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资料上的地址,顾尧把季舒舒一路送到了季家。
把她从车里拖出来,季舒舒,好不容易才按到了墙上的门铃。
几分钟后,率先过来开门的是一名穿着佣人衣服的中年妇女,当她看到顾尧怀里搂着的季舒舒,满脸惊讶,却不是先把她附近屋里去,立刻转头就进了屋里。
“大少爷,二小姐回来了。”
顾尧也是郁闷,难道是自己走错门了吗?这家的佣人也真够奇怪的。
虽说这丫头不胖,也可是有几斤重量的,她根本站不稳,整个人就这么直接趴在顾尧身上,也不能把她扶正,顾尧只得把她搂在怀里,勉强不让她摔倒。
一路的颠簸她竟还能睡得这么熟,而且怎么也弄不醒她。
因为在兰地看到她的时候她身上就只穿了这身单薄的衣裙,怕出来的时候冷到她,顾尧只好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披在她身上,而自己也被这冷风吹得够呛。
又等了几分钟,季子骞随着刚才的那名中年妇女一块从屋里走出来。
当看见顾尧怀里的季舒舒,季子骞立刻将妹妹拉到了自己怀里,对顾尧充满了敌视和警惕。
这个男人,季子骞认识。
虽然只寥寥见过他两次,但是自从上次看到他和白小若有说有笑站在教学楼的栏杆那,季子骞就认为,顾尧和白小若的交情,一定不浅。
没想到,他如今竟还敢把手伸到自己的宝贝妹妹身上来了。
季子骞把季舒舒身上披着的大衣脱下来,丢还给顾尧,并且把熟睡中的季舒舒交给了身后的中年妇女,“吴妈,还不快点把小姐带回去。”
“是,大少爷。”吴妈扶着季舒舒往屋里走。
而季子骞,还有话要和顾尧说。
“既然令妹我也送到了,就不多打扰了。”
顾尧刚转身准备上车,季子骞叫住了他。
“慢着!”
“季少爷还有什么事?”
顾尧故作冷静地看着他。
“今晚,是你把我妹妹约出去的?”
“我......”
顾尧刚要解释,季子骞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接近我妹妹还有小若是什么目的,从今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靠近她们!尤其是我妹妹,想追求她,下辈子吧!等她醒来我自会问她发生了什么,如果被我知道你真的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就等着做好收尸的准备吧!”
说完,季子骞迅速把门关上,转身进了屋里。
只留下顾尧一个人,手里抱着自己的大衣站在冷风中一脸懵圈。
他什么时候说要追求他妹妹了?不过是好心送她回来,还成了犯罪嫌疑人了?
他们兄妹俩还真是如出一辙的爱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
护妹狂魔还真是可怕。
***
白小若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能出过门了。
别说上学了,就是想到院子外坐坐都不行。
门外的保镖一层又一层,她绞尽了脑汁,想尽了法子也没能说动他们放她出去。
每隔两天都会有人是送来新鲜的蔬菜和肉,就算酱料不够了,缺了什么少什么,也会有专门的人立刻去买了补上。
她也整整一个星期没再见过弦洺宇了。
除了那天晚上短短见过他一面,他再也没来过这里。
门口连一辆经过的车子都没有。
白小若尝试过再打电话给弦洺宇,和他沟通自己重新回学校上学的事,但他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在通话中,似乎都是有意在避开她。
被关在家里的第十天,白小若像往常一样,用一个小水桶去厨房里装了一小桶水提到一旁,然后蹲在木地板上,用抹布沾湿拧干,仔细地擦地板的灰尘。
因为这里没有佣人,这么大个房子,平常也就只有白小若亲力亲为了。
在擦地板时,她忽然听见了门外的一些细微的嬉笑声,白小若怔了下,她跪坐在地上看向门口——
只见,弦洺宇正左拥右抱着两个穿着暴露的长发美女走了进来,他们有说有笑的,身上的那股子香水味熏到刺鼻。
她们一个劲地往弦洺宇的身上贴,三个人腻歪得不行。
鞋子也没有直接换下,一个一个脏兮兮的鞋印就这样踩在了白小若刚擦干净还没有完全干的木地板上。
白小若一脸茫然,她完全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他们,还是夫妻吧?
他却已经如此明目张胆地带着外面的女人回来了。
那......她这个所谓的妻子,还算什么?
弦洺宇低头倪了眼跪坐在地上的白小若,她穿着一身破旧的地摊货,双手沾满了水渍,一头长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散落在脸上,目光呆滞,手里还拿着一条粗糙的抹布,样子就和个普通人家的佣人没什么差别。
“哟,这是谁啊?弦总,我还以为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住呢,怎么还有个穷酸的小女佣在这啊?”弦洺宇怀里的女人一脸嫌恶地看了眼白小若,用手挡着鼻子,仿佛白小若的身上真有什么酸臭味似的。
“就是啊,真是挡道。”他怀里的另一个女人直接走上前,直接一脚踢翻了白小若放在旁边的水桶。
里面的污水撒了一地,整个客厅的地板都湿哒哒的了。
“你!”白小若虽然生气,但当她和弦洺宇四目相视的那一刻,看到他眼底的冰冷,她垂下眼眸,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口委屈,她默默地跪坐在地上,紧紧握着手里的抹布,不敢再吭声。
白小若不想再惹怒他。
她在他心里本就一文不值,没必要再做无谓的争执。
既然这是弦洺宇带回来的女人,从立场来看已经很清晰了,白小若就算再有气,他也根本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白小若的沉默并没有让弦洺宇对她的羞辱止步于此,他搂着怀里的两个女人,直接就往二楼的主卧走。
她既然那么能忍,就接着忍吧。
他倒要看看,她的忍耐到底能有多强大。
他们三人进到主卧里,关上了门。
十分钟后,白小若听见了里面各种女人的娇喘声。
声音非常大,很刺耳,即使房间的隔音那么好,在楼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坐在地板上,用手紧紧捂住嘴巴,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眼泪却还是很没出息地掉了下来。
地板很冰冷,却不及白小若此时心里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