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擎眉头一蹙,“怎么死的?”
江芊雨和杜芯悦进了监狱之后,云烯专门找人特意‘照顾’他们母女,却不会伤了他们性命,如今,杜芯悦却死了。
“不清楚,发现的时候尸体没有任何伤痕,初步判定是突发疾病死翘翘的,还有,尸体是一个小时前发现的,当时,还是温的。”
艾玛,大半夜的发现死人,估计会做噩梦的吧。
简云烯一个机灵,赶紧将卧室里的灯打开,在看看自己的床底,千万别来个诈尸啥的。
床底空寥寥的,什么也没有。
“监狱那边什么情况?”
“监狱里死个把人不奇怪,大半夜的,也没闹出什么动静。”简云烯为自己点了一支烟,“江芊雨和杜芯悦是隔开的,暂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陆佑擎眉头还是蹙着的,“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一个人,在大半夜突然死忙,要么是有病症突发至死,要么遇害,要命就是自己不想活了。
以杜芯悦的性子,自杀绝对不可能。
“那边已经通知医生检查,结果可能很快就出来了。”简云烯吐了一口烟雾,“这老巫婆终于死翘翘了。”
陆佑擎挂了电话,回到卧室的时候,乔念已经重新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然后出去了。
.......
“三哥。”简云烯坐在法拉利跑车的驾驶座上,嘴里叼着一根烟,见陆佑擎来了,叫了一声,“监狱那边目前正在做医疗检测,已经通知人民检察院和人民法院了。”
陆佑擎面无表情的上车,“先去医院看看。”
天色蒙蒙亮,马路上除了闪烁的红绿灯和一些早餐店亮着,其余的处于一片安静中。
跑车的速度不是盖的,简云烯一路狂奔,直抵监狱指定的鉴定医院。
“陆总,简少,你们来了。”
监狱负责人看到陆佑擎和简云烯来了,立即迎了上去。
“什么原因?”陆佑擎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负责人摇了摇头,“结果还没有出来。”
简云烯摸了摸下巴,“就你一个人来?”
“不敢惊动其他人。”那人说道。
好一会,有医生走了过来,“死者生前有偏头痛症,因为情绪受到过度惊吓,引起血神经剧烈膨胀,导致中风而亡。”
鉴定结果,病亡。
监狱负责人听到医生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杜芯悦虽恶名昭著,但她怎么说也是陆太太的母亲,现在陆佑擎和简云烯亲自来,说明杜芯悦后期的事情,归陆家管了。
简云烯一把将检测报告抢过来,看着里面不认识的数据,他嘴角扯了扯,“这份报告是不是还要检察院那边鉴定鉴定?”
那负责人点了点头,“有律法规定,服刑期间死亡的人,需要查清死亡原因,检查报告需要检察院那边鉴定。”
如果是普通人家,直接叫人抬回去,哪里会这么麻烦。
不过,杜芯悦牵扯到一个陆家,那就不一样了。
“那尸体...”
“先存放太平间,等检察院鉴定完毕在由亲朋处置。”
陆佑擎剑眉微拧,过度惊吓。
谁吓了杜芯悦?
“让人立即调监控。”陆佑擎声音清冷的说话。
那人愣了愣,立即反映了过来,“我立即安排。”
检查完毕的杜芯悦被人转移到了太平间,陆佑擎和简云烯也出了医院。
车上,简云烯摸了摸下巴,“三哥,你相信杜芯悦是病亡的吗?”
陆佑擎轻呵一声,“过度受惊,引起血神经膨胀,病亡,这几样本身就是个矛盾。”
“好端端的,什么人吓她?”简云烯不解,“难道是仇家?”
杜芯悦在江家十年,没见她有什么仇家啊。
“我有种预感,杜芯悦的死跟你三嫂有关。”
........
大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
乔念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响雷给惊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室内一片昏暗,她习惯性的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是凉的。
隐约中,她想起了昨晚。
陆佑擎半夜接了电话,还跟她说了几句话,至于说什么,她忘记了,可是朦朦胧胧的,又好像是在做梦。
一时间,乔念有些分不清楚陆佑擎接电话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境。
想不起来的乔念,甩了甩头,起身,将窗帘拉开。
外面的景色一片鲜嫩,那些风景树经过大雨的洗涤变得更加的嫩绿,路面上湿哒哒的,却是一片清新。
洗漱完毕,她下了楼。
不知道是下雨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乔念,忽然心里惶惶的,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
谢家,难得的,一家四个人都齐了。
早餐桌上,林桂莲精神不济的揉了揉眉心,尽管她的脸上擦了粉,却也难掩她疲倦的申请和憔悴的气色。
谢婉莹因为许锦年的事情,一夜未眠。
谢东行天刚亮的时候才到家。
总之,四个人,各怀心思。
早餐之后,谢景深进了自己的房间,打游戏,今天他公休,又下雨,想出去玩,也是天公不作美。
“哥...”谢婉莹推门而入,视线落在屏幕上,“你是怎么想的?”
许锦年和秦怜的事情,她需要哥哥的一个表态。
谢景深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玩游戏,还把游戏的音乐开大了。
“哥...”
“哥...”
第三声之后,谢婉莹忍不住,一把将有线鼠标给拔了,“我问你话呢?”
谢景深怔在当场,却没有回头,声音沉闷的说道,“你想说什么?”
“秦怜和许锦年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谢婉莹直接点明了说。
“男未婚,女未嫁,我能怎么想?”谢景深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她跟谁,与谁接近,我不会在过问。”
也没有权利过分,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过问。
他喜欢她,但是他也不会一直热脸贴冷屁股,他谢景深爱一个人,那也需要有尊严的爱着,祈求来的同情,他不需要。
“你是认真的?”
“恩。”谢景深点头,然后抬眸看着谢婉莹,“我劝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要是你像上次那样,我也不会手软的。”
“在你眼中,我谢婉莹就是个恶毒之人?”谢婉莹脸色一片灰,“我承认我不是个好的,但我有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么?没有吧?”
谢景深默。
“我就是看不惯秦怜,看不惯乔念,那又怎么了,看不惯的人难道还要我对温柔细语么?”谢婉莹很激动,“在国外的时候,你对我还好好的,可是现在呢?”
谢景深依旧沉默。
谢景深的沉默,让谢婉莹爆发了,她怒道,“这个金..城本小姐不想呆了。”
丢下话,谢婉莹回了自己的房间,拿起行李箱,打开衣柜,往行李箱里面装衣服。
半个小时后,她拉着行李箱下了楼,林桂莲见此,吓了一跳,“莹莹,你这是干嘛?”
“没干嘛。”
“你要去哪儿?”林桂莲追了上去。
谢婉莹挣脱林桂莲的手,负气的说道,“这金.城没法呆了,我要出国。”
.....
“不是去上班了么,怎么回来了?”
乔念一边漫无目的的看着电视节目,一边心里隐隐的透着不安,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是陆佑擎。
他撑着一把格子伞,从雨中慢慢的走了过来,到门口的时候,他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才进门。
乔念很贤惠的拿着干毛巾,指着沙发,“你的头发湿了。”
陆佑擎嘴角微微勾起,想上前抱住乔念,但又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沾着湿气,只好坐在沙发上,见乔念帮他擦头发,也欣然的接受了乔念的服务。
“你去哪里?”乔念又问。
现在还没有到九点,她刚才那么问,只因为早餐过后,她一个人无聊在沙发上坐着,以为时间过了很久了,哪想,时间还早着。
“有点事,去医院了。”
“啊...”乔念紧张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来到他的身前,“你生病了?”
说着,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看了看陆佑擎的脸色,见他眉宇间透着一股疲惫之外,并未见有什么不妥。
“不是我。”陆佑擎握着她的手。
冰凉的触感,让乔念秀眉微拧,“先上去洗个热水澡吧,我让厨房给你煮姜汤,别感冒了。”
乔念想转身去厨房,却被陆佑擎扯住了。
“恩?”她看着他。
陆佑擎黑眸幽幽的看着她,半响才开口,“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乔念坐到了他旁边。
“杜芯悦对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陆佑擎的语气很轻,同时也在观察乔念的反应。
乔念秀眉微皱,心里有些不安,“怎么了?”
“你回答我就可以了。”
乔念沉默了好久,低低的说出,“我终究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尽管不是亲生的,但她从杜芯悦的肚子里出来的,这一点不假,还有,十几年的共同生活,这些点滴,她没有办法抹掉。
陆佑擎忽然握紧她的手,“凌晨四点多,她死了,医院鉴定属于病亡。”
杜芯悦死了。
这个消息,仿若平地一声惊雷,激的乔念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