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错愕地瞪大眼。
杀手耸肩,讥诮地勾起嘴角。
两人再次缠斗。
书柜墙阵亡。床阵亡。史蒂夫把杀手摔到阳台上。
同时,荷莉关掉音乐,一脚踏出浴缸。
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史蒂夫?你还好吗?
史蒂夫可以听见荷莉走出浴缸的水声。
我很好!我没事!荷莉你先待在里头,别出来!
到底是怎样啊?荷莉心想,狐疑地偏过头,仔细听外面乱七八糟的怪声。
千万别出浴室!史蒂夫想,紧张地咬着牙,除了揍晕这个杀手之外、暂时没有其他处理方案。
杀手转过身,往屋内扔了个东西,跳下阳台。
荷莉停下动作,单脚跨在浴缸外,一手准备拿浴巾。
史蒂夫冲向浴室,随手抓了床板挡在浴室门前。
手榴弹在空中爆炸。
火光照亮夜空。
荷莉醒来是在病房内的事。
她睁开眼,思绪比映入眼底的天花板更为空白。
荷莉?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左侧传来。荷莉转过头。是史蒂夫,坐在椅子上、倾身向前,望着她的神色间隐含焦虑、和庆幸。他守在她身旁。
发生什么事?荷莉问,皱起眉,感到后脑传来阵阵刺痛,为什么我们在医院?
史蒂夫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他扶着她、帮助她在床上坐起身,先递来一杯温水,在荷莉接过水杯后,看着她喝下。他将掌心贴在她前额上,探她的体温。
有没有任何地方感觉不舒服?史蒂夫问,紧紧盯着荷莉的双眼,头晕?耳鸣?恶心?
荷莉摇摇头,只是有点头疼。
史蒂夫低下头,这才松了口气。太好了。他低声说。
荷莉用双手食指、中指的关节处,以画圈的方式,按摩太阳穴。她吸了口气,让自己感觉好一些。
到底发生什么事?她问,蹙眉望着史蒂夫,我记得我在泡澡。
呃…………史蒂夫突然词穷。
荷莉挑眉,看着史蒂夫。史蒂夫沉默,看着病床被单。
史蒂夫?荷莉的尾音开始上扬。
史蒂夫深呼吸,闭上双眼,再睁开。
好吧。他说,抬头直视荷莉,像是下定某种重大决心,荷莉,我得坦承某件事。
荷莉扬眉,好啊。
你得保证不生气。
噢,这我可不能保证。
史蒂夫再次深呼吸。荷莉点头以示鼓励。
我……不小心把电视给炸了。然后史蒂夫这么说。
啊?荷莉傻眼。
电线走火,引发爆炸。史蒂夫说,咬着牙根,这就是为什么你昏迷的原因。抱歉,都是因为我。我会负责,我保证。
什么?等等,等等等等等。
荷莉扶额,抬手阻止史蒂夫继续往下说。我先了解下。你是怎么把电视弄炸、引发电路走火?我不太懂,这件事听上去需要一点技术性的破坏技巧,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呃。史蒂夫挪开目光,再度词穷。
荷莉瞇起眼审视史蒂夫。该不会你又太大力的拔插头,把插头连接处给扯断了吧?
史蒂夫一愣,接着飞快点头。对,就是那样。
我说过,别那么使劲。荷莉叹了口气,只是拔个插头,它跟你无冤无仇。
你不生气?史蒂夫问。
荷莉摇摇头,抿唇,无奈地笑笑。我要为什么愤怒?她反问,看着史蒂夫,人没事就好。房子可以请人整修,这阵子就找其他地方住吧。
史蒂夫不发一语,双唇紧闭,定定望着荷莉。
没事的。荷莉说,微笑着,侧过头,这只是一次意外,我相信你能搞定一切。别自责,这没什么大不了。也别为整修费忧虑,我们还有钱。
病房苍白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史蒂夫能看见荷莉黑色眼睛里、映着他的身影,荷莉也是。玻璃窗上的双人倒影,画出荷莉对史蒂夫全然的信赖、画出史蒂夫沉默的感动。
笑一个。荷莉用两手食指戳史蒂夫的脸颊,要戳出一个笑容,开心点。这不是什么大事。
史蒂夫飞快低下头。对我而言可不是。他说,抬头,苦笑,你休息一下,我去喊医生进来。
荷莉看着史蒂夫起身,拍拍她的头,大步走出病房。因为刚才史蒂夫太过严肃、破釜沉舟的眼神,她丝毫不怀疑史蒂夫,无论是史蒂夫的任何一个字。这时候她才注意到病房内不太合理的高端科技设备,和病房外、看上去像某种研究人员的白大挂们。
这真怪。荷莉蹙眉想着,当医生为她做检查时。
史蒂夫走出病房。托尼正在等着。
她发火了?托尼问。
不,她没有。史蒂夫摇头。
詹姆斯跟娜塔莎从走廊另一端走来。
还挺有趣的。娜塔莎扬声,挥动手里的资料,皮下钛制防弹衣,液态注入、兼顾柔软和延展度,加固了神经系统。这是你的敌人,史蒂夫。有没有听说过辛迪加?
史蒂夫和托尼同时皱起眉。
哪一个辛迪加?托尼先开口,英国的那个,还是新加坡的那个?
史蒂夫的目光在托尼和娜塔莎间来回。有两个辛迪加?
曾经只有一个。娜塔莎答,朝站在走廊转角处的两个男人抬起下颚,艳红色的短发和病房走廊成鲜明对比。
史蒂夫的目光挪向詹姆斯。
因为某些原因,在几年前,这个组织一分为二。詹姆斯接口,朝史蒂夫扬眉,就像托尼所说。现在辛迪加有两个。英国的辛迪加利用军情六处,成为不容小觑的地下组织,前阵子才和伊森韩特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