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鸠并不知道冯冬在谁也料不到的情况下,直接被吸收进了血族群体。很难说如果他知道血族的身份对于同族来说那么的显眼,他会不会让冯冬混进去。
因为这代表着血族对于他们族类的认识,超出了郑鸠的估算,这也许会导致冯冬这个特殊的血族会第一时间被远东总督注意到。
冯冬可能有自信瞒过总督,但是郑鸠可没有理由让她这么冒险。
可惜事情没有如果,一无所知的郑鸠,还是跟着刚刚认识的“兄弟”常乐,进入了森林公园。
南门山森林公园,现在只能称为森林而不再是公园,再也不是人类休憩的好去处。
没人知道在末世初期,有多少城市里的流浪动物进入了这里,并在病毒的作用下,繁衍出多少奇葩的变异种。
总而言之,就是个危险的地方,是莞城变异生物的主要集中地之一。
当然了,龙凤山基地靠在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除了森林产出之外,还因为这里有城里最大的水库,无论何时,依水而居都是人类的第一需求。
常乐风尘仆仆的跑到这个地方来,当然不是因为他们的老家没有适合狩猎的地方,论面积,河源的那边的森林面积更是百倍于此。
不过森林的庞大,也表明了里面危险的程度也远远超过这里,达到了常乐他们根本就承受不了的地步。
河源基地总体实力的弱小让他对基地附近的控制程度,远远达不到让人安乐的标准,普通人并不能随意的外出。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莞城这边没有了丧尸的威胁,这将可以大量的减少他们对弹药的消耗。
别看郑鸠流出的超蛋白结晶让整个市面的纯度提高了一个档次,让二阶实力成为了进化者群体里最多的一群,但这依然和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弹药的消耗依然是一个团队首领最为关注的一点。
郑鸠现在就随手拿着一把常乐队伍里的步枪在观察着。这不是制式步枪,而是末世后最为普遍存在的简陋钢管栓动步枪。
这手工简直就是惨不忍睹,粗一看就是截了一段钢管再加上护木用铁丝缠绑而成。
要不是郑鸠知道这根钢管的材料是一种变异了的钢铁,他根本就不敢扣动扳机,生怕一枪下去,管子就炸成了麻花。
郑鸠随意的对准一只飞过的不知名大鸟开了一枪,“砰”的一声,肩部传来的后坐力也超出了正常枪械应该拥有的。
他随手捞住弹出的弹壳,超脑精确的通过双眼角度差别算出了它的大小,14.5mm,这完全是重机枪的口径啊。
郑鸠没有理会那只被打成碎片的大鸟,随口问道:“高压滑膛枪?”
常乐笑道,“兄弟身为进化者,独来独往惯了,大概没有带过队吧,可能不清楚我们手下这些人的苦。”
郑鸠也笑了:“哪里话,进化者开始也不从用枪开始的吗?不过我还真没有用过这种枪。不过不用想都知道,膛线太麻烦,一般队伍可没有条件使用那种技术。普通人在变异肉的支持下,有了变异钢铁后,不用担心过强的后坐力和膛压,那么高压滑膛枪的精度就达到了膛线的水平,甚至有所超出。”
“方兄说的不错。”常乐也随口的应承,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不同条件下的不同选择而已。
郑鸠还知道,走高压滑膛这条线是错有错着,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目的的选择。
一开始选择的是子弹大型化,其原因是一种无奈,因为里面填充的火药却没有达到应有的水平。
末世的火药水平还不如以前,子弹大型化,只是为了填充更多的火药,达到较高的枪口初速及射程,顺便有利于射穿变异兽那厚厚的皮。
郑鸠以前使用制式枪械时,就不止一次的碰到无法击穿兽皮的无奈。
就在郑鸠比划着枪械的时候,常乐有些紧张了,他有些生硬的说道:“以方兄的实力,现在当然是用不到这玩具了,不如还给我那小弟怎么样?这里这么危险,没把枪傍身,看他都担心得汗都流了下来。”
郑鸠看了枪的主人一眼,他脸颊两旁果然是汗津津的,还不停的瞟向郑鸠。
“哈哈哈,胆子这么小,可不适合在野外找饭吃啊,兄弟!”郑鸠一手抓着枪管,倒转着枪柄递了过去。
那人抓住枪柄,迟疑了一下后散开了几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郑鸠看着这个人,又转头看了一眼常乐,说道:“常兄好像也很热的样子,这汗水都比得上你的小弟了。”
常乐脸色一僵,然后眼珠一转,说道:“是吗?哈哈,天气太热了啊。现在阳光太毒了,林子里又闷又湿,就像是在蒸笼里一样,所以汗有些多。”
“是吗?”
郑鸠不置可否,眼角一瞟,就看到常乐的手下们隐隐约约地把他围在中间。
圆阵警戒,可以有效的保护位于中间的重要人员。
当然了,这个阵形,也可以包围位于最中间的那个目标,譬如郑鸠。
“这位小哥,刚才你是不是有些犹豫?”郑鸠问道。
那人一愣,没想郑鸠会问自己,他更紧张了,声音都有些嘶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刚刚把枪还给你的时候,你是不在想,‘时机这么好,要不就开枪吧,老大交代的事不就可以提前完成了?’”
那人脸色惨白,又后退了几步,周围的人几乎同时就停下了脚步,看来他们全都把心思放在了郑鸠这边。
郑鸠笑道:“常兄,你的小弟也太死板了,只知道执行死命令。刚才多好的机会啊,枪口在我这,那扳机却在他手里,如果开了枪多省事。”
哗拉哗拉,人群散开,所有的枪立时指向了郑鸠。他被几十支大威力步枪指着,却丝毫不慌。
常乐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没有回答郑鸠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唉,多了去了。一开始,你邀请我的理由就太干脆了。现在什么时代?无论是你我,我们这类人什么时候这么容易的轻信于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