子走了过来:“爷爷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古月歌从凌鹤的手里拿过外套,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上面的灰尘之后,转身挂到了身后的架子上面。
“爷爷看你这次到a城出差的时间比以往出差的时间长了些,有些放心不下,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古月歌一边说着一边挪着步子走到了桌子旁,那里摆放着水杯跟水,倒了满满一杯之后,古月歌端着手递到了凌鹤面前。
凌鹤睨了一眼面前放着的水,丝毫没有接的意思。
“那现在我人你已经看到了,现在可以走了吧!”凌鹤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古月歌见凌鹤没有接水,将水杯放在了手心里,尔后莞尔一笑:“走?走去哪里?我这次来爷爷可是下了死命令,要么将你带回去,要么跟你一起留守在这里!你觉得我能走去哪里?或者你想带我去哪里?”
凌鹤避开古月歌炙热的双眼,慢慢的踱着步子走到窗户边,耳边的手机嗡嗡的响着,一会之后一道老态龙钟的声音穿了过来。
“凌鹤,怎么了?”
是老爷子亲自接的电话!
“派个人把古月歌接回去!”
老爷子那边轻叹了一声,尔后苦口婆心的劝道:“凌鹤,你看到了吗?月歌怀着孩子呢,怀着你的孩子,凌家的希望呢!就算这个孩子你不在乎,你难道忘记了月歌是古家千金的事实了吗?前两天月歌的姨夫张总到家里来了,他希望月歌留在凌家的这段时间,我们能好好待她!”
凌鹤知道凌老说的都是事实,凌老见凌鹤没有说话,于是继续劝道:“爷爷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九歌,可是谁年轻的时候没个喜欢过的人呢?你就听爷爷一句劝吧,你跟九歌已经没有缘份了,你就不要在强求了!”
凌鹤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眉心,嘴里语气很是不耐烦。
“还有事吗?为什么事我挂了!”
“等等!”就在凌鹤打算挂电话时,凌老焦急的叫了起来。
“怎么了?”凌鹤撅着眉。
“凌鹤,你先听爷爷跟你讲个故事吧!”那边的凌老也不管凌鹤是否愿意听,自顾自的便说了起来。
“从前一个富家子弟喜欢上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缘份使然,两人很快便恋爱了!而两人的家人也乐见其成,原本以为此生就是合合美美的过一辈子了,却没有想到,姑娘在两人结婚的前夕身体查出了问题,输卵管严重堵塞,可能会终身无法受孕。这对于男孩的家族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惊天噩耗,男孩的家里就他一个独苗,自然是指着他能够传宗接代的。”
“于是,原本一直对此事乐见其成的男孩父母开始强烈的反对两人在一起,男孩自奉爱情至上,对于父母的劝诫自然不会听,男孩的父母见男孩这里无法打开关口,便选择从女孩那里下手!男孩的父母找到了女孩的父母,很认真的谈了一次,并且希望他们的女儿再也不要出现在男孩的身边。女孩的父母本就是一个烈性子,这么一听两家便都当下决定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女孩却一意孤行的认为,要分开也得男孩自己来跟她说,如果是男孩的父亲,那她是不会离开的!女孩的父母因为不忍心看女儿那么难过,于是心一横,便放由事情自由发展!可是这一做法却触怒了男孩的父母,他们认为女孩的家里不过是看他们家境殷实,所以想攀着高枝不放而已,于是男孩的父亲在商场上面故意对女孩家里的公司使绊子,很快女孩家里的公司便支撑不住,宣布倒闭。”
“而这个公司是女孩家里一生的心血,眼瞅着自己的心血就这么被人毁了,女孩的父母一口气上不来,不久之后便相继去世了!而女孩最终也选择了一个一直默默喜欢着她的男人,与那个男人育有一女之后,便郁郁而终了!”
“凌鹤,这个故事里的男人便是我,而那个女孩便是九歌的外婆!爷爷真的不希望你跟九歌也走到爷爷曾经跟她外婆刘玉然那一步!”
凌鹤一向冷静的眸子里涌向一丝桀骜,薄唇微启道:“我不会让这个悲剧在我跟九歌的身上重演!”
挂断电话的凌鹤伸手一把拉开了窗帘,让外面明媚的阳光照了一个满室亮堂,紧皱的双眉此刻彻底让垮了下去,他现在跟路九歌的关系一团糟,而且此刻她还是别人的女朋友,他又凭什么说大话,他不会让悲剧重演呢?
他现在不是连重演悲剧的资格都没有吗?
床沿旁边的古月歌闻言,手里悄然的紧握成拳,好一个他不会让悲剧重演!
你以为你不想让悲剧重演,悲剧便不会出现吗?
那你就等着看好了,看你的路九歌到底会是个什么下场。
正在a城另一个方向工作的路九歌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摸索到桌子上面的纸巾,胡乱的扯了一张吸了一下鼻子之后,路九歌顺手将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
“谁特么在诅咒我?”路九歌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