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在楚京呢,你难道想让王爷放下这里不管回楚京?”萧安澜很是不解地看着萧华,他身边的侍卫向来是分得清楚轻重的,可是今天的萧华却显然有些……
萧华没再说话,但是却心急如焚,他心底在盘算着从青莲峰到楚京的时间,心底却愈发地慌乱。
“王爷,咱们还是先回楚京,解了毒再回来好不好?”萧华虽然在这样的劝说,但是心底却很是清楚,即使现在疾驰去楚京,时间上都来不及了,离王爷下次毒发还有三天。
而这次毒发按照孙耀德说法,有可能会要了王爷的性命,可是王爷的态度已经那样的明显,不管自己怎样劝说他都不会听从了。
萧安澜站直身子对萧华说道:“如果不是解药,她就不会误会我了,你觉得她现在生死不明,我能坦然的服下解药?”
萧安澜的问话很认真,萧华却听得一头雾水,很久之后,萧华才恍然大悟一般问道:“王爷说的解药是郁如妍吗?”
虽然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但是心底萧华却并不觉郁如妍会和王爷的解药有关,因为那个女人看似精明实则贪婪蠢笨,做王爷的解药都不配的。
萧安澜没有回答,但是萧华清楚,他这样的态度就是承认了自己的问话。
“王爷对她是有所求?”萧华心底已经逐渐清明,却好像是为了确认一般,跟在萧安澜的身后问道。
“是有所求,除了她的性命,我还得求她喜欢上本王。”萧安澜话语很轻,却带着淡淡失落,当时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接近郁如妍,送郁如妍东西,因为他确定郁如妍的虚伪,她喜欢用珠玉来装扮自己,他就想用这样的死物来获取她的芳心,只要她愿意为自己的死,那到时候她的处子血和心头血就会成为自己救命的良药。
就是因为要要了郁如妍的性命,所以他才会对郁如妍客气,才会让她在最后的时光里幸福满足,他觉得这样对郁如妍,自己要郁如妍命的时候也就会更坦然一些,只是他没想到郁如妍的性命还好好的,郁青葱却已经没有了踪影。
萧华终于明白了萧安澜的异常是因为自己的解药,只是对于那解药,他依然满心不解,他轻声问道:“为什么是郁如妍?郁大小姐才是真心对你,她就不能成为你的解药?”
“要她的心头血,如果说救了我就要了她的性命,我怎么舍得。”萧安澜叹息一声,如果早知道选择郁如妍会让郁青葱陷入这样的窘境,他可能会选择放弃自己的性命。
如果没有自己,郁青葱可能还会是那个阳光一样明媚的少女,那个谁得罪了我我都要反击的女人,那个从来都没有避讳,不为自己留后路的女人,可是终究是自己破坏了这一切。
“那您也应该告诉郁大小姐,让她知道您只是逢场作戏,如果那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萧华心底依然很是不赞同萧安澜的做法,他想着如果告诉了郁青葱,那结果肯定会是另外一番样子。
“你不了解他的,如果我告诉她她肯定会舍了自己的性命救我,我怎么舍得。”萧安澜的话语淡淡的,却透着无比的失落,那个愿意用性命来救自己的女人现在生死难卜,他同样也不舍得呀。
“萧华,废话少说,找到她,不管是生是死,找到她。”萧安澜是在吩咐萧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找到郁青葱现在已经成了他心底唯一的所求,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水底摸索,希望能找到水源,现在水源的所在地是他所有的希望。
萧华最是了解萧安澜,他清楚萧安澜刚才说话时的后悔和自责,也清楚王爷现在的心思,所以他对着身后的暗卫比了一个手势,上百人瞬间都蹲下了身子在水中摸索着,一寸寸向着水流的两个尽头摸索。
萧安澜的动作显然要比暗卫们精细许多,他仔细的摸着水流下面的每一块石头,轻轻抚摸,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的异常,所以不长时间他就被暗卫们落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水中摸索,眼神中始终柔波浮动,好像郁青葱就在他的不远处。
他轻轻往前摸索,直到摸到一块稍微带着温度的石头,他的手好像被灼烧了一般,猛地缩回,他透过微薄的光看着自己的手,能感觉风的流动,他确定自己的手没有问题,心底生出惊喜,他忍不住再次俯身,手再次摸到刚才的那个石头。
确实是温暖的,好像触摸着谁的身体,他终于忍不住轻轻挪动石头,而那石头却好像机关的暗门一般猛地打开,而里面好像有什么力量吸附一般,将他吸进了里面。
萧安澜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模糊,整个人好像掉入了无尽的深渊一般,只是在那一刻,他的心底竟然无比的满足,之前心底所有的雄心壮志,所有的算计筹谋,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在他的脑海,他满心想的都是郁青葱,那个明媚如阳光的女子,她正在那里对着自己盈盈浅笑,而他心底只生出了一声长叹:解脱了。
从此再也不用在内疚和自责中煎熬,从此再也不用想如果未来的日子里没有郁青葱自己会多么的孤寂荒凉,因为已经没有以后了。
萧安澜以为自己会死去,可是他觉得自己没有死,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长得好像又过了一生,只是那漫长的一生中充塞的全是苦涩彷徨和无奈,郁青葱再也没闯入他的人生,他依然嚣张霸道,对谁都是冰冷的,那一生没人能温暖他,他就那样在冰冷中过了一生。
直到即将死去的时候,他心有不甘高声喊着郁青葱的名字,好像郁青葱就是自己唯一的救赎一般。
是的,如果他自己的这一生没有郁青葱,可能会永远孤寂又冰冷的过下去,或许很早就死于身上的奇毒,或许能解毒,但是未来的日子荒凉寂寞。
如果郁青葱没有出现过,他不会觉得这样的日子煎熬,可是现在没有了郁青葱之后,这样的日子无趣地他都不像过下去,即使江山在握美人在怀,他都不快活,因为他喜欢的那个人不在了。
他一声声的喊着郁青葱的名字,好像要喊出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