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宇,你要的资料可能我没办法给你了。]
“什么意思?”
[我调查了很多遍,你所说的那个陌念念,资料完全是一片空白,唯一记载到的只有她是在四年半以前来到s市生活的,她并非本地人,其他更详细的,什么也查不到,就好像是被人故意屏蔽掉了。]
“那她的年龄呢?家人?也全都查不到?”
[是的,就连手机号码都查不到,抱歉,我帮不上你了。]
“没事,我知道了。查不查也无所谓了,我现在可以确定,她一定就是白小若。只是她可能曾经遭受过什么意外,或是因为坠入海里伤到了她的脑子,她把l城生活过的一切全都忘了,包括我。”
[还有这种事?那你可得多点耐心哄着她了。祝你成功吧,擎弦这里有我和安妮在,你就放心去追你家小媳妇吧。不过,你可别真追个一年半载的啊,否则你家老爷子都饶不了你。]
“放心吧,不出一个月,我肯定能把她带回l城。”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我还有文件要整理,先挂了。]
“好。”
弦洺宇挂掉了和顾尧的通话。
他走到酒店的阳台外,从口袋里摸索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烟叼在了嘴里,打着打火机准备点火。
这几年,他的烟瘾是越来越大了。
他知道,从前白小若就不喜欢闻他的烟味。加上她怀着宝宝,他每次抽烟都会离得远远的。
但一旦被她发现了,必须熄灭掉。
她又开启了唐僧念经的模式,不断念叨他,说吸烟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
他嘴上说改了戒了,可还是戒不掉。
她离开以后,他就越发想抽烟了。
抽上几根,心里会舒服许多,会把对她的思念收敛,轻松一点做自己。
他叼着烟吸了两口,低头往阳台下看——
突然,楼下一抹熟悉的身影一下吸引住了弦洺宇的视线。
陌念念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正从他居住的酒店走过。
弦洺宇迅速熄了烟头,披了件外套,连脚上的拖鞋也顾不上换了,急急忙忙开门下楼。
他住的是七楼,不算太高,从消防通道跑下去,很快就能到一楼。
跑出酒店门口,陌念念的身影已经朝着附近的公园走去了。
弦洺宇赶紧跟了上去。
......
她一个人坐在了凉亭的长椅上,把手里拎着的白色塑料袋打开,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易拉盖,就这么干脆地喝了起来。
弦洺宇小喘着气,默默坐在了她的身旁,“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就是一个人跑出来喝闷酒?”
“唔?”
陌念念怔了下,回头,才注意到弦洺宇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她的身边的。
现在是晚上十点。
柚柚已经睡下了,陌念念并没有睡意,她第一次失眠了,怎么翻身也睡不着,便打算出来买几罐啤酒回去。
在外边喝一罐,回家再把剩下的喝完。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大晚上出来买酒了。
家里喝完了冰箱没有了就买。
都是放在最顶层,不敢让柚柚知道,每次带她逛超市也不敢买。
要是不小心被柚柚看见了问是什么饮料,她就敷衍她那是爸爸的不能随便碰。
这几年,她虽然记不得了四年以前发生的事情,可常常到快入睡的时候,就会有很多零零碎碎的片段闪过她的脑海。
很多人,脸都是模糊的,有人在叫她,可是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四年,让陌念念始终茫然。
尤其这两天,认识弦洺宇以后,他没完没了地叫她白小若。
陌念念开始怀疑,白小若到底是谁?自己又是谁?
她真的是白小若吗?
可是她并没有关于白小若的任何记忆,也不认识这个突然闯进她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在对她耍流氓的男人。
光晞也曾告诉她,她的名字一直都叫陌念念。
那么,她和那个叫白小若的女人,应该就没有半点关系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陌念念又饮了一大口。
“可能我们刚好心有灵犀吧。”
切~信他就有鬼了。
“一个人喝独酒有什么滋味?”
“得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陌念念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啤酒,丢到弦洺宇的怀里。
和他碰了下啤酒罐,“来,干杯。”
她大口咕噜咕噜地喝着,一整罐的啤酒就被她干完了。
陌念念打了一个饱嗝,又拿出了一罐开始喝。
弦洺宇打开了自己手里的这一罐啤酒,抿了小口。
他不喜欢喝啤酒,但也想陪陪她。
他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呢,还这么得瑟买了那么多罐,她是想把自己给喝吐了才甘心?
“你有心事?”
“关你什么事啊?别指望我会告诉你!”陌念念大咧咧地回答他,其实她已经开始有点微醉了。
弦洺宇无语地坐着。
不告诉就不告诉,她不想说他也不勉强她。
结果,在陌念念又喝了几大口啤酒以后,整个人就直接歪头靠到弦洺宇的肩膀上去了。
该跟他主动说起了自己的烦恼。
“你知道吗?我......到底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是说你叫陌念念吗?这是你自己起的名字?”
陌念念摆摆手,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可能叫这个名字,也可能不是.......”
什么是又不是?
弦洺宇听着有些糊涂了。
低头看了眼肩膀上的人儿,他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摘掉眼镜的?”
“嗯?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戴眼镜的?”陌念念坐正了身体,这个事情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吧?
弦洺宇轻声笑笑,他怎么能不知道?
从前在他身边的小丫头,多数时间都是戴着她那副土土的黑边框眼镜,后来才慢慢用上了隐形的,却也很少戴。
陌念念又喝完了一罐啤酒。
打开第三罐,接着说:“我以前是戴眼镜,两年前我的眼睛做了大大小小好几次手术,现在基本和眼镜告别了,视力算是恢复正常了。”
“你自己去做的?”
“不是,有人陪我。”
“谁?”
“我才不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她抬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别想套我的话,我的口风可是很严的。”
“实话跟你说吧,不管你做多少事情,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