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瞧着安详的躺在身旁的花倾雪,身上还都是汗,也没去洗澡,就累得睡着了。他就起身去拿饮料,活动多了,嘴里很干涩,嚼起来都不是味道。
走到客厅里,他就听到窗外一些细碎的声响,他拿着一罐可乐就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京城的夜景,这座都市虽不像是上海一样的高楼林立,却也有一种别样的夜色,照样让人能感到震撼。
而在窗户那正蹲着个人,紧贴着窗边,半个身子都挂在了外面,正在尽力的支撑着。
陆飞看窗外没人,就要走回去,走了两步,眼角却是一瞟,笑吟吟的将窗帘拉开,把窗也要推开。
就看那窗边的几根手指,立刻有些不知所措的,想要缩回去,可这一缩,人就要从二十楼上掉下去,要是不缩……
“朋友,你躲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
“哼!”
那人突然一声冷哼,一个转身,要跳进房里。
陆飞一拳就打过去,他正在半空中,伸出手掌接拳,却不由得往窗外一荡。
毕竟这样跳进来,这是完全没有任何着力点的,陆飞的拳头又着实很重。
眼看他就要被打出窗外,陆飞化拳为爪,抓住他的肩膀就往房间里一摔,再一脚就踢在他的后背上。
这人立刻一个狗吃屎,扑到在地。
他躲开了拳头,却躲不开这一脚,同样让他想要吐血。
但他强忍着痛就手脚并用想要爬进房间,陆飞哪会给他这种机会,花倾雪还睡在里面呢。
他一个闪身,到了那人的身前,在那人错愕的当下,一个下勾拳就打在他下巴上。
咔。
仿佛听到了骨裂的声音,这人的下巴被打得一飞,整个人也往上一跳,跟着就摔翻在地上。
陆飞看他还蒙着脸,上前就将他的头罩给扯下来。
“你还长得挺清秀的嘛。”
陆飞也没想到面罩下会是个很书卷味浓厚的大男生,看着比他还要小上一两岁。
只是下巴被打裂了,他捂着下巴,满嘴都是血,有些破坏形象了。要不然,让他去参加什么歌唱比赛,只要不走音,再唱些文青的歌,绝对是第二个李健。
“你……”
那男生爬起来,就想跑,可是迈不到半步,他就缩回脚了,他知道他再乱动的话,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瞧。
说不定下一拳就一拳把他打残废了。
“你说吧,谁让你来的。”
陆飞想到朱扬提到的三大组织,除了破晓和白棋外,还有个叫黑鸟的,那里面的人都是神偷,擅长爬高趴底,入室盗窃,这个男生大概就是黑鸟的人吧。
只是陆飞现在可没心情跟他好好对话,既然敢找上门来,那就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
“是不是黑鸟?”看男生一哆嗦,陆飞就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手往下一滑,就把他的胳膊全都卸了,再拉着他到门外,把他扔给胡子,“好好打听下谁让他来的,还有,胡子,你怎么没注意窗外?”
“我都和人守在走廊这里……喂,我也不是花总的保镖。”
“行了。”
陆飞关上门,就看花倾雪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笑得像花一样的。
“你在笑什么?”陆飞上前拉住她的衣摆,将她贴到怀里,手掌一张,就感受到一团令人欣慰的柔软。
花倾雪轻咬了下嘴唇说:“我没笑什么,我在想,你还有余力吗?”
“余力?我全身都是力。”
陆飞张嘴堵住她的嘴唇,把她按倒在床上。
这虽然年过三十,却依然保持得令少女都惊讶的完美和躯体的女人,偏又带着那种让人血脉偾胀的撩人气质。
两种混合在一起,让所有的男人只要看到她,都会压抑不住内心的恶魔。
好在陆飞完全不用压抑,他就是她的男人。
手抱着她,瞧她那眼睛里的迷离,那随着高低起伏而发出的如同音乐般的喘息。
陆飞张嘴就咬住她的下唇,舌尖往里一滑,像要将她整个都挤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你……再用力,我都快要窒息了……”
“你不喜欢吗?”
“我……我……”
陆飞看她眼里一片空白,就将她按住,手一扬,就将灯关掉了……
清晨的余晖投到房里,陆飞比花倾雪还起得早,他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却已经足够让他恢复精力。
到底是习武之人,远比一般人的体格要强健得多,要是普通男人,这一晚上的疯狂,第二天就别想爬起来了。
就是起来,那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叫了早餐,陆飞就倒了一杯牛奶,洗了个澡,走到外面。
隔壁的胡子听到动静,打开门就擦着手说:“那小子都交代了,他就是黑鸟的成员,他们那组织是专门偷东西的……”
“这我都知道,我对这不感兴趣,我想知道他们老大在哪里,他敢对我动手,而且是我在雪姐房间的时候,我要他付出血的代价。”
胡子嘿笑说:“都打听好了,我还告诉了朱扬。”
陆飞一愣,看胡子指缝里还有血,就不问下去了。这事只要朱扬知道了,那什么黑鸟结果只能变成死鸟。
现在唯一麻烦的就是白束了,张五叶也不肯说白棋到底是怎么跟局里联系的,但他大概的意思是,白棋和局里的关系不浅,但有别的部门跟白棋的关系更深,这事涉及太多了。
他会找人提醒白棋,但让陆飞也别胡来。
“你起来了。”
陆飞回房,花倾雪正爬起床在洗澡,他走到浴室里,瞧着水雾中那迷人的身体,不禁又有些意动。
“晚上吧,我今天行程都安排好了。”
陆飞放过她,笑说:“我也是你的秘书,我也可以陪你去。”
“是吗?你要陪我去开会?”
陆飞也就是说说,真要陪着去开会,他可没那么闲,再说,他被黑市盯上了,跟在花倾雪身旁,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局里还有事,我就不去了。”
“嗯。”
花倾雪也没想过他会去,洗好澡,又化好妆,她就随便吃了些早餐,在陆飞脸颊上一吻,就带着秘书走了。
陆飞正准备离开这里,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后,就听到了一个不想听见的声音。
“陆飞……”
“哼,卓娅,我是该叫你殉道者,还是叫你卓娅?”
“还是叫卓娅吧,这是我的名字……”
手机那头的卓娅正站在全身镜前,打量着自己的躯体,这具完美的身体,也不知还能保持多久的贞洁。
那位大人想要它……但是……
卓娅想着才给陆飞打来电话,她不想走那条路,可有的时候走什么路,选择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这就像是一个哲学命题里关于自由意志的说法,到底人拥有不拥有自由的意志。
最简单的就是,一个人他的选择权存不存在。
例如走进超市里想要买一瓶饮料,他看上去能选择数十种上百种,可实际上呢,他的每一个选择,都受在外在的影响。
广告,朋友的习惯,口味的养成,等等,由无数跟本身的意志无关的外在条件影响着一个人的决定。
到最后,是完全没有选择的,无论做什么样的选择,那都是落入到了别人的陷阱里。
卓娅现在就没有选择,她看上去是殉道者,是圣殿执法局的最高执行人,实际上,她什么都不是。
她只是被人控制的傀儡。
她连自己的身体都快保不住了,神皇面前,她不过是一颗棋子,身不由己,命也不由己。
“你有什么想说的?”
陆飞沉声问道,他跟她已经一刀两断,没有任何感情可说了。以前还说有共同的经历,大家都在选拔中,同生共死过。
可是她这殉道者的身份……
“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杀了那么多人。”
“你杀的人少吗?”
陆飞沉默了,他听出了卓娅好像有苦衷,但无论她有什么苦衷,也不是她作恶的理由。况且,她不说出来,他也帮不了她。
“我还在华夏……”
“在哪里?”
“南海。”
“你还没离开南方?”
卓娅遥望着远处的一座佛座,轻叹一声说:“这里有你的味道,我不想走。”
陆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他连吸了几口气,才有些苦涩的说:“你有难处,想要让我帮你?”
“是,神皇后裔的事,你已经了解了,承血人你也知道了,神皇七族,除了飞龙族外,剩下的,你要至少找到三支……然后,你才有对抗神皇的能力……”
“神皇也是后裔中的一支吧?他倒是很自大。”
卓娅轻声说:“他有自大的本钱,你要小心,以你现在的实力,对上他的话,没有一成的胜算。”
陆飞一惊,他现在的实力比卓娅差不了多少,卓娅这样说的话,那神皇不是太恐怖了?
“他有什么本事?”
“他的本事我也摸不清,至少他掌握了所有基础的元素异能……”
陆飞脸色大变,这不是说他已经能控制五行元素了?
“你理解我为什么没有还手之力了吧?我希望你能救我……”
陆飞听得心头一颤,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俄语,然后就断掉了。
他马上下楼开车回总部,这事必须要跟凤主报告。
凤主这办公室里,除了她,还有天葬和张五叶,他们都是被她叫过来的。陆飞半道上就给她打了电话。
这个让陆飞害怕的老妖婆,也鲜少的失去了镇定,一脸严肃,眼中都是肃杀之气。
“卓娅不是在诓你?”
张五叶对这个消息,感觉无法接受,以他的感觉,卓娅这种女人,绝对有可能骗陆飞。
毕竟什么同生共死,在他看来都是笑话,那不过是陆飞执行的一个任务。
就算有什么革命感情,那也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紧不起考验。
“不管卓娅的话是真是假,我们都必须把她说的当成真事来对付……天葬,你带人去一趟欧洲,去看看有没有关于神皇的线索。”
“是,可是局长这边……”
“这边的事先由五叶来看着。”
“是。”
天葬看了张五叶一眼,才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