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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狐狸,可真警觉,一般手段还真对付不了他。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陆时今一合计,恐怕也只能是柳真环本人过来,才能引得林永年上钩了。
  “便利店,给我易容成柳真环的模样。”
  陆时今变成了柳真环,然后小碎步走了出去。
  “我让人给你带信,你见了信怎么不来寻我?”一见面,“柳真环”就直接质问林永年。
  林永年停下手里的活,诧异道:“刚刚真是你给我送的信?”
  “柳真环”嗔怒道:“不然还能有谁?你连我也信不过么?”
  “当然不是,只是我不认得那个宫女,怕其中有诈。”林永年解释说。
  “柳真环”跺脚道:“好了,都火烧眉毛了,不跟你计较这些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赶紧跟我过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林永年都亲眼见到“柳真环”本人了,自然是深信不疑地跟着她走。
  等到了真正的柳真环藏身之所,陆时今假扮的“柳真环”推开了门,扭身对林永年说:“你先进去。”
  林永年疑惑地问:“你不进来?”
  陆时今没了耐心,直接把林永年推进屋子,“少废话,让你进你就进!”
  林永年还没反应过来,被陆时今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没倒在地上,一回头,门却已经被关上,陆时今飞快地落了锁,任林永年怎么推都打不开了。
  “环儿?你这是干什么?干嘛把我锁在屋子里?快放我出去!”林永年惊怒交加,大声喝道。
  陆时今站外面没理会他,而柜子里真的柳真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推开柜子门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林永年惊讶得花容失色。
  “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永年一看屋子里还有个柳真环,惊得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拼命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站着的也是柳真环后,又指了指门外,感觉难以置信。
  “你不是在外面吗?!”
  柳真环纳闷道:“什么在外面?我一直躲在柜子里没出去过,对了,刚刚和你说话的是谁?”
  “不好!中计了!”林永年后背蹿过一阵阴凉,事已至此,也不用追究为何会有两个柳真环的事了,那人大费周章将他和柳真环诓骗到一处,定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完了,他是掉进别人的陷阱里了!
  在门口停着屋子里动静的陆时今无声冷笑,这么快反应出来中计了,也不算太蠢。
  他在窗户纸上戳破一个小洞,将点燃的迷药通过芦管吹进屋子里,屋子里很快就弥漫开催情药的香味。
  柳真环闻到了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这药的药力对男子来说却是霸道十足。
  任林永年反应过来,捂住口鼻也晚了!
  陆时今做完“好事”就溜了,他一个傻子王爷,可不能让人发现这些事都是他策划的。
  反正这两人迟早都会被其他人发现,陆时今只要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住这间关着林永年和柳真环的屋子的宫女们回来了。
  而早在宫女们回来之前,陆时今就把锁撤了,所以宫女们轻而易举地进了屋子。
  而迎接她们的,是在床铺上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一对赤身鸳鸯!
  宫女们吓得尖叫连连,连忙有人去通报给管事的嬷嬷和太监。
  淫乱后宫这么大的罪名,这也不是他们下人可以处置的,尤其其中一个还是未来宁郡王夫人。
  管事嬷嬷连忙派人把房门堵住,然后亲自去禀报给太后,让太后过来亲自发落。
  太后一听后宫居然出了这种丑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后宫重地,不仅混进了个假太监,假太监还和未来的郡王夫人私通!
  这要是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
  太后一到,先是雷厉风行地命人将掖庭局封锁起来,下旨任何人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谁敢泄露半个字就人头落地!
  接着,当然是处置柳真环和林永年,这对奸夫淫妇,太后看都不想看,怕污了自己的眼睛,只叫人把这两人的嘴堵住,拖出去乱棍打死就行。
  可是柳真环和林永年刚被拖出去,还没等到板子落在身上,摄政王突然到了!
  “臣参见太后。”摄政王白面长髯,年纪约摸四十上下,虽是翻云覆雨的权臣,身上却有股儒雅之气,“臣听闻掖庭局出了件大事,令太后大动肝火,所以特意赶来,看看究竟是何事。”
  太后明白摄政王过来,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冷哼道:“摄政王忙于前朝政务,怎么连后宫之事也想插手?”
  摄政王温和笑道:“太后乃是后宫之主,后宫的事自然都是太后您做主,臣不敢擅专。”
  “那你来是为何事?”太后没好气地质问。
  摄政王道:“再过几日就是先帝冥诞,臣只是觉得,此时不应在后宫行见血之事,就当为先帝祈福。不过是两个奴才犯了错,小惩大诫也就罢了,太后以为如何?”
  太后冷笑:“淫乱后宫,这能是小错?!”
  摄政王不慌不忙道:“当然不是小错,只是这位林公公乃是先前的大总管,张公公的干儿子,张公公历经三朝,劳苦功高,告老还乡之前曾托付臣在京中关照他,臣既然答应了他,就没有失信于人的道理。依臣所见,定然是这个宫女有心勾引林公公,林公公是着了这个宫女的道,还请太后明察!”
  “爱卿须知一个巴掌拍不响,”太后脸色难看,怒道,“这件事到底是柳氏勾引林永年,还是这两人早有奸情,哀家分辨得清,不需要摄政王来教哀家怎么明察,摄政王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管得太宽了!”
  “那如果臣一定要管呢,太后娘娘能否给臣这个薄面?”摄政王抚须,不卑不亢道。
  摄政王如此跋扈,连后宫的事都要插手,太后银牙差点咬碎,指着摄政王气结不已,“你!”
  可谁让摄政王权势滔天,功高震主,皇帝又根基不稳,即使贵为太后,也只能仰人鼻息。
  就在太后和摄政王对峙的时候,李翀和陆时今赶到了。
  早就有人把事情的原委告知给了皇帝,李翀到了之后,脸色泰然,不辨喜怒。
  太后抓过皇帝的手,面色铁青道:“皇帝你来的正好,这两个奴才胆大包天,竟敢在淫乱宫闱,你说该如何处置?!”
  李翀气定神闲道:“母后息怒,别气坏了身体。依朕看,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奴才,不是什么大事,摄政王既然想要林永年,那就将林永年交给他吧,朕相信摄政王一定会秉公处理,不会姑息养奸。”
  摄政王微微一笑,作揖道:“皇上明鉴。”
  太后气结:“皇帝连你也——”
  李翀拍了拍太后的手,低声安抚道:“母后稍安勿躁,现在我们还不宜和沈灵章翻脸,忍一时罢。”
  皇帝都这么说了,太后再生气也只能作罢,“行,林永年哀家可以交给你,但是这个柳氏,之前已经被赐婚给宁郡王,已经是皇家的人,摄政王该不会也想要替她撑腰吧?”
  摄政王:“这是皇家的家事,臣自然不会插手,多谢皇上和太后给微臣这个薄面,臣先告退了,来人,把林永年给本王带走!”
  两个侍卫把林永年从地上架起来,柳真环嘴被堵着,只能惊恐地睁大了眼,泣涕涟涟地呜呜叫唤,试图想让林永年带她一起走,因为她知道自己留下来,定然是死路一条。
  可惜林永年自身都难保,摄政王肯保下他也是别有用心,怎么可能会管一个宫女的死活,所以林永年只能对柳真环的求救视若无睹。
  柳真环见林永年不肯救她,眼里迸发出绝望和恐惧,现在还有谁能救她?
  她先看向皇帝,皇帝面色冷淡,只扫了她一眼就嫌恶地移开了视线。
  她又看向皇帝旁边的宁郡王,期望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陆时今能帮自己,可陆时今看都不看她一眼。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断了,柳真环这才明白,到了生死关头,谁都是靠不住的!
  “柳氏,你既然这么喜欢勾三搭四,哀家就成全你,”太后沉着脸命令,“来人,将这个无耻贱妇送去教坊司!”
  进了教坊司,就成了官妓,那可是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从此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进去的女人,十死无生!
  柳真环听完了太后对自己的发落,直接晕了过去,像一块破布一样,被几个宫女拖出了掖庭局。
  处置完林永年和柳真环,李翀和陆时今送太后回慈安宫。
  回到宫里,太后的脸色还没缓过来,陆时今卖乖地给太后捶背捏肩,“母后,不气不气,儿臣给您捶捶背,别气了,生气会长皱纹的。”
  太后反手把陆时今拉到跟前,“你最乖,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你受委屈最多,母后真是心疼你,却不能为你出这口恶气。”
  陆时今笑了笑道:“没事,儿臣不委屈,只要母后不生气就好了。”
  “皇帝,柳氏的事,算来还是今今替你挡了,”太后看向皇帝,郑重道,“若是你当初纳了柳氏为美人,此刻颜面尽失的就是你!”
  李翀道:“是,儿臣明白,儿臣一定会好好补偿今今,弥补他今日受的委屈。”
  太后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皇帝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陆时今两眼放光地问。
  李翀笑道:“自然是真的,君无戏言。”
  陆时今兴奋地道:“那我想进皇帝哥哥的私库看看!可以吗?”
  “你这猴精儿原来打的是朕私库的主意。”李翀点着陆时今的额头,宠溺笑道,“行,就准你进朕的私库,里面的所有宝贝任你挑选。”
  “太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去吧!”陆时今迫不及待地拉着李翀往外走,不忘和太后说,“母后,儿臣告退了!”
  皇帝的私库设在永安宫的密室里,里面堆积着各地方上供来的无数奇珍异宝,看的陆时今眼花缭乱。
  私库里只有李翀和陆时今两个人,李翀抱胸站在一旁,看陆时今眼神发直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看上什么了,自己拿就是,不过只许拿一件。”
  “这么多才给我一件,皇帝哥哥真小气。”陆时今不满地吐槽。
  李翀振振有词:“贪多必失这个道理懂不懂?朕平时赏你的奇珍还少了?”
  陆时今懒得和他争辩,看完了金银珠宝,忽见后面一个架子上放着许多册子,好奇地过去翻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都是些春宫图!
  皇帝坐拥后宫三千佳丽,宫里这些情趣物件珍藏自然也不少,陆时今翻了翻,随便一本都画工精湛,栩栩如生,堪称绝世珍本!
  陆时今又翻了翻,发现了新大陆,这些册子里不仅有春宫图,还有龙阳册!
  他眼珠儿一转,拿了一本《龙阳房中秘术》,献宝似的递到李翀面前,“皇帝哥哥!你快看,这是什么?”
  李翀一看,脸差点绿了,差点忘了私库里还藏着这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居然叫陆时今给看到了。
  “皇帝哥哥,这两个小人抱在一起,他们是在干嘛啊?”陆时今装没看到李翀的脸色,一本正经地虚心求教。
  李翀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地扯谎:“他们在练功。”
  “哇,这难道是一本武功秘籍吗?”陆时今惊喜地问。
  李翀:“对,是的。”
  “这张图,他们是在练什么功?”陆时今指着一张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亲的图,兴致勃勃地问李翀。
  李翀垂眸看了眼,“哦,是在传输真气。”
  “真气?”陆时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下,忽然踮脚亲在了李翀的嘴唇上。