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晚,她也哭了,却又在他不忍心想要放开她的时候,紧紧地攀住,不愿意他的放手。
“西西……”男人并没有固执地非要听到她的答案,而是低下了头找到她柔软的唇,轻轻地浅酌起来。
很快,缭绕的气息变得灼热,男人变换着各种角度不断加深的吻,再一次勾起了昨晚的回忆。
她按住他的手,呼吸却被他撩得骤急,“别,好累。”
男人却置若罔闻,大掌覆上她细腻的肌肤,温热的舌头在她脖颈处舔舐,呼出不满,“怎么体力还那么差。”
“晚上好不好?”她向他求饶,眼含委曲地向他摇了摇头。这一个晚上几乎都没有合过眼,她怎么就忘了男人的体力不是一般的厉害。
他又吻上她的脸,然后慢慢地轻缠上她口中的滑溜溜,“可你知道我憋了多久吗?我的西宝。”
大手早就跟着不安份起来。
是啊,三个月的欲壑,又岂能是一朝一夕能填满得了的。他这种一分一厘都计算得清清楚楚的资本家,接下来可非得要好好地连本带利地追讨回来才是!
……
这一天的早上,男人迟到了近乎一个多小时,才让自己出现在了一众焦头烂额的主管们的视线里。
*
巴黎的晴空,宛如少女一般灿烂的面容。
塞纳河左岸的一片浓荫下,树影筛出的阳光轻轻地落洒在罗西雪白的连衣裙下,形成美丽的图案。
她站在高大画架的后面,方寸大小的画布上,深浅不一的线条勾勒出塞纳河的妩媚之色。
一阵微风拂过,摇曳着的树叶低低地吟唱声响,与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的沙沙声巧妙又欢快地融为一体。
这一个下午,有不少的行人路过于她的身边,他们会向她热情地说一声“hello”或是“bonjour”,甚至还有“你好”,她时而会微笑着回应,时而又羞郝地只是点点头。
但手里的笔,始终未曾离开。
专注——是爸爸在她年幼时的教导,她始终铭记于心。
“笃——笃——”似乎有脚步声在向她靠近。而她却因为正忙着晕染颜色而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中。
只是在不确定河面的颜色应该用青色还是湖蓝色的时候,她才皱着眉心微微抬起视线。
而清澈的瞳仁里偏偏却是撞入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正静静地凝视着她,神态像是入定了一般。
罗西的心猛地震动了一下。
若不是因为眼前的那个人上了年纪,还拄着拐杖,她一定会以为他……
她下意识地转动眼珠,很快收住略有些可怕或者说是不可思议的念头,攥紧手中的油画笔小心谨慎地用英文问了句,“请问您……”
面前的老人是一副典型的亚裔面孔,他穿着笔挺的三件套。
苍老的脸上有着深深的褶皱,像是镌刻了一生的风雨,花白的两鬓显示着他曾历经的沧桑,拄着拐杖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却仍旧是凝着她,好像非要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些什么东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