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澄上前护住板车,那群流氓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李泽一皱眉,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想躲清闲都不成。
其实收拾这群人对他来很简单,再加上自己买的药都被抢了,更没有置之事外的道理,可他就是站在原地不动。
因为他发现魏景澄那个叫做芝兰的儿子很奇怪,按理说,谁家小子看到自家老爹被人揍能忍得住?就算是明知不敌也会上去帮着挡两下才是。
可这小子除了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之外就是眼珠子乱转,根本不在乎自己老子都快叫人打出屎来了。
李泽看这群小流氓的拳脚一时半会儿还打不死魏景澄,便决定等一下再出手,先看看这当儿子的到底是个什么奇葩物种。
他自己从小就没有亲爹,只有个相处了没几天的养父,扪心自问,就算是个陌生人也有三分血性吧?没道理亲儿子这么没人性。
“住手吧!”见打的差不多了,流氓头子上前拦下,他们是来要钱的,不是杀人,这群小弟下手没轻重,万一给打死就得不偿失了:“魏景澄我告诉你,你儿子欠着我们五十五枚五粮丹,说好的两天就还,大爷我可怜他又给拖了几天,你别不识抬举!”
“咳咳……”魏景澄咳了口血:“不可能,芝兰从小就懂事,怎么可能会欠你的钱,一定是你们讹人!我要找城主大人讨公道!”
“哼!”
流氓头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扔给魏景澄:“自己看看,白纸黑字,还有你儿子的手印,别说城主他老人家有没有时间见你,就算是见到了又能怎么样?你儿子这钱就是问城主府王大人借的,你告一个试试?”
“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只有几天的利息,本金六枚五粮丹,加上利息一共五十五枚,要是等天亮了还要在加五枚,还不了我就砸你家铺子,魏记百草的名声你还要不要了?”
魏景澄看着手中的字据,自家儿子的签字他自然是认得,再加上联想到前几天儿子有些心神不宁,恐怕这事儿是真的,但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乖巧的儿子竟然回去借这种利息的债。
“畜生,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魏兰芝本能就想狡辩,可被流氓头子拿眼睛一瞪,顿时没了撒谎的勇气,不情愿的点点头。
“混账,我打死你!”
魏景澄气的浑身哆嗦,魏家以草药立足,父亲魏大山又最是爱惜名声,这事儿要是叫自己父亲知道了,直接气死了也不为过。
流氓头子拿手一划拉把魏景澄扫到一边,不耐烦的说道:“要打你儿子回家慢慢打,先把钱还了再说,没时间和你墨迹。”
魏景澄无奈只好还钱,这钱是欠的城主府的,借据上面还盖着城主府的大印,在罗鑫城讨生活的人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城主府。
可五十五枚五粮丹太多了,魏记百草的钱财一直是家里老爷子魏大山掌控,现在他身上只有李泽买药给的那四十三枚,还差十二枚没有着落。
拿出包着四十三枚五粮丹的小包递过去:“我只有这么多,剩下的能不能缓几天,我回去再凑凑。”
流氓头子接过来点了点数量,嘴角一挑:“当然可以,不就是缓几天吗,十二枚五粮丹,一天三枚的利息,缓几天你说了算。”
“你这人不讲道理,我一共就借了你们六枚,这才几天的时间,还你们四十三枚也不少了,别以为我们魏记百草好欺负,我告诉你,我爷爷是魏大山,他在这附近很有威望,你要是欺人太甚就跟你拼了!”
魏兰芝不知道为啥胆子又肥了起来,可能是刚才被打懵了,现在才回过神来。
“啪!”
还不等流氓头子动手,魏景澄就忍不住了,一巴掌就呼过去:“你这个畜生,还有脸拿着你爷爷的名声出来显摆,给我闭嘴!”
流氓头子摇摇头,他的任务就是要钱,别的不管,一回头又看见了那一大板车的药材,顿时乐了。
“唉唉唉,别说我欺负人,没有钱拿东西抵也成,反正药草也好出手,你过来给这车东西估个价,能抵了咱们就两清。”
“不行,这是别人的东西,现在不属于魏记百草,欠你的那些我明天就给你!”魏景澄不依,哪有用客人付过钱的东西抵债的,不就是十二枚五粮丹吗,回去找个理由骗骗老爷子也能要出来。
流氓头子一脸的不信,谁家买药以车为单位,难不成是别家的草药铺子从你家进货?对着魏兰芝喊道:“你过来点点,看看这些东西值发多少。”
“龙元根、五味子、虎须草……”
魏兰芝跑到了板车那里翻了起来,他从出生就在草药堆里长大,这些东西的价格门清,大体一看就差不多知道这一车东西的价值在四十枚五粮丹上下。
眼珠子一转他就想明白了,自己老子还钱的那四十三枚五粮丹估计就是这车换来的,不过这也是个机会,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个买药的人这么胆小,站在边上一句话不敢说,活该我用你的药还钱。
“这车药值五十多枚五粮丹,你把我爹给你的五粮丹拿来,我们用药材抵账。”为了多捡点便宜,魏兰芝特意多说了价格。
“呵呵……”
流氓头子笑了,一把给魏兰芝推开:“谁告诉你用货抵账是原价的?照规矩,这一车货正好抵了那十二枚了,拉走,咱们两清。”
“你个畜生,这是人家的东西,你凭什么拿来填自己的窟窿!”魏景澄要上前拦车,可被魏兰芝从后面紧紧的抱住,挨了老半天打,中年人的他挣不开自己儿子的怀抱。
“爹,这些药就是咱家的,哪有人会买这么多药,你肯定是记错了。”魏兰芝絮絮叨叨的说着,反正只要自己没事儿了就好,这车药的主人算他倒霉,有本事去城主府闹去。
“测测测……”
李泽无奈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连腚都不要了的,魏景澄这么老实的一人,咋就生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大步上前拦在车头,李泽阴森森的说道:“我说列位,你们拿着我买的药来抵他们家的债,是不是有点过了?”
“切……”流氓头子白了他一眼,这车药是谁的都跟他没关系,只要把钱的数量对了就成,谁管你过分不过分。
一挥手,几个流氓小弟气势汹汹的走上前去,流氓的生存法则,一切用拳头说话,要是拳头不好使,就多找几双拳头,打嘴仗讲道理那是读书人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