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问问……”我装模作样地打通了暮雨电话。
“喂!”
“安然。”
我听到他放柔了声音叫我,本能地傻笑,忽然意识到不对时,才故意清清嗓子开口。
“暮雨,晚上有时间吗?”
“……有……”他可能也觉得我说话的声调有点不对头,犹豫了一下。
“啊,当然有事啦,就是李会计得了文明服务标兵,这个多亏了你经常帮她按评价器,所以她想请你吃饭……”我故意说得很大声。
“……不用了吧……”暮雨回答。
“啊,你晚上有事儿啊?什么事?推了不行吗?我们这诚心诚意的你别不给面子啊?”我觉得我真有演戏天赋,说着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表情还很到位。
暮雨终于明白我在干嘛,压着笑问我:“你又在逗李会计啦?”
“你跟别人约好啦?”我假装失望。
暮雨那边的声音忽然降低,带点儿沙沙的感觉,“安然……你今天晚上过来吗?”
我吞吞口水,答道:“好吧……”扭头跟小李说,“他说他跟已经跟别人约好了,今天不行……”
小李嘟起嘴,“……那就算了……改天再请他……”
“李会计说,改天再请你。”我对着话筒传话。
信号传来暮雨诱人的调子:“那我等着你……”
“好……”我挂了电话,告诉小李,“他说心意领了,让你不用客气……”
我如愿搅黄了小李的美事。
小李很丧气,我很激动。
于是,我下了班儿在门口跟暮雨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骑着被某人收拾得亮晶晶的电动车,先去了江南水郡。
☆、七十五
呼吸困难,舌尖在主动或者被动的纠缠中产生了微微的麻痹感。暮雨急切到慌乱地亲吻从他进门开始就没停下来。
我不轻不重地咬在他下唇上,调笑他:“至于吗你?”
他没答话,古井般的眼睛凝视着我,慢慢探出舌尖在我咬下的地方舔过一遍。
我脑袋‘嗡’的一声,心跳当时漏掉两拍。一边骂着死孩子都学会勾引人了一边拉低他的头,恶狠狠地封住他的嘴。
敲门声响起,暮雨依依不舍地放开我,把我衬衫上被他扯开两个扣子系好了,衣领整平了,甚至又在我脸上啄了几下才去开门。
杨晓飞拎着市场买回来的菜走进来,大概是在门外等得时间长,嘀嘀咕咕地抱怨,“我这有钥匙还非让我敲门……韩哥,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又不是没见过你俩腻腻歪歪……安然哥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我偏过脸去,为杨晓飞的直白无奈地感慨。
结果杨晓飞以为我是不好意思,傻笑两声,“这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银行关门儿时你俩眉来眼去地我都瞧见了……我们一下班儿韩哥就让我去买菜,自个儿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他回来还能干嘛……”
“闭嘴,做饭去。”暮雨大概也受不了这人了,推推搡搡地俩人一起进了厨房。
我一边看电视一边拿耳朵着意厨房里的动静,说话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韩哥你不用帮忙了……我自己就成……”
“我看看你怎么做的……”
“你要学啊?”
“恩……”
然后是杨晓飞贼坏贼坏的一串笑声,之后俩人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了,但仍然有片言只字飘过来,比如‘怕媳妇儿’比如‘敲键盘的手’什么什么。
我懒懒地倚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很随意地换着台,心里是说不出的酥软舒适。
暮雨端出第一盘菜,我凑上去看。肉丝茄子,样子不错,闻起来很香。我听着厨房里锅铲相碰的声音,亲昵地揽上暮雨的腰,下巴指着那盘菜,问道:“学会怎么做了么?”
那人点点头,“下次我做给你吃!”
“真贤惠!”我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儿,暮雨则故意在我腰上揉了一把,顺势把我拉进他怀里。
杨晓飞一共弄了四个菜,肉丝茄子、蒜泥西兰花、木耳炒鸡蛋还有一个卤味店买的现成的酱猪蹄。为了让杨晓飞保持做饭的热情,饭桌上,我努力恭维他的好手艺,当然,他做的菜也确实还可以。杨晓飞极为得意,还答应一定将自己的手艺都传授给暮雨,“韩哥说以后你俩过日子,做饭肯定是他的事儿……”
“哦?”我拿胳膊碰碰闷头吃饭的人,“那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