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顶层。
沈斯刚一下电梯,就见到秦慕雪站在办公室门口等他。
他对她笑了笑,少见的温柔。
“跟我进来吧。”
秦慕雪一愣,刚才那个笑容,倒不像是沈斯,倒像是一场梦罢了。
这几天,她有坚持说服父亲,可是父亲每次都是搪塞过去,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再不然,就是大吵一架罢了。
而原本向着自己的母亲,也要说沈斯是欺骗她,一定要签下合同才作数。
所以,她今天带着合同来了。
但刚才那个笑,让秦慕雪心中一震,她恨不得,立刻把秦氏的股份偷到手,双手交给沈斯。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痴迷,又说不清楚缘由。
办公室里,沈斯端坐在沙发上,依旧对她露出刚才那般的笑容,拍了拍边上的位置,“坐吧,你今天找我来,应该不是因为随便的事情吧。”
秦慕雪愣愣的点头,走过去坐下。
“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这样笑。”她说着,转过头看他,眼神依旧是温柔的,“就连在你的办公室里得到你这样的待遇,也是第一次。”
他给了她太多的第一次。
“虽然我不确定,你这样对我,是为了秦氏的股份,还是为了我。”
说着,她有些落寞的低下头。
沈斯起身倒了杯水给她,“倒不是为了什么,只是要看,我们能为自己争取到什么,如果,你能把秦氏的股份给我,那也就相当于得到了我。”
“把合同签了吧。”秦慕雪说着,将包里的合同放到桌面上,“我也是成年人了,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所以……”
沈斯笑了下,他就知道,迟早会走到这一步。
“合同我不会签,你如果相信,那么事情就可以办成,如果不信,那么我们的约定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说完,起身走到办公椅上坐下,开始处理公务。
别看他端坐着,一脸严肃认真,且温和从容。
谁都看不穿,他此刻内心的忐忑与不安。
当然,这全部来自乔知画。
秦慕雪看着桌上的合同,愣了半天才再次看向沈斯,“你,你这样,我会不够信任你,我……万一你反悔,怎么办?”
“我反悔,就是置整个沈氏的声誉不顾,到时候,秦氏的可以让舆论尽可能的压过来,我在这个行业上,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说这话的时候,沈斯倒是十分自信。
秦慕雪心里咯噔一下,“让我想想吧。”她说着,慢慢起身,“今晚,你能陪我吃个饭吗?”
沈斯委婉的拒绝了她。
秦慕雪一笑,本想决绝的离开,可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他,“虽然我知道你很有可能是在骗我,但,我愿意去赌这一回,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门慢悠悠关上。
沈斯像是经历了什么大灾难一般,向后靠向椅背,大口吐了气。
想给乔知画打个电话过去,预料当中没有被接起来,他将手机扔到一边,想要用工作充实自己。
可是和乔知画吵架的这种情绪,一直在脑袋周围绕来绕去,他实在是安静不下来。
“江远……江远!”
江远很少听到沈斯这样急迫又高声的叫自己,匆匆进了办公室,“沈总,您找我,什么事?”
沈斯皱眉,双指用力的揉着眉间位置,“今晚有空吗?陪我吃个饭,叫上林夕一起。”
江远愣住,半天才十分为难道,“我,我晚上……我……”
他该怎么开口说自己约了人呢?一边是老板,不能得罪,一边是米米,更不能得罪。
想了半天,他抱着被骂的心态,刚要开口,沈斯却知道了他为难的缘由,“好好相处,不要像我一样。”
像沈斯一样?
江远问,“沈总,您和乔小姐,怎么了?”
沈斯微微抬眸,瞪他一眼。
江远灰溜溜跑出了总裁办公室。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好不容易碰上沈斯需要他对生活中的事情排忧解难的时候,他还没时间。
“林夕,林夕……”江远看到林夕从茶水间出来,匆忙朝她摆手,“你最近跟着沈总的时间多一些,有没有发觉他最近有什么异常?他和乔小姐的感情出问题了?”
林夕摇头,“沈总的私事,我不好参与吧,最近,也没什么异常的。”
虽然有些事不能说,但她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江远无奈,“你可真是个好助理,算了,晚饭的话,你有安排吗?”
林夕摇头。
作为一个精英助理,她还真是一丝不苟。
“那你要不要和沈总吃饭?”
林夕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和沈总单独吃饭?怎么可能?”
那种带着一点暧昧的感觉的饭局,她绝对不参与,更何况,还是要让沈斯这个对她来说算恩人的人惹上麻烦的事情。
江远拍拍胸口,幸好刚才没在办公室里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让沈斯和林夕单独吃饭,他还真是想的周到。
“当我没说吧。”
他匆匆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林夕转头看了看总裁办的位置,看着手里的咖啡,坚定不移的朝着走去。
敲了敲门,像往常一样将咖啡放到他桌上,就要离开。
“林夕。”沈斯忽然叫住她,从堆成山的文件里抬起头看她,眼神给人一种不确定的不安感,“你相不相信,有天我和乔知画会分开?”
对于这种问题,简直就是送命题。
可林夕不在意,她觉得自己最应该做到的,就是对老板忠诚。
于是她摇头。
就因为这个摇头,沈斯心底燃起一阵希望,“为什么?”
林夕继续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我的直觉。”
偶尔,她也会利用到自己的直觉,虽然这样不符合她严谨的心态,但这样的她,才算是一个正常人。
“沈总,您和乔小姐之间,已经不只是恋人关系,没有人会真正离开自己的家人的,除非生离死别。”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沈斯想起了,他和乔知画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