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他身败名裂丢了美院的工作,落得你妈跟人家跑了。”
——“罗西,其实我们都知道,你爸爸当年肯定是被冤枉的。”
——“还是真得觉得自己没能力考上?或是你真觉得你爸爸当年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没脸去江城美院?”
——“也真不知道是谁哭着说不想让爸爸失望的?现在连证明你爸爸当年是无辜的勇气也没有?”
——“罗西,你……你爸爸他是个好人。”
——“当年的那件事情,其实谁都不愿意相信。”
……
是,谁都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怎么敢去相信……
罗西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那个男人的姐姐,她居然现在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口口声声地告诉她,当年告发爸爸强奸的那个女生竟然是……她!
这让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为、为什么?”过了好半天,罗西才艰难地发问。
她掉落下的眼泪急急地坠落在滚烫的褐色的液体里,仿佛瞬间凝成了冰块般堵在她的喉头。
这样的她,倏地刺疼了允敏的眼,欲要出口的话更是难以开启。
而罗西却是忽地怆然一笑,接着她木然地重新坐下,可很快又睁开染着血猩的眼眸看向丁允敏,仿佛只是在这一瞬间,她内心积聚的所有伤痛便是彻底地爆发出来。
她大声地质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罗西……”
丁允敏一手捂着嘴巴,眼泪如开了闸的水笼头似地怎么也关不住。
她望着眼前的女孩子,一颗心更像是被人挖了一个洞一般疼得鲜血四溢。
可事到如今,话已出口,便是再难也收回——
原来当年,叶静宜在得知丁世凉即将要迎娶她人后,便主动离开了丁家。
为了养活自己,她除了平时正常的上班工作之外,还兼职为江城的一些画家作模特,也便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罗汉。
在罗汉的主动追求下,叶静宜选择告别过去,答应了同他结婚,之后也生下了罗西。
可是尽管有了一个很美满幸福的家,可罗汉始终因为妻子的心里不能忘记丁世凉,而非常地难过及耿耿于怀。
几年以后,罗汉通过自己的才能与阅历,得到了江城美院的教授聘书,在他任职的第一天,他遇到了坐在课堂里听他讲课的丁允敏。
或许是因为他的才华横溢,又或许是她从小就缺失父爱,丁允敏很快便是不知不觉地爱上了这位比自己大了十多岁的教授。平时,更是明目张胆地接近他,靠近他,哪怕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
尤其是为了达成罗汉的心愿,在日本东京创办一场专为年轻人设立的画展,她更是不遗余力地为他上下奔波。
罗汉尽管很是感激,可仍旧拒绝了她的一番好意。
那一天晚上,丁允敏因为他的拒绝而被伤得体无完肤,在一个小酒馆里借酒浇愁从而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还缠着罗汉非要为她作画,并保证只要他能画下她,她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